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外头檐下的芭蕉树又窸窣一阵,灰衣小童散去浑身的水汽,进屋禀报,“仙君,观音菩萨请您过境一遇。”

    榻上男子刚眯眼进入神海,听清后,没说去不去,反而手一挥,把地上仍旧趴的着小妖jiāo由他的袖袋里,神识里传递过来句话,“把她身上的妖籍撤了,就说,归于我门下。”

    灰衣小童遏制不住的惊讶,仙君从不收徒是历年来的规矩,怎的如今?

    出山驾鹤西去的时候还在纳闷,拉开袖袋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出哪有不同,她,本命应该是条蛇吧,莫非前史同仙君有渊源?

    要改仙籍需去天界的仙录台,其中的上仙亲自迎的他,不过几句话说明头尾,这位上仙也是一阵的嘀咕,孟漳仙君这是要重立门户了?

    连同袖袋直接放进去,上仙手中持仙道笔,重新记录此物的因果,然而,玉板上始终是青竹蛇妖,试了两次,金光灵气都渗透不进去,上仙也是一脑门子的问号,不解的询问灰衣小童,“莫不是仙君施了法?”

    两人疑惑间,袖袋中的女子醒了,登时坐起冲了出来,双脚赤.luo的踩在玉板之上,不过一瞬,刚才所有的字又消失散退,没了踪迹,反而折shè成了一面镜子,倒映出女子的模样。

    蛇的眼睛一般是菱形的,向上挑着的妩媚多情,腰肢细而易折,浑身白皙无它色,唇朱且薄,颊边两个梨涡浅浅粒粒,她认得灰衣小童,霎时笑的光亮,上仙只觉这种淡淡的威压像极了个人,却一时想不起来。

    “仙君呢?”

    没改成仙籍,但多了个人驾鹤,仙鹤仍旧嗡鸣着不乐意,一路从云端直直冲下骊山,吓的她捂紧了嘴才没尖叫出声。

    迷雾叠叠里,灰衣小童该去修炼,让她自去找仙君,顺着台阶一直走到尽头,她才看见那个男人。

    梅子玫色的长裙划成个圆形经过地垫,而后轻巧的落在男人跟前,他安宁的阖眼睡的正熟,女子凑近了看他眼睫毛,怎么会这么长,又黑又密的,突然底下的人睁眼,搂着她转个圈倒床榻之上,男子于上,女子于下,听的他沉声问,“看什么?”

    她吓得不受控制的哆嗦不停,孟漳才意识到自己没收敛威压,瞬时收了,大手顺着她手臂下滑,安抚着她,“罢了,怎么还是一股妖气?”

    女子勉强跟着坐起来,听他问,又说不出来什么,垂着眼睑不吭声。

    孟漳回头瞧她那副闷吞的样子,鲜少的扯了抹温暖的笑意,“怎么,怕我?”

    怎能不怕?这不同于历劫的那些世界,他随便一抬手,她这个小妖怪就灰飞烟灭了。

    还是沉默着应对,没办法,她想说话,可是感觉会抖,因为她的手仍然在不断的颤动。

    就这点胆子当时还敢咬他?

    “问你话就得答,我骊山也得讲规矩,叫什么名字?”

    孟漳站在远处看山中风景,雨后彩虹从东至西跨弧而成,景色美甚。

    她,没名字啊,一条青竹蛇还会有名字的?

    惴惴不安的答,“没有。”

    男子回头,眸光染上七彩之色,声音稳而轻慢,“鄘风·蝃蝀中有朝隮于西,崇朝其雨之说,而你因滋养了骊山山脉的仙气才幻的人形,便叫,朝雨吧。”

    她有了个自己的名字,歪头抿唇笑着也随着重复,“朝雨,朝雨……”

    从此,众仙家知道了骊山上有位朝雨姑娘,其身姿绰约,盈盈不凡,是唯一能得到上古大神教导的首位女弟子。

    至于外边盛传的教导一事,只有朝雨心知肚明,她还是毛毛虫的时候,美貌仙君就爱没事戳戳她,这会儿成了人形,反而变成了换装游戏,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发带和裙裳,美其名曰,“天边总多雨,穿的鲜亮些召唤出来点阳光吧。”

    清闲不过几日,灰衣小童前来躬身问询,“仙君,该去虚妄境了。”

    朝雨这回明白,雀跃着想跟着下去,主动拉着他手指绕啊绕的,男人了然的回拉着她,然后瞬间消失。

    境口的小仙这次见着大神身旁跟随位姑娘,手指轻捏出两张忘尘令恭敬的递过去,孟漳回身给她衣襟上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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