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 作者:rouwenwu

    檐竟然不牢固,一用力居然脱落下来,因为突然,我惊吓地叫了一声,虽然我已经及时将声音吞下去,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谁——”阴冷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而这个时候,我整个人正直直得坠了下去,我在空中打了一个筋斗,稳稳地落在地上,就在这时,从客栈的左边窜出了二十几个黑衣男子,而从窗边也相继跃下了十几个人,其中就包括邓超和郭郁。

    “是你?”邓超看到我有一些愕然,兴许他以为我早已经离开。

    “邓超,是谁?”楼上的翼王发话。

    “是银魄左先锋,那个阵前杀了邙蟒和拓木的小男人。”这时那些黑衣人已经对我动起手来,果然个个都是武功了得,内力深厚,其中有十几个更是招式诡异,银狼给我看的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没有这样的套路,应付起来有点吃力。

    “银魄?”我听到濯傲低声沉吟。

    “杀——”只那一会,他们阴冷的声音同时响起,让人的心一寒。

    “翼王,我们继续喝酒,看看他们能能在这酒还没有凉之前,将人头送上来。”濯傲懒懒地说,我能想象到他此时慵懒的样子。

    “好——”翼王爽快地应答,我的剑挑到一个人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杯子相碰的声音,围着我的人越来越多,一层又一层。

    自从听到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杀字后,更是招招杀着,刀刀要命,我整个人就笼罩在浓浓的杀气与闪烁的剑光中。

    这次完了,莫非真的被他们拿着我的人头去见濯傲?这样的相见,我也很不愿意。

    |派派telle手打,转载请注明|042 很公平?

    他们分黑衣服和青色衣服两批人,黑衣服估计是翼宇的手下,青衣就是濯傲的侍卫,只那么一会,他们已经全涌到了我的身边,动作迅速得很。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两队人马各五十人左右,他们将我里里外外围了五层,围得密不透风,此时就是插翅都难飞,而郭郁与邓超就在圈子的中间,对我虎视眈眈,尤其邓超,眼里杀机尽显。

    “左先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你这是过来找死,休怪我无情。”话一说完,邓超已经舞动手中的长剑朝我刺来,他根本就是想将我致之死地,只有我死,他就可以继续做他的内j,只有我死了,他多年花费的心血就不会白费。

    “你这个j细,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就替天行道。”我狠狠地说,然后迅速弯腰躲过他的利剑,然后抽剑出来,反手一挡,挡住同时刺来的剑,再用力一划,刀剑相碰,火花四射,有几个人的剑被我震开,但我刚才骂他的声音,被激烈的刀剑相碰声所淹没,根本听不到了,而我的手臂也微微声痛。

    这些人的武功都十分高强,而邓超、郭郁更是隐藏了实力,都比战场的自己要勇猛得多,并且出手都很狠,我心有点慌,但对付一个郭郁,一个邓超不成问题,就算他们两人联手我还是会有胜算,但如今——

    我身体上下翻飞扭转,躲过邓超和郭郁的攻击,围成圈子的黑衣人已经被我挑了四个,但立刻补上了四个,这样的车轮战,我一定耗尽力气被杀不可。

    但这次不是在皇宫,冷佚、银狼不会及时赶到,奇迹只能发生一次,绝对不会发生两次,并且这次我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秘密,甚至得悉了翼宇的野心,就是追到天边,他也非杀了我,那屋檐怎么就不牢固呢?

    一番打斗下来,地上倒下的尸体已经有十几具,但我已经败绩渐显,因为力气正一点点耗尽,但我不能死,死了银狼他就找不到我,他一定会很难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我不能这样就死了,就算死也要让我看他一眼,并且如果我死了,我娘她怎么办,她还等着我来救她呢!

