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嫡妇 作者:rouwenwu

    奶的,我正愁没有借口拆他们的灶,他们就把机会送上门来了,走,玉燕:玉环,带上家伙!”

    玉燕和玉环无奈的笑笑,小姐还真是能折腾,带家伙做什么?

    福娘走到门口,也懒得走游廊了,顺着石子甬道,直接走到木槿面前,“木槿,我们走。”

    木槿正在哭泣,听到福娘雄赳赳的一句我们走,吓了一跳。

    有少奶奶做主,她的胆子也壮了起来,一行人来到章氏的院子。

    看到满院子碎砖头,福娘气不打一除来,这年头,就算小三合法,也不能欺压到正妻头上,若是这次轻易地放过她们,她就不姓文。

    福娘挑门帘进去,看到屋子里也是一团糟,火儿更大了,从她一进院子就发现不对了,章氏不在,丫鬟婆子们也不在,去哪儿了?

    木槿喘着气说道:“肯定是被带到老太太那儿去了。”

    福娘还真是服了她们,自己去走个亲戚,又不是不回来了,干什么搞得跟自己不会来似的,一定要捅出一些事情来,才显得这家里热闹。

    福娘吩咐姚之胤道:“小叔,麻烦你召集十来个青壮的小厮,一会儿我有用,对了,找些镐头,铁锨之类的预备着。”

    姚之胤虽然生气,却很清醒,他不太明白福娘这是要做什么,却担心福娘惹出事瑞来,无法收场,吃了亏。

    福娘挥手:“你别管了,只找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姚之胤只好答应。

    福娘三人匆匆赶往老太太的静远斋,静远斋内,跪了一地,都在劝老太爷,老太太息怒,老太爷正指着老太太的鼻子骂的欢。

    婆子掀了门帘,福娘一脚踏进门:笑道:“祖父,您这是在骂谁呢?”

    老太爷看到孙媳妇来了,依然无法展露笑颜,沉着脸说道:“孙媳,这个家没法要了,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福娘缓步走过去,扶起章氏,温和地一笑:“婆婆,您也是有儿孙的人,怎么能一直跪着,这要是传扬出去,肯定会说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虐待儿媳妇,这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章氏一个趔趄,眼见得又摔倒在地,福娘拼了命的扶住她,将她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老太太和她身后的柏氏,华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太太,这是为什么?”

    一众人都还跪着不敢起来,福娘见到老太太不说话,笑道:“诸位长辈,别跪了,老太太都懒得说了,你们怎么那么愿意跪着,膝盖不疼么?”

    老太爷斥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起来!”

    福娘站在章氏旁边,眼锋扫过老太太,淡淡道:“老太太,今天正好大家都到齐了,我也顺便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除了婆婆和我的院子,再不许有一间小厨房,哪个院子愿意留着小厨房,随便,但有一件,有小厨房的,一律不再供给一日三餐!”

    “连老身也包括在内么?”

    “那是当然的了,不过,祖父,您想吃什么,随时说话,保证十二个时辰都有饭。”

    福娘提高了声调:“赶着我不在,把我婆婆的房间砸了,厨房砸了,好啊,那我就给她换上更好更贵的东西!”

    “凭什么!”

    “就凭着现在家里的钱都是我相公挣来的,若是谁个不服,好啊,我们分家,看看你们是现在的日子好过,还是分家以后的日子好过!”福娘的眼中射出冰冷的寒芒,沉声道:“柏氏,华氏,别以为你们是父亲的姨娘,就可以凌驾于我的头上,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早就说过,惹了我文福娘,我会让你们都不好过!”

    姚广政迈步走过来,低声问道:“儿媳,你这是要做什么?”

    福娘仰着头问道:“父亲,这句话,应该是儿媳问您吧?儿媳刚刚走了半日,母亲就被人欺负,您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好啊,既然这样,今天我们就把这件事好好掰扯掰扯!”

    姚广政叹了一口气,华氏气不平,就和柏氏一起,撺掇老太太下了命令,拆了章氏的炉灶,又砸坏了她房间内的东西,他姚广政没本事,既劝不住又拦不住,只好做那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

    姚之胤召集完了,又怕福娘吃亏,赶了过来,却见福娘指着华氏在骂,华氏握住了拳头,若不是忌惮玉燕和玉环,怕是早就过来揍她一顿了。

    福娘看到姚之胤过来,吩咐道:“小叔,你先去把华姨娘和柏姨娘的厨房给我拆了,一块砖头都不许留,还有,若是他们二人房间里有违制的东西,一律没收。”

    话音刚落,二人急了,她们房间里,违制的东西多了去了,若是没收,那后果不敢估量。

    华氏顾不得许多,一个闪身,来到福娘面前,拖住福娘的脖子:“我看谁敢去!”

