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肯定高香没烧够,这一个两个的都和钻地的老鼠一样,时不时冒头来咬他一口,偏偏他连老鼠是谁在哪儿都不知道——”

    朱定北的话音蓦地一顿。

    他突然拧起眉头道:“这群老鼠,不会听命于一只鼠王吧。”

    这几年不确定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

    头一件就是盗取国库存银堂而皇之换成了劣银的人。此后接二连三也有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奇事发生,现在又有蛮族被人指使烧毁阮家主屋一事,虽然这些事情之间彼此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么多偶然反而让人生疑。

    作祟的,也许从来都只有那么一方人。

    宁衡:“或有可能。”

    他没有把话说死,虽然朱定北的猜测几乎没有可能xing发生,但也并非绝无可能。

    “宁州那边现在乱得很,阮奇峰带病理政,驻军死守边防,但还是不断有麻烦事发生。单只这两个月,宁州府内便有多起民愤bào dong发生,官府安抚无能,反而有二三个府衙都被暴民攻破,占为己有。”

    听到宁衡这么说,朱定北不由睁大了眼睛。

    当初就算鲜卑府搞出那么多民不聊生的事情,身有血xing的鲜卑民众也未做出击打官府鸠占鹊巢的事情。

    因为这是不可挽回的过失,就算官府有错,镇压之人就算会还百姓一个公道,这些起头之人也必死无疑。否则,任何人有不满就敢杀进府衙,这是对皇室统治的挑衅,拧成一股歪风的话,朝廷还拿什么管理民众?

    往深处想,这种行为无异于谋反。

    朱定北忙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宁州出现如此bào dong。

    宁衡的答复却让他意外而毫不惊讶。

    “贪贿,占地,侵财。”

    这三项,是贪官污吏惯犯的几个罪行。想当初鲜卑府甚至有屠杀民众的行为发生,但也没有乱到这个地步。想必正如朱定北之前所考虑的那样,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借蛮族的屠刀搅弄风云不说,还煽动民众,反了府衙。

    朱定北凝眸沉思,半晌才搓了搓拇指指骨问道:“匈奴与羌族的战事可有变故发生?”

    不错,羌族目前没有趁着宁州府乱成一片时浑水摸鱼,就是因为在西北之地与匈奴发生冲突引发战事。有匈奴一战,又有凉州军虎视眈眈,匈奴才会等着宁州这块肥肉被炖熟了在寻机抢夺。

    而羌族和匈奴之所以起战,是因为匈奴王亲政之后的一个决定。

    ——攻占乌孙国,吞并车师部落。

    车师部落地理位置特殊,南边是大靖凉州,东面是匈奴,以西是羌族。

    正是因为三方军力相当,谁也不肯让对方占据车师部落,才让车师部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除了与北面的乌孙国屡有摩擦之外,一向相安无事。

    但谁也没料到,在四个月前,匈奴毫无预兆出兵攻打乌孙,在乌孙国毫无准备之下,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便覆灭乌孙,占为己有。

    乌孙国只是一个弹丸小国,国土面积还比不过大靖最小的兖州。

    但再小也是块肥肉,羌族和车师部落都已垂涎已久,可没想到一个没留神就被匈奴人吃进嘴里里!

    更令人发指的是,匈奴攻占乌孙国之后还不满足,还挥军南下直指车师部落。

    要不是乌孙国的沦陷给了车师部落警示,恐怕车师部落未必能在匈奴手中撑到羌族发兵。

    要论乌孙国被占,最恼火的当属羌族。乌孙国虽然没什么分量,但和车师部落同样在三方势力的夹缝中求生,还屡屡遭受车师部落的sāo扰。但抵不过乌孙国盛产金矿与铁矿。

    怀璧其罪,这也正是乌孙国被多方觊觎的原因,好在乌孙国皇室也不蠢,没有将金矿和铁矿藏着掖着,反而大肆宣扬,引来了大靖、羌族和匈奴这些势不两立的势力关注,在他们争锋之中存活下来。依靠每年这三方势力进贡铁矿金矿,艰难地维持住了一方水土的安宁。

    现在乌孙被匈奴收入囊中,连个招呼都没打,其他两方人能容忍吗?

    不能。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打!

    乌孙国皇室发过来的求救信不正是最好的出师理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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