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想让如黎让开,没想到如黎还有下一句:“夫人已经睡下了,当家的还是不要进去了。”

    耿易挑眉,一脸玩味:“如黎,你可知你拦的是谁?”

    如黎迎上耿易的目光,不卑不亢:“自是知道。”

    “那你为何?”

    “夫人身体不适,我自是要多照应她。”

    耿易听完爽朗一笑,随即转过身大声说一句:“忠心护主!好!”

    待到耿易身影消失在院落中,如黎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手止不住地抖,如果耿易靠得更近一点,就能看到她额头上渗出的大片薄汗。

    如黎坐在门口,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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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七七穿上了先前让如黎找了一身黑衣、按照如黎的说法在耿家寨四处穿梭,险些迎面撞上巡夜的小厮,耿家寨里面的布局竟然这么复杂,饶是她多年对路段的敏感程度,也走了不少时间,担心夜长梦多,不得不再加快步伐。

    终于,苏七七看到了那个标识,果真如黎所说,耿易的书房门梁上有一小老虎的花灯,一到晚上就会被点亮,自立寨来从未断过。

    苏七七瞧着那花灯,心里腹诽:口味偏甜,喜欢老虎灯,耿易你倒是活得挺童真的。

    苏七七环顾一周确认没人过来,才开门进去。

    苏七七摸着黑,迅速地翻着耿易案台上的文件,稀稀碎碎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尤为清晰,不断刺激着苏七七的感官,苏七七猛地一抬眼,立刻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藏进屏风后面。

    透过屏风苏七七看到耿易开门进来,身后跟着小四,她不禁屏住呼吸,一动而不敢动,上次距离这么远都能被耿易发现,现在两人仅隔着一道屏风。

    耿易走到桌前,又及时停住,转向身侧的书架,刚好背对着苏七七,随手翻开一本书,依靠着书架就要看起来。

    小四想起刚刚如黎的态度,口无遮拦,随口抱怨道:“如黎姑娘怎么回事?当家的您都不给进,您是夫人的官人啊,官人还不能进娘子的屋子了?”

    耿易看他一眼,提醒道:“我和她还未正式拜过堂,如黎也算是忠心并无做错些什么。”

    小四不满道:“那她不也还是你拨过去的吗。”

    耿易放下书,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眉毛微蹙,脸一下紧绷了起来,苏七七第一次看到耿易这么严肃的时候。

    只见耿易朝着小四开口:“忠于我,更要忠于她。”说完便从身后书架抽出一本册子,走两步靠近案台,随手将它延展在桌上。

    苏七七定睛一看,那正是她想找的地图,竟是本册子。

    耿易伏在案台的一侧,舌尖轻舔了一下嘴唇,随即指了两个方向,声线低沉:“南北两门减少看守的人数,主要集中在东西两侧。”

    小四微微点头,心领神会。

    耿易收起册子,随意丢在案台的角落,带着小四出门。

    苏七七不敢放松警惕,直至房内烛灯燃尽,才从后面的屏风出来,因为之前的拉伸撕扯到了背后的伤口,此刻身后又犹如火烧缭绕一般,苏七七无时间顾及其他,忍着痛直接拿起册子揣进袖里,小心翼翼地阖上门,按照原路返回。

    没过多久耿易从阴暗的角落中侧身出来,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冷峻,神色黯晦不清,目光追随着前方黑色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拐角。

    小四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耿易带有些许沙哑的声音道:“她受伤了,送点药过去,今晚的事不许说出去。”

    良久,如黎被推醒,浑身一个机灵,一脸警惕地看着来人。双眼迷迷瞪瞪,等适应了眼前地黑暗,才反应过来,看清了来人,如黎猛地一扎进那人的怀抱,哭唧唧说:“夫人,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了。”

    苏七七被如黎一个怀抱冲得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哭笑不得地拍拍如黎的后背,“没事没事啊。”没想到如黎看起来这么一脸正直的模样,内心还是小女孩心性,想着苏七七的母性光辉愈加神圣了起来,身负重任安慰了好一会如黎,但都没什么起色,苏七七更加头痛。

    苏七七索性不再苦口婆妈地安慰,猛地收起了先前和蔼的表情,厉声说:“行了!别哭了!”

    这一嗓子吼完,如黎立马收了原本还要继续干嚎的嗓子,小声抽泣着。

    苏七七睁开一小眼睛缝,眯着看如黎果真不哭了,心下窃喜,她这下是明白了,还是不能哄越哄越凶。

    苏七七带着如黎进了屋,换下了夜行衣,将衣服安置在枕头下,气喘吁吁地坐下,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如黎小声说:“夫人,您要什么跟当家的说一声,他还能不依你吗?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地亲自去取呢?”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苏七七还要自己去冒这个险,一旦要是被当作贼人了那可就麻烦了。

    苏七七听到如黎的话,也不在意,避重就轻道:“这夫妻间啊不能事事仰仗对方,一旦仰仗一方成了习惯,日后他变心了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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