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们也只能偷着去,倘若被老爷知道了,就是一顿好板子。”

    能将苏小侯爷气得脸色铁青,险些儿糊涂了,这位赵守拙真算得一位人物。

    黄昏时众人皆归来,一脸悻悻,一说打听到的传闻,原来郑知府的名声当真好得很。

    唯有百草仙圆满地交了任务,塞了一个小药包到苏斐手里,拈着胡须直笑:“把这药粉下在郑知府的饮食里,包管他三天三夜出不了门。”

    苏斐接了谢过,沈昀微微皱眉道:“竹喧,若那郑知府真是外表清廉,内存奸诈的小人,那么就算杀了他也无妨,但若他的确是个好官,咱们这么对付他,是否违背了君子之道?”

    苏斐瞪眼道:“好官?他奶奶的有顿顿给老子吃稀饭咸菜的好官?”

    月至中天,沐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经意间门栓微动,还道是沈昀前来,喜道:“怀照!”

    喜滋滋要去给他开门,犹未起身,两个黑衣人已疾风似的蹿了进来,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她脖子上,低声喝道:“别动!”

    沐嫣立刻举双手投降:“各位,有话好商量。若是劫财呢,左转是镇国公世子的房间,这小子身上带了不少银票。”

    一个黑衣人“哈”的一笑,道:“我们不劫财。”

    她会意道:“好说,若是劫色,右转是北辰掌门和靖国侯爷的屋子,这俩人都生得甚好,很符合大众的眼缘。”

    那黑衣人笑哈哈地道:“我们可不劫男人的色。”

    沐嫣苦着脸道:“大侠,您通融通融,这俩孩子要是扮上女装,实在不含糊,真算得上是天香国色。”

    她脑子里飞快地打着转儿,正乱七八糟地瞎扯些话来说,满心盼着沈昀听到这边异常的声响,前来相救。无奈分派住处的是苏小侯爷,沈昀的屋子和她隔得着实远,想要他发现,似乎不大现实。

    她小心翼翼地试着放下双手来,另一个黑衣人立刻抖了抖手中的剑:“你动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沐嫣急忙将双手再度举得又高又直,赔笑道:“好汉,不要误会,我就是换个姿势。”

    先前的黑衣人挺好说话地点头道:“行,你举好,我们不怪你。”

    和她说话的这人浓眉斜飞,和她一问一答,倒有两分和蔼的意思。

    另一个却颇为阴冷,语气寒森森的:“废话这么多干嘛,主上吩咐,要这小丫头的性命,来之前你嚷着要出手,我才让你,快动手。”

    浓眉杀手抱歉地笑了笑:“姑娘,我们得送你上路了。”

    她吓得一哆嗦,举着的双手簌簌发抖,声音也不自禁地颤了起来:“等等,就算要杀我,也要让我知道我为何而死吧?我一向是个好百姓,最近更是规矩得很,既没抢钱放火,也没偷别人家里的小孩子。”

    话没说完,浓眉杀手刷的拔剑出鞘,向她劈面刺来。

    他奶奶的,出手的居然是这个看着和气的黑衣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越和蔼,越不可亲。另一个冷冷看着,突然出指如风,在她惊叫之前封了她的哑穴。

    苏小侯爷闯进来推开她的时候,黑衣人的剑锋已划破她的衣襟,溅开一连串细小的血珠儿。

    她从前受过一次险些把命丢掉的重伤,一向有些晕血,月色斜斜自窗户照进来,正看到一抹鲜亮的血红在眼前飞荡,她眼前金星乱冒,只觉天地旋转晃悠得实在厉害。

    晕过去的前一刻,她看见苏斐向前猛地扑倒,背后插了一柄长剑,口中鲜血狂喷。耳边回荡的,都是沈昀从未有过的冷厉声音:“你们找死!”

    沐嫣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重现明亮已极的月华,映照得满地如银似雪,细枝风响乱,疏影月光寒。

    沈昀立在床沿边守着,睁着一双沉寂的眼,里面满是血丝,整个人如沐霏霏细雪,冷冷清清,看神色,像是陪着她一起去黄泉报了个到。

    她愣了半晌:“怀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怔了怔,脸现喜色,靠着她坐下,低声唤了一句:“阿嫣。”

    她听得他的声音颤巍巍的,情形不妙,不由得有些慌张:“怀照,你怎么啦?”

    他不答她的问话,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神不守舍的样子。

    被唤得头痛的沐嫣秀眉微蹙:“沈公子,你到底怎么啦?哎哟,我胸口好疼。”

    沈昀放柔了声音,安抚道:“阿嫣,那黑衣杀手刺伤了你胸前的肌肤,百草前辈已给你包扎好了,只是一点点疼,你忍一忍。”顿了顿,道:“百草前辈给你包扎时,我看到你左肩上有一道极深的伤痕,那是怎么回事?”

    她点头道:“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也是被人追杀,砍了一刀,幸好有我师父搭救,不然就活不成啦。”说着摸了摸左肩上的刀痕,漫不在乎地一笑,浑不将之前所受之伤放在心上。

    他也跟着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只手冰冷如刀:“阿嫣,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等你好了,我们立刻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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