    玉燕和玉环本来是站在门口,看到小姐有难,如离弦的箭,飞奔而至,一左一右,站在华氏面前,齐声喝道:“贱人,放开我家小姐!”

    “你们两个若敢上前,我就掐死你家小姐!”

    “你要敢动我家小姐一根汗毛,我让你整个姚家陪葬!”玉燕冷声斥道了姚广政吓坏,赶紧呵斥华氏放开福娘,华氏咬牙道:“若是她坚持拆掉妾身的厨房,拿走妾身的东西,那妾身只好下狠手了。”

    虽是如此,她还是松开了一点,让福娘可以喘息,福娘咳了两下.冷笑道:“看来华姨娘是要钱不要命了!要知道:按照国家的律法,我打死你:

    顶多是受二十杖刑,你若是打死我,可是凌迟,华姨娘,若是你敢下手,尽管试试!”

    华姨娘没想到,刚放开她一点,她就嚣张了,手上刚想用力,文福娘突然手肘用力向后一击,华姨娘粹不及防,放开了文福娘,玉燕和玉环趁机上前,一个抢人,一个与华姨娘打在一处。

    福娘前生曾经参加过训练,会一些简单的擒拿格斗,只是她今生一是没有力气,二是刚才没有找到可乘之机了章氏看到儿媳妇脱险,赶紧把她接了过来:“我的儿,没事吧。”

    福娘摇头,“娘:我没事。”

    福娘大声道:“玉燕,玉环,给我捉住这个贱人!”

    三人已经打过一次,谁胜谁负,众人已经了然,虽然老太太和姚广政一遍又一遍的喊停,三个人都没有罢手的意思。

    玉环终于找到了机会,凌空一脚,把华姨娘踹倒在地。

    两人压住华姨娘,福娘拍手叫好,“小叔,找绳子把华姨娘给我绑院子里的枣树上!”

    姚广政这次是真急了:拦住福娘道:“儿媳,她好歹是你庶母,看在父亲的面上,就放了她好不好?”

    福娘一瞪眼,“不行!刚才儿媳被她擒住的时候,她不是也没有听您的吗?”

    姚广政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悻悻的看了一眼章氏,希望章氏能够替他说一句话,章氏受了一上午的委屈,也不见自己的夫君为她出头,现在一个妾室受了委屈,就来求她,她若是管了,儿媳怕是再也瞧不起她,就算以后有天大的委屈,也不会为她出头了,更何况,老太爷一直拍手叫好,根本就没亦拦阻的意思。

    姚之胤找了绳子,几个下人把华姨娘绑在树上,华姨娘破口大骂,福娘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院子里,冷声道:“给我掌嘴!”

    玉燕上前,左右开弓,众人看着眼都直了,文福娘真是胆大.说来真的,就动手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看到今天的情景,众人纷纷考虑其自己的立场。

    文福娘看了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姚广政和柏氏,站起身,缓缓道:“小叔,去,先把华姨娘和柏姨娘的小厨房拆了,所有违制的东西,全都搬到我的院子里去!”

    极恶嫡妇一朝嫁作新人妇 第二十七回 【花名册8】

    柏氏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且慢,少奶奶,拆小厨房,妾身没有意见,至于妾身的屋子,能否给妾身留些脸面,若真是有违制的东西,妾身自己拿出来就是。”

    福娘笑了起来,“都说识时务者乃为俊杰,柏姨娘可真是令人佩服,既然这样,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了。”

    姚广政见状,走近福娘:低声道:“儿媳,华姨娘的房间也不要进去了吧,平日里爹爹都住在那边,很多东西,都是爹爹的。”

    福娘撇嘴:“父亲,亏您敢说的出口,若是外人知道您天天住在一个妾室那里,您那张脸还要不要,若是姚之麟天天住在一个妾室房中,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姚广政羞躁的说不出话来,呐呐的低下头。

    福娘一笑,缓缓道:“不过,既然父亲说了,怎么也要给父亲一个面子,这样吧,父亲和我一起进去,那些看着不顺眼的东西,经父亲同意我再带走。”

    姚广政也只好苦笑着答应,这是福娘所作的最大的让步了,这个公公在儿媳妇面前,早就没有了尊严和体面。

    华氏的脸已经被打肿了,玉燕手疼了,换上了玉环,就是不肯停手,一院子的人看着玉环打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福娘的蛮横霸道,无人敢惹,原以为姚之麟不在,她会收敛一些,想不到她根本没有任何忌讳,这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姚广政只好说道:“儿媳,我们现在就去吧。”

    福娘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玉环,累了吧,走,我们走.去看热闹。

    对了,在我没说放开华姨娘的时候,谁敢私自放开,家法伺候!”

