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军心头大患,屡除不下。而今,我朝在鲜卑立府,推行政令,徙民入府,但民众过得仍是苦难之日,瘦肌恶骨,体质薄弱。而原内州驻军迁入之后毫无作为反而因为条件艰苦滋生叛意。兵部细思前鲜卑与我大靖鲜卑民丁天壤之别,莫不哀之。鲜卑府本应成全大靖强兵,如何便成了衰败之地?”

    “鲜卑府地苦寒,正是锻炼士兵心智之地,牛羊牧马,其饮食也能强壮士兵体魄。兵部上下思虑,鲜卑府经此一役,农商百废,民众死伤者无数,八年辛苦皆需重头再来。既如此,何不让鲜卑之地用于其本该用武之地?以兵丁代替徙民迁入鲜卑府中,许以良将,五年一换,苛练勤兵。”

    “此令可一举多得,可扼杀我大靖内州军不思进取无处施展的两难之境,亦可壮大我大靖兵力威慑强邻。练兵以备战需,不再浪费军饷养无用之兵,军力强盛,军心清明,保境安民。”

    常寿安话音未落,百官低声议论的声音窸窸窣窣地jiāo集而起,面上全是不敢置信。

    待兵部陈述毕,便有一人忍不住出列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讲吧。”

    贞元皇帝眼睛要闭不闭,一派冷淡模样让许多为这项提议而心思各异的百官拿不准他的心思。

    出列之人系为户部左侍郎何先义,裁兵一事六部之中最能说得上话的除了兵部就是掌管军饷的户部了。他谢过后便对兵部常寿安行了一礼,道:“敢问常尚书,若推行此令,鲜卑府内原驻扎的朱家军当如何?”

    常寿安早知这个问题不可避免,不过此事他还不够分量决定什么,便道:“朱家军坚守我大靖北境多年,与鲜卑练兵徙兵之事并不冲突。当如何,亦有陛下圣裁,请何侍郎宽心。”

    何先义后话都哽在喉咙,只能讪讪地退下。

    百官心里其实都明白,兵部能在早朝上宣读谏言,那么这份奏折肯定已经过了皇帝陛下和军机处的眼,得了他们至少默许的态度才好放在朝堂上议论。

    但这个举动实在太大胆了,不说其他,朱家军在鲜卑府的半数兵力该如何自处?

    内州军调过去能撑得住北境大局吗?站不住脚跟的话,朱家军便不能随意调动,但让朱家军和这些强练之兵共处一地,是否……隐患太大?

    众人都在揣测皇帝的心思,此时一位三品大臣出列执笏道:“微臣礼部礼部主司贺定启奏陛下,鲜卑府既入我大靖版图,便当推行教化,令行文儒之政。若还以蛮荒之地处置,茹毛饮血、民风蛮横,否则其地如何能算作我大靖归属?请兵部慎言谨思。”

    “臣附议。”又一人出列道:“臣吏部右侍郎张添启奏陛下,鲜卑吏治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在鲜卑府确立,虽人数还未核定,但鲜卑府此时幸存民众怕已不足百万人数,偌大鲜卑府若不注入我大靖徙民,反而全数迁入兵丁,事后该如何管治?天下皆知,我大靖文臣不干预军伍之事。若是鲜卑府成了军伍之地,吏治是否就该退出鲜卑府?那又如何管束鲜卑?难不成放任这些粗野士兵在鲜卑府胡作非为?请兵部三思再言。”

    “臣附议……”

    “微臣附议……”

    相继的刑部、工部也出列道。

    把鲜卑府定位成培养军伍兵丁的地方,从大靖兵力国力上说是大好的事情,而且能够在最大限度上整肃内州军风。但是也要冒极大的危险,鲜卑府的管治问题就是当头的一大问题。

    要管理一个州府,除了武力震慑保证安宁之外,更重要的吏治、法度。

    大靖文武分明,鲜卑府成了军营之地,那就意味着吏治薄弱,法度也得退居军规军法之后,而工部在大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农事也会被废弛,多年努力付诸流水也让人不甘心。

    一时之间早朝上百官争议不休,这个热闹很快就在洛京城中弥散开,人人为之议论纷纷。

    镇北侯府中,午膳刚过,楼家兄弟和秦奚贾家铭便相继而来。

    四人中除了秦奚对将鲜卑府开辟成为兵丁专所大力拥护支持之外,其余三人都有所顾虑。

    楼安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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