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示警之德,待要相谢,此刻却找不到机会。

    程屏脸带悲愤,向沐嫣道:“沐姐姐,昨晚你不会同这姓沈的住一处吧?”

    他和沈昀的房间相邻,见沈昀一夜未归,猜到了几分,见两人神色亲密地携手而来,忍不住冲口而出。

    徐世子顿时来了兴趣:“有这事?怀照开了窍?”又夹了个包子往嘴里送,摇头晃脑:“真真海水不可斗量。”

    沐嫣向他横了一眼,闲闲地扯开话题:“小屏,我倒料不到你和苏小侯爷的交情挺好。”

    程屏一怔,脸上强笑道:“沐姐姐大早上的说什么笑话,我和小侯爷能有什么交情挺好?”

    沐嫣袖着手冷笑:“是么,小侯爷可是说得清楚明白,撺掇我去苏府夜盗的功劳,小侯爷赏了你不少罢!”

    程屏忙向苏斐望去,见他缓缓点了点头,顿时如同被霜打的青菜,瞬间蔫了。

    众人吃罢早饭,程屏生怕沐嫣责怪自己和苏斐串通一气,找了个借口溜了。

    郑府正筹办喜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皇上亲赐成亲,何等荣耀,郑知府一张麻将瓜子脸近日也颇颇的有些喜色,见了谁都带着和气。

    云窈想去西湖游玩,拉苏斐时,小侯爷却沉着脸说没空,小皇帝见来了机会,急忙奋勇道:“朕陪你去,如何?”

    云窈瞟他一眼:“皇上你?只怕出了危险来了刺客,臣女可担当不起。”

    小皇帝听出她话语里的名堂,负着手笑道:“窈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昨晚的事朕已知道了,朕此刻答允你绝不再追究了,定不反悔。”

    云窈眨着眼,难得地冲他笑了一笑,语气和缓下来,点头道:“也好,你快去换身衣裳,咱们这就出门。”

    小皇帝得她答允,大喜过望,急吼吼换了一身素袍,喜滋滋取了些银两,便同她一道走。

    众侍卫大惊,急忙跟上,小皇帝一挥手:“去,去,谁要你们跟着?”

    苏斐叫了昀嫣二人回房,捎带上个知己的徐世子,脸色极不好看,沉吟着向沐嫣道:“前夜我飞鸽传书回京,今早得了消息,那独自逃回来的断臂刺客,在一年前便被灭了口。”

    沐嫣一怔:“怎么会这样?”

    沈昀向她摇了摇头,缓缓道:“此事我早已猜到了。”

    苏斐手中的扇子“啪”的拍在桌上,眸中怒色澎湃,恨恨道:“当时我见他双臂尽断,赏了他抚恤金后便令他回乡养老,竟不知有人背后如此算计于我,嫣嫣,那夜又有人前来刺杀你,看来你我身世之谜,早已被他人察觉了。”

    徐世子旁观良久,忽的笑道:“老苏,怎么这样的秘辛,也说与我知道,你不怕我泄露出去么?”

    苏斐叹道:“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情若骨肉,倘若连你也信不过,我在这世上哪儿还有能信的人。”

    徐世子想了想,黯然道:“老苏,你我虽是生死之交,但有一个人,也和我们一同长大,如今却仿佛变了心性。”

    苏斐愣了一愣,道:“你说的是……是……”

    徐世子摇着头:“我不知那人是谁,只说一件我亲眼所见的事给你听。当时龙华会期间,你一心讨好沐丫头,处处瞧着她,见到她和怀照时时目光相对,你满脸都是寂寞神色。我一个人落了单,无聊得很,溜出来趁夜赏月,在御花园里偶然间听了两个少年男女在说话,这番话,我一个字也不漏地说给你,当时我只听了两句,便立刻潜身于花丛中,屏气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知道倘若被发觉了,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苏斐听他说出自己当时的失落情状,不禁有些狼狈,忙转移话题:“你快说那两人说些什么。”

    徐世子叹道:“当时那少女说道,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般?那少年道,朕对你的心,何曾变过?”

    他这话一说出口,沐嫣心下登时雪亮,料想这两人必是小皇帝和云窈,但徐世子何以说这些话出来,一时却不明白。

    徐世子续道:“那少女摇头说:‘你心中清楚,我说的是你对斐哥哥和沐姐姐那样狠心。’那少年却愣了一瞬,失笑道:‘朕怎么狠心了?’

    那少女怔怔瞧了他一会儿,低声道:‘斐哥哥对你说沐姐姐是昆仑弟子,想娶她为妻,你却暗地里查明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是落草的寨主,想要她的性命,皇上,你怎么变得这么狠毒?你若杀了沐姐姐这样好的姑娘,不但斐哥哥会难过得要命,就连我,也要伤心。’”

    沈昀缓缓握紧沐嫣的纤手,哼的一声,澄澈双目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随即化为古井无波。

    徐世子道:“那少年呆了一呆,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傻窈儿,原来你为此不快。我实对你说罢,那沐嫣是苏老侯爷的亲骨肉,当年苏夫人用她换了个男婴来侯府,便是你斐哥哥。

    前两年,宫中影卫查明了这事,报知了先帝。这些年来,先帝对竹喧喜爱得紧,将他视为亲生的子侄一般,想要保住他的地位,就不能容那沐嫣活在世上,免得侯府机密外泄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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