    姚广政苦笑中带着一丝安慰,总算华姨娘不挨打了。

    柏姨娘的小厨房被家丁们拆掉的时候,柏姨娘从房中拿了几套衣服和两只匣子出来,虽然笑容有些扭曲,声音却依然温和好听:“少奶奶,这是妾身献给少奶奶的一点意思,还请少奶奶以后高抬贵手,妾身绝对不会也不敢和少奶奶作对。”

    福娘示意让玉环和玉燕接过丫鬟手中的东西,淡淡道:“柏姨娘真是会见风使舵,但愿柏姨娘说的是真的,至于衣服么……”

    “少奶奶,这衣服都是新的,一次都没穿过,这件白狐裘氅衣,是老爷新买的,本来就应该是夫人的,是妾室贪心,张口要了过来。”

    福娘冷笑,“是够贪心的.抢了别人的丈夫不说,还把应该属于她的东西也都抢走了,玉燕,把这些东西都给夫人送过去,这件白狐裘氅衣,要特别说明,本来就是夫人的。”

    玉燕点点头,这一件白狐裘氅衣,足够一个普通的农家,买上五亩地,置上一套宅院,生活得和和美美。

    现在和柏姨娘的矛盾还没有闹到明面上,一切都是华姨娘出手,所以,福娘这个时候肯定是给柏姨娘面子的,她要等着姚之麟回来,给她一个答案。

    福娘离开柏氏的院子,来到华氏的小院,华姨娘的院子虽然也是跨院,但其跨院的规摸,一点不小于正房,院子里的十字甬道都是用上等的青石板铺就,一架紫藤廊前一直延伸到影壁墙,两窗下还种有两棵朱砂海棠。

    一个姨娘,竟然还住着两进的院子,姚家的男人还真是会疼小三。

    想必柏姨娘和华姨娘把挣来的钱除了上交之外,也没有亏待自己,慢慢来吧,福娘告诉自己,不生气,她在这个家的目的,是为了钱,为了早日离开。

    福娘在柏姨娘的房里的时候,只是在堂屋坐着,并没有到其他房间里走动,但到了华姨娘的房中,福娘则把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轰了出去,姚广政毫无办法,这个儿媳妇,明知道自己也住在这里,竟然大大方方的带着人进来,东看西看,东摸西摸,柜子也都打开了,看着她像扫荡一样,拿起这个说违制了,拿起那个又说违制了,姚广政有一种崩溃的感觉,为什么福娘不能给他一点面子?

    装了两大箱子,福娘总算罢手,福娘一脸的j笑:“父亲,这些可都是女人的东西,若说这是您平日里的用的,怕是没有人会相信吧?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娘的,如果娘不要,那只能便宜儿媳了。或者,我还可以大方一点,等小叔娶亲以后,这些东西,分他一半,反正家产是要平分的,做人不能太贪心,对吧.父亲。”

    姚广政苦笑不得,这些首饰,衣服,摆设,的确不适合出现在一个妾室的房间,更何况,一个江湖卖艺人出身的女人,是不可能有资格做一个正经的妾室。

    他现在一妻四妾,只有柏姨娘上了族谱,这是老太太贿赂族人才得到的地位,只可惜,族里人并不认同柏氏,私下里,大多数人对章氏都报以同情,只是,在金钱面前,很多人无法抵挡其魅力了福娘命人抬着箱子先走,姚广政苦笑:“儿媳,现在能放了姨娘吗?”