    想到这里,我的力气似乎又上来了,猛的一阵强攻,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郭郁的头发也被我割下了半截,吓得他脸都青了,手哆嗦着,这让我很有成就感。

    郭郁专攻我的上盘,而邓超攻下盘,两人配合默契,攻防密不透风,围在外面圈子外的黑衣人等待时机,准备给我致命的一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恐慌,不能焦急,就在此时邓、郭两人同时向我刺来一剑,快速凌厉无比,我弯腰如拱桥状,躲过他们的攻击,然后翻身,一脚朝邓超的心窝子踹去,因为我就靠近他,他躲避不及,被我狠命地踹了一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全都给我上,乱刀砍死她。”邓超声嘶力竭的喊着,满嘴的血如当日的梵厉,恐怖的同时也让人觉得恶心,但我心中又一阵畅快,因为这脚我很用力,估计有的他受了,起码也得痛好几天,如果心脉尽断就更好。

    “好——乱刀砍死——”身后的人一拥而上,我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张剑网之中,身体在几十把剑中间翻腾旋转,但手臂被擦伤了,心跳得更猛,力气耗得更快,我已经感到自己的力气在迅速消退,我感到我真的就快被乱刀砍死,剁成酱了,心中更是慌张。

    “酒凉了,怎么人头还没送到?不就区区一个先锋吗?”我听到濯傲的声音,这死男人,真的以杀人为乐,我真的死了,化厉鬼也不放过他。

    “邓超、郭郁你们实在办事不力,在濯王面前丢了我的脸面,还不赶紧将人头送来?”翼宇的声音很温和,说话间还能让人感受到阵阵笑意,但无论他怎么温和都掩饰不了他骨子里的残暴与冷血。

    “不过濯王你也有所不知,这个左先锋,我也听闻,前端时间在阵前斩杀了翼国的两员大将,是楚冰手下的一员悍将,哪能那么容易将他灭掉?”

    “想不到竟是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杀了真可惜,不过也活该他倒霉,知道的太多,所以注定他是一个死人,翼王,要不要我派几个人下去,迅速了结他,免得打扰我们喝酒的兴致?”濯傲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只是在这样的夜晚就显得格外森冷,让我的心猛的一寒。

    “好——如此甚好——”翼宇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温和。

    “要不我们打赌,赌赌是你的手下取他人头,还是我的手下取他人头?输的喝了这几罐酒,如果濯王赢了,我送几名彝族女子给濯王今晚享用,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尤其是在床上——”他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但我可以想象道他们此时色迷迷的样子。

    “好——”濯傲爽快地应允,这两个男人竟然拿我的性命来开赌?恨得我——

    “奎英、奎武,朕是输是赢就看你俩了,速下去取他人头来见朕。”濯傲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时候,我刚刚挑了一个青衣男子。

    “是——”男人的声音恭敬而又洪亮,但此时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前方又有即把利剑刺到,我弯腰闪过,然后跃起,然后转为攻击他们,但这一剑刚刺出,背后有风刮到,我来不及转身,我抽剑回来,反手就是一剑,虽然剑世挡住了,但虎口发麻,痛得很,就在这时从窗边掠下两条人影,应该就是濯傲口中的奎英、奎武了。

    “挺好,谁砍下他人头,我赏黄金千两,来——濯王我们继续喝——”翼宇的声音越温和,我感觉他的杀意越浓。

    自奎英、奎武两人加入战团,我的败迹更加明显,力气也耗得差不多,所以速度放缓了,速度一放缓就被郭郁砍了一刀,手臂顿时鲜血淋漓,痛得我眼泪都差点出来。

    “在战场上不是八面威风吗?今日就让你尝尝被杀的滋味儿,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我贪生怕死。”

    “我就嘲笑你这贪生怕死之徒,阵前不但假装受伤,还卖国求荣,还甘做翼国的走狗,你下道黄泉,你风国的子民也不会放过你,他们会化身为厉鬼抓你下去。”

    “死到临头了,还敢逞口舌之快,我本就翼国人,我岂会为他国牺牲?”他话音刚落,身形一跃,锋利的利剑直插我的眉心,我慌忙用剑回挡,但刚下来的奎英、奎武两人同时朝我的心窝刺来,动作迅猛而有力,这个时候,我根本就已经挡不了,力气耗得差不多,为挡住他眉心那致命一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剑一左一右超我胸前刺来。

