?”

    他拉着她手坐下,将托盘中的一碗粥端到她眼前,道:“自然,敌人总是要灭在还没有壮大的时候——吃吧……”

    她接过小勺子,不解他的话,但联系到玉菱公主说出来的某些话,不由得回头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想了想,便放弃了。

    阿孟便是阿孟,奚霖是奚霖,她的人生在她张开第一眼看到年幼的他之时,便已经注定了的……

    回到宫里之后,众人为玉菱公主平安来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为奚霖受了重伤而感到忧心。原本身体微恙的长顺帝更是加重了病情,好在并没有性命之忧。

    贤妃则担心地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奚霖阻止,怕是要整天跟着他以亲眼见证他的平安。太子奚闵则有些个愧疚。

    “大哥,要不是父皇突然病重,这伤,本来应该我受的。”在御花园的草坪上,正躺在摇椅里盖着毯子晒太阳的奚霖被一旁不断自责的奚闵弄得有点儿脸上笑容挂不住。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何必自责。”这个伤,是他应得也好,不该受也罢。事情既然过去,再提也没有意义。只是,他当时竟未察觉到山贼头子是如何出手刺了自己一刀,这点儿令他十分介意。不过人都被抓了再想有何意义呢。

    奚闵却是低着头,千难万难的模样:“可是,我身为太子——”

    奚霖连忙伸手打断他,正色道:“正因为你是太子,才万万不可出事,今日,若是我死了,大苒国一点事儿都不会有,但若是太子出了事,朝中也好,百姓也好,会引起怎样的恐慌,你应当明白。”

    听了这番话,奚闵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说道:“我明白,大哥,这话我也不再说了。”

    “嗯……”

    她站在旁边,将这对兄弟看在眼里,觉得奚闵太子似乎有点儿急切,她不懂自己为什么有那样的感觉。好像是一定要将刚才的话说出来一样,奚霖说的话,也似乎是顺应着奚闵的意思,说的。

    她不懂他们之间流动着怎样的奇妙氛围,这是大苒国的事,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客人,不能插手。

    “小真,你好好照顾大哥,我有事先离开了——”

    “嗯,太子走好……”她望着他远去的样子,沉重的肩膀此刻端正着,走路也算轻快,似乎终于一身轻松一样。

    “小真,你是女子,真好……”他忽然说了这一句话,淡然笑着,眯着眼睛,抬手遮着晒下来的日头,话中有话,却又似在感叹。

    她替他拉了拉滑下去的毯子,笑道:“小石哥哥,如果我是男子,只能跟你称兄道弟了,是这个意思吗?”

    他微微一愕,随后笑了起来:“说的不错。”便伸手来拉她的手,却落了空,他一脸疑惑地瞥向她。

    她板起脸,道:“前几日让玉菱公主瞧见了,她大嘴巴地在宫里嚷嚷,结果让宫女听见了,这几日我看不止阿欣,你们宫里的人都看到我就红着脸垂下头,弄得我快要挖个洞钻下去了。”那些人分明是在笑她,她真是从脖子红到了耳朵,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唉,都怪他,从她进了大苒国开始,就动不动拉她的手,她也不在意,可是不知不觉间,让旁人看了,似乎不妥了,她才惊觉。

    他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当然没人敢在他面前多嘴一句,他管不住玉菱公主的嘴,也管不住别人的耳朵,更不想管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罢了……”他叹了口气,瞧她的模样,要是他再动手,只怕会一溜烟就跑了,便只得看着她,来替代了。

    结果,她被看得受不了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太阳。”

    她的嘟囔,引起他一阵轻笑,却忽然眉头一紧,令她吓了一跳:“是不是伤口疼?”

    他一怔,愣愣看着她,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心房流动。她这样的关切,让他忽然有种,即使被砍了十七八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也在所不惜的愚蠢念头。忽然自嘲地笑起来。

    他这一笑,令她板起脸,责道:“小石哥哥,你、你……”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微微闭上眼,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握住了她搁在自己身旁的手,静静地,感受到脸上照下的暖暖光芒,手心里是她的温度,如果这一辈子,两个人能一直这样度过,那是多好多好的事情。可是,事情并不是他想怎样就会那个方向走的。他能握住她的手,但是握不住,以后要走的路。也许,走了一半,连此刻在他手掌里的她的手,也会无力握住,让她抽去了……

    她无奈地看着他,没有瞧见他暗暗咬牙的神情,只是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时刻——

    “大哥、大哥……”可,好像随时有人来打扰一样,远远传来一阵柔柔的叫声。

    她张开眼,瞧见对面跑来一名小巧可人的姑娘,那是一只在外随着母亲守孝祈福的大苒国小公主弯月,她也是这次到了宫里才见到她的。她年方十四,性格温柔,甚至有点怯生生的,但是对于两位兄长,却又是全然依赖。

    弯月公主来到两人面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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