    “好啊,父亲既然出面,儿媳怎么也要给一点面子,哦,对了,以后您想吃什么,可以到母亲的小厨房,但是,华姨娘想吃的话,必须到大厨房,若是您借此机会难为母亲,儿媳也许还会想办法难为难为华姨娘的。”

    福娘微微一笑,从容自若的离开了跨院,姚广政叹,一口气,去静远斋找华氏。

    到了静远斋,姚广政命令看守华姨娘的婆子给她解开绳子,婆子跪地说道:“老爷,您还是饶了老奴吧,没有少奶奶的命令,老奴不敢放啊。”

    家法伺候,意味着一顿板子,最少要打十板子,他们老骨头老肉的,可禁不起一顿板子,他们现在不怕姚广政,不怕老太太,最怕的人是文福娘,说打就打啊,连最受宠的姨娘也不给面子。

    姚广政怒骂道:“难道你们就不怕老爷我吗!”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虽然口称老爷饶命,两人却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跪地求饶了华姨娘双颊都肿了,嘴张不开,稍稍一动就疼,看到姚广政只知道发怒,气得她用尽力气大喊道:“去让人找那个贱人!”

    姚广政这才醒悟过来,命令跪地的婆子去找文福娘了福娘听到婆子谄媚的叙述一切,福娘笑道:“不错,玉燕,给范妈妈拿些点心,范妈妈,听说你小孙子已经长牙了?”

    “哟,少奶奶,您可真是大善人,连老奴家的这点小事您都清楚.劳您惦记了。”婆子接过点心,千恩万谢的走了。

    看到范婆子姗姗来迟,姚广政怒斥:“你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

    范婆子回家给小孙子送了点心才回来,肯定会晚,不过有了福娘的交待,她还真不怕老爷了范婆子俯首低耳:“老爷,少奶奶吩咐老奴,若是想现在放开华姨娘,那华姨娘今明两天都不能吃饭,不过,若是再绑上一个时辰,就不惩罚华姨娘了。”

    姚广政心想,若是自己偷偷给她吃东西,福娘也不会知道,不如现在就让他们解开绳子,思及此,姚广政让人给她解了绳子,华姨娘虽然有一身的武功,但是绑了半天,又被挨打,这一松开绳子,华姨娘倒在了地上。

    姚广政慌忙让人扶起她,在静远斋的厢房里躺了一会儿,这才把她抬回跨院。

    一进院门,姚广政愣住了,福娘院子里的丫鬟舒儿正等在院子里,看到华姨娘被抬回来,她屈身行礼,“老爷,少奶奶说,您今天还是去别的姨娘那儿,奴婢会照顾好华姨娘的,少奶奶已经着人请了郎中过来。”

    说话间,郎中已经到了。

    郎中号了号脉,给了舒儿一盒药膏,便离去了。

    华姨娘没有力气,舒儿想给她擦药膏,华姨娘不让,舒儿把药膏给了华姨娘的贴身丫鬟姬儿,姬儿给华姨娘一点点轻轻柔柔的擦药膏,玉燕和玉环真是舍得力气,华姨娘的脸肿得像包子一样,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摸样了。

    药膏清清凉凉的似乎很管用,只是有一股味道,华姨娘虽然略懂医理,却没有闻出来是什么药材。

    午饭是姚广政一个人吃的,舒儿见他不走,也没有说第二次,只是姚广政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分明就是为了监督姚广政。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福娘身边的丫鬟莺儿过来,让舒儿回去,说是有事情,姚广政看到舒儿一走,松了口气。

    问华姨娘想不想吃东西,华姨娘说不出话来,只是眨了眨眼睛。

    姚广政给华姨娘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上,把引枕放在床头,让华姨娘靠上,华姨娘的腊肠嘴微微张开了一点,姚广政喂她喝了一点水,华姨娘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华姨娘却知道,自己不可能吃饭了,这一顿饭吃下去,会把她疼死。

    华姨娘流了眼泪,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攥了攥拳,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

    舒儿回来之后,莺儿把舒儿在那边看到的情形告诉了福娘,玉燕笑道:

    “这两三天她都别想吃饭了!”

    福娘嗔道:“好了,别幸灾乐祸了,说不定华姨娘正在想着如何报复我们呢。”

    “管她呢,小姐,只要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您有事的。”

    福娘点点头,这个家的乱象,还不止于此,先收拾了府中,再慢慢收拾外边,就算有一天她不在姚家了,章氏也能撑起这个家来就行了。

    此时的福娘觉得,这一切或许真是上天的安排,若是原来的福娘来到这个家,怕是被人欺负的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正在这时,守门的婆子来报,府外才人求见,说是从定阳来的。

    福娘和玉燕对视一眼,是谁?

    福娘让莺儿去门口看看:然后把人带进来,玉环和玉燕来的时间短,府中的人,他们基本上不认识。

    莺儿来到大门口,看到两人靠在石狮子上,便走下台阶,门房忙招呼二人.莺儿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来人是一男一女,大约三十来岁年纪,男的英气勃发,女的娇小玲珑,并不像是下人。

    莺儿踟蹰道:“二位是?”