    “啊——”我惨叫一声,声音尖利而响亮,在寂静的夜回荡,剑破皮穿肉透骨的感觉真的很痛很痛。

    “是谁——”我听到楼上有杯子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响亮。

    “濯王怎么了?”翼宇奇怪地问。

    “是不是晴儿?是不是晴儿?”濯傲的声音带着恐惧,此时的奎英、奎武两人将剑拔出来,我胸前的血喷涌出来,湿了袍子,我咬牙,奋力一击,朝正在旁边的邓超砍去,他没想到我身中两剑还会刺他一刀,所以并没有防备。

    他惨叫一声,现在他不但嘴角有血,连手臂都被我砍伤了,这个叛徒,砍得我心中畅快,但此时胸口更是疼痛,血流的更快,抬头的时候我对上了濯傲的眼睛,这么久了,离得那么远了,想不到我们还是相遇了,并且是在这种场合相见。

    “濯傲——”我轻轻地唤了一声,他浑身一震,就在这时奎武的剑朝我的脖子砍来,依然是凌厉无比,对于现在力气耗得差不多的人来说根本阻挡不了,尤其看到濯傲下来,我似乎已经变得更加无力,想抬剑,发现软绵无力,最后我闭上眼睛。

    “奎武——手下留人——”濯傲的声音恐慌得颤抖了,奎武忙将剑偏移,但我的脖子还是火辣辣的痛,应该是割伤了,最重要的是郭郁此时一剑插在我大腿上,一插一抽,我再次惨叫一声,血沿着裤管流淌下来,地上很快就有了一滩血。

    “怎么停了?继续给我杀——”突然翼宇也跃了下来,他一下来就下死命令,翼国的人继续朝我进攻,而濯国的无所适从地看着濯傲,少了一批人攻击,压力减轻了很多,我动作虽然已经迟缓,但他们还不至于让给我成为刀下鬼,所以又开始振奋起来,因为我看到了希望,生的希望。

    “翼王,这人与我素有交情,请刀下留人。”

    “濯王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可惜他知道的太多,并且是银魄之人,所以他必须得死,为我大业,不要说一个故友,就是——”

    “我将她留在身边,我保证她没有机会泄露半句。”

    “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今日他必须死,因为他的生死关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我不能让他活着,我不能让他有命离开。濯王,妇人之仁这东西不应该在你身上出现,这可是我们的绊脚石。”

    “没错,妇人之仁这东西我没有,但她,我要她活着。”他的话让我无端心暖,胸口的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连续又挑了两个青衣男子。

    “你连自己的娘都可以算计,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情义了?难道为了这个人,你不惜破坏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你不惜破坏我们之间的盟约?”翼国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已经没有刚才在楼上的恭谨。

    “还愣在干什么?给我杀——”翼宇的声音阴冷得如从地狱中吹来的风,让人毛骨悚然,他今日是一定要我死了。

    “是——”他们又开始将速度提上来,招招致命,我身上又中了一剑,虽不是致命,但却疼痛,血流的更多。

    “给我救人——”濯傲毅然地吼了一声,黑衣人立刻将刀转向青衣人,两拨人打了起来,而围攻我的少了,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但由于身上的鲜血越流越多,我感到有点眩晕,虽然我很想清醒,但还是有点晕。

    “濯傲你——”翼宇似乎气得不轻,脸黑得恐怖。

    “我不想破坏我们的盟约,我也不想破坏这十几年的交情,今日之事,我深感抱歉,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但她我一定要她活着,如果你真的要我给一个理由,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濯傲的女人,我一定要她活着,就这么简单。”我的竟禁不住跳动了一下,直到今天他依然将我当他女人?

    “我说濯王什么时候变得多情起来,女人要多少没有?你要一百个,我翼宇明天就给你送去,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这是你的作风吗?你为兄弟之情救人我还佩服你有义,今日竟然为一个女人?”翼宇的声音不屑中带着轻蔑。

    “她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让她死。”

    “即使破坏盟约也在所不惜?”

