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鸣,哪怕仝则前世今生都算坚强,也少不了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怀念自己早逝的母亲。

    再联想早前听人说过,幕府征兵颇为严苛。日本国内人口不多,男xing到了年纪要被强制入军中服役,换句话说就是被抓了壮丁,而面前的这年轻人手无缚鸡之力,最多只能干点杂活,那么或许还不曾造过杀业,手里尚未沾染过中国人的血?

    “哎,你过来。”他想到这儿,朝那人招了招手。

    “大冢君,有人在叫你。小心点吧,说不准是看上了你,就要把你留下不放了……”

    嘲笑声此起彼伏,仝则不胜其烦,使了个眼色,当即有士兵将一群俘虏全数轰回了帐子里。

    那个大冢垂着头,挪了挪步子上前,仝则看看装伙食的饭盆,没有多余的馒头了,便一把抓起他的手,也不理他如何错愕惊诧,只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一更,树下等我。

    现今这个时代,整个东北亚都在通行汉字,不同国籍的人彼此间言语虽不通,可一旦落在笔头上,只要不是文盲,大多都能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人果然抬起眼,满目狐疑的打量起仝则。

    仝则倒是怕他再被其他俘虏盯上,没做任何解释便即转身去了。

    等到了一更,裴谨还在营房内和一干人等开会。仝则行动自由,从伙食房要了两个馒头,一壶热茶,来到和那人约定的树下。

    那大冢还真守约,果然在树下踌躇徘徊,一面还有些不放心的四下张望。

    仝则走过去,先将馒头递给他,他初时不敢接,直到仝则掰了一瓣吃下去,再抬眼笑看他,以行动明确告诉他,放心吃du不死你。

    大冢愣了下,随即慌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突然想起自己说的是日语,对方根本听不懂,忙又顿住话,困窘的愣在当下。

    仝则一笑,席地坐了下去,他穿大氅,当然不觉得冷,可眼见旁边这位衣衫单薄,手指关节冻得通红,便先将热茶拿给他,拍了拍身旁示意他坐下。

    大冢带着迟疑,半晌细瘦的身子一矮,终于肯坐了下来。

    “吃吧,”仝则指指馒头,这一句可不亚于世界通用语,自然不必翻译人人都懂。

    大冢喉咙动了下,架不住饥饿感袭来,张开嘴咬了一大口。

    “谢谢……”他咽下嘴里的馒头说道,又冲仝则拱了拱手,虽然不知道这个燕人军医为什么要给他吃的,可他直觉此人看上去很面善,不像怀有恶意。

    “不客气,”仝则笑笑,下一句换成了久不出口的日语,他说的很慢,像是在字斟句酌,“你是做什么的?”

    听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日文,大冢惊得瞪圆了眼,“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先问的,你应该先回答。”仝则保持微笑看着他,“至于我,总之不是想要你命的人,暂时,算是肯帮你的人吧。”

    大冢惊魂未定,此时连馒头都忘了啃,犹豫半日才小声道,“我,我是个机械师。”

    机械师?仝则抬了抬眉,自觉不能露怯,爽xing笑着诈他道,“就是修理pào筒子的?”

    “是……也不全是,还有所有的仪器仪表,都是我负责维护和检修,”大冢顿了顿,低声补充了句,“机械师没什么用的。”

    怎么会!?仝则一字一句听着,刹那间已在心中判定,眼前这人分明是奇货可居。

    “那你该知道日不落号上,所有仪器的参数了?”

    大冢点点头,蓦地似乎感知到什么,眼神在一刹那变得警觉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你会说我们的话?”他凑近了些,仔仔细细端详起仝则,“你真的是中国人?”

    仝则对这个问题很无语,转念再想倒也合乎逻辑,如今东北亚是以汉语为核心,很少有人会专门去学日语,遑论他现在扮作一名军医,此等身份掌握一门外语,大概是真的超出了大冢那贫瘠的想象力。

    “我是从内地调来的医官,一直在京都西山大营。至于日语,是我和一个朋友学的。那个朋友么,想必你也听过,就是你们的二皇子殿下,宇田亲王。”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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