    男的拱手抱拳道:“在下齐白,这是我的婆娘陶氏,我们夫妻二人是奉了二少爷的命,特来投奔大小姐。”

    莺儿这次学会了谨慎,她还礼之后问道:“齐公子辛苦了,请问齐公子:可有我家二少爷的信物没有?”

    齐白并不介意莺儿的态度,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然后又抬了抬左胳膊,齐白手腕上有一串玉珠手链,那手链,正是福娘在娘家的时候,闲着无聊穿着玩的,一共有五串,其中一串,就送给了二少爷,上面的吉祥如意穗儿,就是莺儿编的。

    莺儿不再怀疑,恭敬的把二人请进了府内。

    因为有齐白,福娘不好把他让进内宅,就在厅堂见的他们。

    齐白只说是文士光介绍他们过来的,以后就跟随福娘手底下讨口饭吃,至于工钱,随便给点就行。

    玉燕压低声音在福娘耳边说道:“小姐,这二人都有功夫,应该是江湖人。”

    福娘知道,哥哥的江湖朋友遍天下,他的仗义疏财,为他在江湖中赢得,好名声,只要他才需要,江湖中自会有人为他赴汤蹈火,这次哥哥为了她,一定费了不少心力。

    看完哥哥的来信,福娘对二人也有了详细地了解,心中着实感动,对待二人也十分的客气,她让姚总管在外院找了两间房给二人住下,齐白以后就跟着姚总管帮他管理外院的事务,陶氏跟在她身侧。

    齐白和陶氏安顿下来以后,福娘更加有了底气,这夫妻二人是从琉球国来的,两人都是有名的剑道高手,因为在国内得罪了权贵,不得已逃了出来,到了中原之后,穷因潦倒的夫妻二人无意间结识了文士光,文士光给了夫妻俩百两银子,又找人给他们弄了本国的身份,让两个人找间铺位,做些小生意。

    孰料,二人虽然剑术还行,做生意却是屡战屡败,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们就把文士光给的银子全都赔的差不多了,夫妻俩拿着仅剩的一点银子做路费,找到了文士光,文士光正在发愁妹妹的事情,看到二人前来投奔他,顿时有了主意,一问,夫妻俩十分痛快地答应了,只要吃喝不愁,他们也没有更高的要求了:在琉球的时候,他们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

    只是对于华姨娘的身份问题,文士光说。还要给他一段时间,主要是没有华姨娘的图像,只凭简单的猫述,无法查找她真实的身份。

    福娘画画不是擅长,尤其是人像,更是不行,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姚之胤。

    福娘去了章氏的院子,章氏正在东次间卧房的榻上喝茶,窗外的眼光直直的射进来,很温馨,很美好的一个下午。

    看到房间里的摆设,福娘笑道:“娘,还挺漂亮的吧。”

    现在房间里的大部分摆设,都是从柏姨娘和华姨娘那里抢来的,不,应该说这本来就是属于章氏的。

    榻上摇放着一张海棠式的雕漆几,几上放着一个果盘,章氏拿起一个苹果,笑道 :“福娘,来,吃一个。”

    “娘.我不吃。”福娘环顾四周.笑道:“娘:这些东西您喜欢吗?”

    章氏敛起了笑容,有些志怎的问道:“儿啊,这些东西,虽然比原来的好,但是在娘的心里,却是一根刺,为了我,令你得罪那么多人,若是他们暗地里对你下黑手,那可怎么办?”

    章氏想起了死去的丫鬟,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家里,什么神奇的事情都会发生。

    “娘,您别担心,儿媳不会才事的。”

    “也不知道之麟去了哪儿,他怎么还不回来,他在家,我心里还能踏实一点。”章氏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当初姚广政在姚之麟五岁的时候:

    就将他送走了,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十二岁了,然后考中了秀才,断断续续地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边,直到十六岁接管了家业,才稳定下来。

    好在.儿子虽然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却一直很孝顺,若非她生下两个儿子,说不定早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她也曾问过姚广政,姚广政说,是他祖父的一个好友,看中了儿子天资聪颖,所以,想提携他,带着他去了京城读书,结果,姚之麟的表现令他很失望,所以,在姚之麟十二岁的时候,把他送了回来。