    “是的,在所不惜。”濯傲斩钉截铁的声音传至我脑海,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你——”

    “这样的女人更加不能留,为了一个银魄的女人,你居然不惜破坏我们之间的盟约?给我杀——”杀气从翼宇的身上蔓延,他温和儒雅的脸也在瞬间变得狰狞可怕。

    “濯王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站的是我们翼国的土地,她绝对不能活着,人你可以救,但我必须要杀,她是生是死就看谁有本事了。”他的声音森冷得吓人。

    说完他竟然出手,几枚银针就朝我身上各个大|岤射来,我正准备阻挡,濯傲身形一动,广袖一挥,将那银针扫落。

    “你——”就在这时,濯傲长啸一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抬头一看,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冲我而来。

    我知道濯傲是想助我脱险,于是朝马儿冲去,奎英、奎武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思,立刻转身帮我挡开围攻我的郭郁、邓超等人,然后助我跃上马背,当下我也不迟疑,猛拉缰绳,狂奔而去。

    “晴儿——”突然濯傲叫了我一声,我不禁回眸,月色下他定定看着我,眸子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让我的心一颤。

    “给我追——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银魄——否则全给我死——”翼宇的声音更加阴冷,我忙转过身子,拉住缰绳往前冲,我身上的血依然喷涌而出,我怕我支撑不到回楚冰的军营。

    “奎英、奎武你们给我沿路保护——快——人被杀了,你们两个也别活了——”濯傲与他针锋相对。

    “你——”翼宇咬牙切齿的声音依然在我耳边回荡。

    “给我活着——”后面的厮杀声已经在呼啸的风中显得飘渺,追来的马蹄声我也觉得听得不大清楚,唯有他这一句“给我活着”,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一声又一声地回荡。

    我驾着马狂奔,这绝对是一匹千里马,仰起四蹄,闪电一般在大街上掠过,到了草原的时候,更是快得如飞一样,那疾疾的马蹄,让我很是心安。

    但我觉得我的力气就快随着血液流干了,我匍匐在马背上,流淌的血已经让这匹白马的皮毛变得鲜红,地上的小草被我的血滴中,变得妖冶,我无力地看着,马儿很听话,虽然速度极快,但匍匐在马背上,显得很是平稳。

    后面的马蹄声一时响一时微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听觉已经出现了幻觉,我的眼皮很重很重,我很想闭上眼睛,然后倒在草丛下面不走了,但濯傲那句:“给我活着”不停地回荡,银狼一声声地喊着我丫头,让我想睡又睡不着,想倒又不甘心。

    我从怀里倒出了一些药粉,哆嗦地倒在身上,希望能止住身上的血,否则不被他们追上来打死,也血尽人亡。

    混混沌沌的我,偶尔还能听到后面刀剑相碰的打斗声,但慢慢这些声音远去了,再也听不到了,我是不是已经逃脱了?我是不是已经活下来了?抑或他们现在已经来到我的身后,只是我再也听不到了?

    一路上神志不清,但我却用自己残留的意识,紧紧牵着马的缰绳,试过从马上掉下来,然后再次爬上去,掉下马的瞬间除了让我清醒过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痛的感觉都没有。

    我麻木地爬上马背继续前行,我也不知道什么支撑着我,只要清醒的时候,我就猛地拉住缰绳,死死的拉着缰绳,如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根稻草一样。

    当我远远看到写着大大“楚”字的旗子,当我看到那在空中国飘荡着“银魄”字样的旗子,我终于无力地趴在马上。

    “是谁——”守卫的士兵看见有一匹快马冲进来,立刻拿手中的长枪来拦截,我怕他们不知道是我,剑我乱枪刺死,挣扎地抬起头。

    “是我——左前锋——”我气若游丝地说着,他们一听慌忙收住刺来的长枪,而白马从他们身边掠过,熟悉的军营,熟悉的人,我终于活着回来了,我的手在无力地牵着缰绳,我再次从马上掉了下来,这次我痛苦地闷吭了一声,痛得彻心彻肺,我的手再次被划破。

    “左前锋——左前锋——”守卫朝我冲了过来,我听到四面八方都有人朝我冲来的声音。

    “快——快——快去叫将军——叫莫大夫——”我听到了嘈杂声,很喧闹,很刺耳,我很想将他们赶走,朝着我睡觉。

    “小夜——”不久我听到了楚冰的声音,他的声音颤抖着,但却让我心安,还是他的声音好听,一点都不刺耳,比其他人的声音好听多了。

    “将军,有伤口还在出血,要立刻包扎。”

