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花树上将宁衡远远甩在身后,梅花被他撼动而零落纷纷落了宁衡满身,他回头看见宁衡头上红红白白的花瓣,不由停下脚步回过身来自投罗网地跳回宁衡身边,捻起他发上的梅花戏谑道:“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啊?难道是梅花精么?”

    宁衡噗嗤失笑,“论真论梅花精……”他将朱定北搂回怀里,抬手抓了一把梅花洒在他头上,而后笑道:“长生才是。”

    朱定北捏了捏他深陷的酒窝,正要回应眉头便是一皱朝一处看去:“什么人?!”

    从山石后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护国寺的主持,另一个却让朱定北和宁衡都十分意外。不过两人都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稍稍整理了下彼此的衣容,正经道:“没想到右相大人今日也来这里赏梅,正巧。”

    甄右相道:“我与住持方丈本在山上亭里论佛理,恰恰下山,没想到巧遇长信侯爷与镇北侯爷。若非如此,我还不知道……”他的视线在宁衡和朱定北身上扫了扫,咳了一声道:“镇北侯爷果然将门虎子,轻功竟是如此了得。”

    “右相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他对住持方丈行了一礼,“是我同宁衡失礼,冒犯了佛门清净,还请方丈勿怪。”

    他们二人应该下山有一段时间了,也怪自己方才与宁衡闹得太厉害一时不察。看甄飞河的模样,显然是看出了他与宁衡的关系,故作不知罢了。

    护国寺住持忙道:“阿弥陀佛,侯爷言重了。”

    甄右相便道:“如此,我与方丈大人便不打扰两位侯爷的雅兴了,告辞。”

    双方又行了一礼,朱定北目送二人离开,知道甄飞河的背影再看不见了,才皱眉道:“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不年不节的,这个老王八怎么今天想起来护国寺了。”

    他有些疑心对方是不是知道谢永林藏身于此,宁衡提醒了他:“谢永林也算枉死之人,法事做满九九八十一日再下葬的话,这几日应该就是他入土百日的时日。想必他是为此而来。”按照他们安排的“谢永林”的死期算起来,确实如此。

    朱定北摸了摸下巴道:“这个方丈看起来和他很是熟稔,你说他会不会?”

    “以前从未听慧清说过他有什么不对,不过既有疑点,往后我让慧清多加留意。”

    朱定北闻言便点了点头。

    宁衡看了看地上的脚印,低声道:“还接着看吗?”

    朱定北见他丝毫没有被这两个煞风景的人搅扰兴致,不由撇了撇嘴道:“不玩了,陪我去山上装两瓶子状元泉回去,正好给我阿姐家的两个在国子学的孩子送去。走的时候替我选一枝梅花,要给祖母的,你仔细挑选哦。”

    “好。”

    两人说话间,慢慢朝山上走去。

    这厢,甄右相由住持方丈亲自送出寺门。

    甄飞河有些遗憾道:“原想与慧清大师讨论佛经,未曾想与大师无缘,还请方丈大人代老夫同他问个好,往后若有机会当席地一谈。”

    “阿弥陀佛,右相大人莫见怪,慧清师弟近日在佛经上有所感悟正在参禅,便是老衲也有许多日未曾见他了。等他出关,大人的话贫僧一定带到,还请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哪里话,方丈客气了。”

    甄飞河往寺院内看了一眼,告辞上了马车离开。马车上,他双手jiāo叉,沉眸想着刚才所见,眉眼深沉。

    原来这两个小子竟是这般关系么?

    呵,只是不知道皇帝陛下知道这两个大靖最尊贵的家族当家人搞在了一起,会否同他一样惊讶呢?

    长信侯府,阻碍他们太多太多了。

    而这位镇北侯,似乎就是这一任长信侯爷的死xué呢。如此想着,甄右相一向温雅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yin狠之色。

    待朱定北回到镇北侯府,恰是晚膳的时辰。

    见宁衡没有一同回来,老夫人唠叨道:“怎么不留阿衡晚饭呢?他一个人回府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饭多冷清,咱们这里多一个人,也热闹一些啊。”

    朱定北还没答话,因白日喝了酒被老夫人强令晚膳只能喝粥养胃的老侯爷便道:“你在府里忙上忙下的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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