    可姚之麟对她说,那些年他没有在京城,只是跟着先生四处游学而已。

    不管他在哪儿,只要儿子平安无事,章氏就口诵阿弥陀佛了,这一生,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两个儿子平安无事且功成名就。

    福娘心中暗道,你儿子不回来才好呢,那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人,只有傻子才会认为他是一个老实人,这个家的人,想必都不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吧,姚之麟,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极恶嫡妇一朝嫁作新人妇 第二十八回 【花名册9】

    姚之胤过来.听福娘说.是请他画一幅华姨娘的画像,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姚之胤去了书房,福娘就在章氏的屋里坐等,不到半个时辰,姚之胤就回来了,画像摊开.放在桌上.福娘笑道:“想不到小叔在作画方面颇有造诣,很好,很传神。”

    福娘没有夸大其词,姚之胤的确是画工一流,只要是见过华氏的人,一眼就能辨认出画像中人。

    福娘让陶氏把画像给了齐白,命他翌日清晨起码赶赴定阳,将此画送给二哥。

    转眼到了发工钱的日子,众人眼巴巴的等着主母给发工钱,大多数人已经得了信,这个月的工钱会比往常多,但是,该怎么说,必须要按照别人的吩咐来。

    前院有了齐白,虽然刚来,但是因为他为人谦和有礼,所以很快与众人打成了一片,有些消息,众人的动向,也许会在谈笑间不轻意的流露出来,众人知道他是少奶奶的人,很多话.都是避着他说,很遗憾的是,这位剑道高手耳聪目明,很多话.他都听进了耳朵,记在了心里。

    众人也都知道姚总管贴了告示的,但是,他们并不担心,因为没有人敢不经过陈大癞子就私自把人雇佣给姚家,那些经纪,每年都要给陈大癞子敬奉的。

    她们以为,只要跟陈大癞子说了这件事,必万无一失。

    福娘听说府中很多人都无心干活.等着发工钱,嘴角一弯,笑道:“玉燕.我们去发工钱。”

    姚总管命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工钱放在廊下的大木箱里.齐白守在一旁.一会儿他和陶氏负责发工钱.若有闹事的,玉燕和玉环自然会出手,不到万不得己,他们夫妻不会露面。

    福娘和章氏.姚之胤就坐在厅堂里.姚之胤反复核实过花名册后.将他们装订在了一起.并接照工种分了类。

    秋儿坐在廊下,掀开了花名册的第一页,玉燕就站在她身后,低声为她打气,“秋儿,别怕,凡事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秋儿原来也没有这么大胆子,不过跟着小姐嫁过来之后,她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跟着小姐在一起,每一天的生活都是新鲜的,刺激的,过惯了平静日子的他们,突然发现,这样的生活,更让人热血沸腾。

    秋儿先念的是家生子的名字,家生子的月钱是固定的,所以,他们没有任何异议。

    接下来,就开始雇工们,轿夫房有六个人,其中四个是雇工.这四人听到光念了自己的名宇,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走了出来。

    待听到他们的工钱不是每天百文,而是三十文钱.四人忍不住齐声说道:“发错了,之前我们都是百文一天。”

    齐白淡笑道:“刘江,这工钱是少奶奶定的,不会错。”

    刘江身边的王麻子说道:“齐兄弟,你刚来.肯定不知道行情,我们兄弟每天的工钱就是百文,这庆都城公开的行情,若是三十文.我们兄弟早就到其他地方干去了。”

    他们对齐白印象还不错,所以说话也比较客气,齐白对他们说,夫妻俩是没饭吃了,所以才辗转托人到了姚家,并不是文家的亲戚朋友。

    众人也是这样想的,若真是文家的亲戚.也不至于跟着姚总管打杂.每天被姚总管呼来喝去的。

    陶氏说话很慢.但是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少奶奶说了.庆都的行情她不是很懂,但是定阳的价钱,她是知道的,定阳的轿夫,一天不过二十文钱,但少奶奶心善,所以多给诸位十文钱。”

    众人心中有数,起哄道:“我们上个月还是每天一百文,少奶奶当了家,就凭空少了七十文.难道让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去不成。”

    玉燕淡淡道:“一斤猪肉七文钱,牛肉四文钱,一个五口之家.即便是每日食肉,每天所费也不过二三钱,三十文钱.很多肩挑步担的小贩,每天所赚也不过是二三十文钱,少奶奶给你们每天三十文钱,已经是高价了,若是有异议,尽可到衙门去告状!”

    因为有着强硬的后盾作担保,四个人大声嚷嚷着,表示如果不给与上月相同的工钱,就甩手不干了。

    章氏在厅堂里,听得直着急,福娘淡笑道:“娘,别着急.看看他们除了大声嚷嚷,还有什么招式。”

    齐白不急不躁,他憨厚的一笑,“刘江,你确定每天庆都城的轿夫每天的工钱是一百文?”

    “那是自然,这城里所有的经纪,我都认识,不然的话,我们找一个经纪作证,你看如何?”

    齐白点点头,“好啊,刘江,今天主人们都不出门,也用不着轿子,你若是不着急,就找一个经纪过来,我们等你。”

    刘江没有想到齐白会一口答应,到了这份上.他只有出门去找经纪。

    刘江一走.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志怎不安,众人纷纷猜度少奶奶在厅堂里为何不出声,按照少奶奶火爆的性子,刘江明目张胆的挑衅,她早就应该出来了,莫非.她自己心里也没谱?

    玉燕扫视众人,眼锋所到之处,众人无不感到胆颤心寒,玉燕的手段,有人听说过,才人亲眼见过,虽然才人给了他们丰厚的酬劳,但是,这酬劳和眼前的人比较起来,有的人开始犹豫了。

    玉燕轻蔑她一笑,淡淡道:“秋儿,接着念。”

    秋儿念出两个花匠的名宇,一个花匠是这附近的老人,另一个是住在城外的。

    老花匠犹豫了一下,要上前领钱,小花匠一下子拦住了他,“姑娘,我们挣得可是手艺钱,原来的主母一天给我200文钱,这一下子就变成了四十文,太离谱了吧?”

    玉燕淡淡道:“这是你最后一次领工钱,第一,你把姚家的鲜花,甚至花盆都偷偷拿出去卖掉,人证,物证都有,但念在你有一个瘫痪在床的母亲和一个贤惠的媳妇,此事就算了,第二,我们府中给四十文,在整个庆都城都是高的,若是不服,还是那句恬,上衙门口。”

    小花匠大吃一惊,原来人家都把自己的底细摸透了,犹豫了一下,小花匠跪在地上求饶,希望玉燕不耍辞退他,若真是辞了他,别人家也不敢用他了,谁敢用一个偷主人家东西的贼。

    玉燕淡淡道:“好啊,不辞退你也可以,但是你要说出是谁告诉你那番话的,200文钱,亏你说得出口,把我们家少奶奶当成什么人了!”

    小花匠嗫嚅着,声如蚊蚋,玉燕也没有打算让他说出是谁,却走下台阶,淡笑道:“你再说一遍。”

    小花匠的声音仍然是不请不楚,玉燕却笑道:“好,算你还老实,就这样吧,你去领工钱。”

    小花匠大骇.他什么都没说啊!

    众人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设若小花匠说了.他们还死扛着也没有用.若真是被辞退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柞.一家老小吃饭穿衣怎么办?很多人的房子都是租来的,拿了工我.还得去交房租呢。

    实际算起来,这个月的工钱是划算的,没亦任何名目的克扣,比原来到手的要多多了。

    一些在开始重新核算起利与弊,姚之胤在里面静静听着外边的动静,忍不住笑道:“娘,听到了吗?即便是他们出再多的主意,给他们再多的利益,他们也不是牢不可催的,只要有人领走工钱,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福娘淡淡道:“未见得如此,还要等一会儿才知道证胜谁败。”

    章氏急忙问道.“他们还能怎样?”

    “娘,不是他们还能怎样?是身后的人还能怎样.我想.他们已经在盘算了.马上就有结果了。”

    话音未落,外边已经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姚之胤起身说道:“我出去看看。”

    “小叔,慢着,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就是陈大癞子。”

    姚之胤还是忍不住靠近窗口,透过菱花窗中间那块小玻璃向外看去,那是姚之麟去西洋的时候带回来的,在他们这儿还是稀罕物。

    姚之麟还曾带回来一个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西洋人,当时被很多人误以为那是罗刹鬼,有撒腿狂奔的,也有叩头膜拜的。

    他这一露头,被窗外的陈大癞子看个正着,他一躬到地.高声道:“小人陈达见过二少爷.陈达失礼了。”

    此等情形,姚之胤也只好出去了。

    姚之胤跨出门口,站在台阶上,陈大赖子再次行礼,姚之麟面色冷峻的淡淡道:“陈达,你来做什么?”

    陈大赖子嘿嘿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几个轿夫.“小的是来给这几位兄弟作证的。”

    “陈达,你何时做了经纪?”姚之胤冷笑,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

    陈大赖子笑道:“那些经纪胆小,一听是到姚家来,都不敢来,小的只好勉为其难,替兄弟们跑一趟。”

    小厮给姚之胤搬了一把椅子放置廊下,姚之胤缓缓坐下,凝眉问道:“好啊,那就说来听听,你如何给他们作证?”

    “小人听说贵府今天发工钱,给这几位兄弟少算了一些工钱,姚家家大业大,可能不在乎这百十文钱的事情,可是这些兄弟们都是靠着这些工钱养家糊口过日子,这做人可不能伤天害理,老天都看着呢。”陈大赖子始终是笑眯眯的,一副义正词严的神态。

    姚之胤掸了掸袍子,淡淡道:“陈达,那你说现在街上的轿夫一天能挣多少钱?”

    陈大赖子笑道:“据小的所知,他们一天能有二三百文的收入吧。”

    “吆喝,这么高呢?既是这样,那我姚家可真是为富不仁了,这样吧,今天结算了工钱之后,我们姚家暂时就不留诸位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们姚家的钱,也是光明正大的挣来的,所以,锱铢必较,这工钱.本来应该看在你陈达的面上,如数给他们工钱,但是,小爷现在不高兴.秋儿,给他们接照我们的规矩发钱,愿意领钱的就领,不愿意领,尽管去衙门告状”

    姚之胤起身要回屋,陈达阴恻恻一笑,“二少爷,您这样做,不怕日后找不到雇工吗?”

    门帘一动,从里面出来一个女子,冷寒她沉声道:“姚家即便是不雇工,也不会从你陈大赖子手里雇工!”

    陈大赖子怔了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姚家的少奶奶,刚刚新婚没几天,就收降了族长,让老太太和柏氏屡屡吃亏。

    陈大赖子不杯好意的也斜着眼行礼道:“小的陈达见过少奶奶。”

    “陈大赖子,你受人唆使的时候,可曾想过也被人当了枪使,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若是你之意卷进来,我们姚家也不怕,不要以为姚之麟不在家,姚家就会怕了谁。”福娘的视线扫过众人,淡然道:“二少爷刚才那话,是我的意思,下个月想接着干的,领工钱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不愿意干的,领完工钱就可以走了。”

    众人矛盾的看着陈大赖子和福娘,真怕丢了这份工作之后,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会连累家人。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家里的青壮劳力,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负责家里老小的吃喝穿戴,若是一时半会儿没了工作,或许他们以后就耍挨饿了。

    可是陈大赖子,同样也是他们惹不起的。

    陈大赖子笑道:“少奶奶,他们虽然很愿意领工钱.但是,这点工钱,他们不会领的.是不是,诸位兄弟。”

    陈大赖子回头看向众人,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福娘笑道:“好啊,既然不愿领工钱,那我们就上衙门去吧。”

    福娘转头吩咐玉燕:“业燕,到邓家去一趟,让邓管家的三公子替我们写一份讼状。”邓家的大管家邓方平之三子,是庆都城最有名的讼师,但凡跟请他他打官司的人,都要掂量掂量。

    陈大赖子听他提到邓家,不禁心生疑感,姚之胤脊笑道:“陈大赖手,走吧。”

    陈大赖子换上谄媚的笑脸,作揖问道:“二少爷,这邓家......”

    “怎么?你不怕我们姚家,反及惧怕邓家?”

    陈大赖子连忙摇头否认,心里却说道:“邓家的大爷,现在是古都御使,我能不怕吗?还有邓家的当家的邓俊卿,那个人心狠手辣,根本不把他们这些混混放在眼里,庆都城的混混都知道,谁都能惹,就是不能惹邓家。”

    陈大赖子心中疑惑,姚家少奶奶的口气好轻松,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去请邓三公子,那邓家三公子虽然是奴仆出身,但是邓家已经帮他脱籍,现在在庆都城,大小也是一个人物,此人除了邓家的面子,谁都不看的。

    陈大赖子横行庆都城数十年,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也没有一个不给他面子的,此人做事见风使舵,非常油滑。

    这脑海里转了又转,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少爷,姚家和邓家?”他想过了,姚家和邓家也不是亲戚关系啊,邓家一向不屑和姚家来往的,姚家大少爷成亲的时候,他也来了,当时并没有看到邓家的人。

    姚之胤淡淡道:“我家嫂嫂是邓家当家主母的?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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