    “你拿药箱到我的营帐,其他人给我散了,不许围观,不许过来打扰——”说完楚冰搂着我大步朝帐房走去,他的手很用力,他走得很快,但很平稳,但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他的心跳很急促也很紊乱,莫大夫在身后紧紧跟着。

    “给我撑下去,不许有事——不许睡觉——”

    “将军他身上都是血,让我来就行,别弄脏了将军的衣服。”

    “血怕什么?命都快没了!还顾及衣服?快点给她上药包扎——”楚冰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怒气。

    “他自己撒了药粉,血暂时止住了,将军麻烦帮我将左前锋的衣服脱了,这里已经有温水,清理伤口,我们立刻上药,只是左前锋流血过多,我怕——”

    “脱衣服?”这个时候楚冰似乎突然想起我是女人一样,身体僵了一下,而迷迷糊糊的我吓了一跳。

    “不——不——不脱衣服——死也不脱——”我慌乱地说着,我死也不在这两个男人面前脱衣服。

    “莫大夫,把药给我放下,我负责清洗伤口和包扎,你去外面给我守住门口,谁也不许进来。”

    “将军这——”

    “废话少说——出去——”

    “是——将军药已经调好,包扎的布条也在外面,将军有什么吩咐我随时进来。”他见楚冰发怒,迅速退了出去。

    “不——不——不脱衣服——”我气若游丝的说着。

    “你脱我一次,我脱你一次,很公平——”他说完也不理我,将我有剑伤的衣衫一点点割开,但因为身上伤口之多,几乎上身也裸了,我想用手去挡,但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都要被人脱衣服?

    银狼也算了,但现在这个楚冰,我怎么还不晕死过去?

    派派  苏、手打,转载请注明

    043 莫河之夜

    “想活着就别动——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没有兴趣看——”他说完就专注地帮我清理伤口,动作很轻微,但我却痛得很,但头脑却越来越沉,全身越来越无力,最后我连眼睛都睁不开,终于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深夜,帐营中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着,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此时他正在我旁边睡着了,侧脸在灯火中泛出一丝红光,我昏迷了多久?

    我身上已经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腥味,干爽而温暖,不用问,一定是楚冰换的,没办法这军中除了我没有其他女人。

    我的手轻轻一动,他竟然醒了,看见我醒来,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淡淡的,眼依然带着倦意,曾经清亮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一条又一条,似乎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过一样。

    “你终于醒了?如果再不醒我打算扔你出去暴晒了。”他懒懒的说,继续将头埋下来,可见已经累极了。

    “不怕,现在是冬天,太阳很温暖,晒得不会痛。”

    “那就扔你到外面喝西北风去。”

    “嗯,扔的时候就连这张被子也一起扔吧。”我闭上了眼睛,还是感到虚弱无力,兴许是流血太多了。

    “裹着被子扔出去?你想得美,我还恨不得将你的衣服剥光才扔出去呢!”他不说剥衣服还好,大家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说了总是觉得尴尬,他似乎也想到什么,脸微红,连耳根也红了,两人一下都不说话,将头扭开,其实今晚真的很安静,他伸手将被子拉高一点,暖暖的感觉也真好。

    “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究竟是谁伤的?”他问我,那眸子已经变得很是凌厉,似乎想要将打伤我的人碎尸万段一样。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那一晚,其实如果不是濯傲相救,我这次真是活不了,想不到今日他还如此待我,如果说楚冰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座小山,那濯傲就是一座大山,一座我似乎再也推不翻的大山,只会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是我怀着不轨的企图接近他,是我千方百计的引诱他,名誉上我还是他的晴妃,凤冠霞帔,拜过天地,如今他真的动了情,我却选择逃离。

    离宫前他声嘶力竭的呼唤,那晚那声轻轻地晴儿,那深深看着我的眸子,都在我脑海再次浮现,他对我越好,我的心越是不安,尤其当我知道银狼的目标是指向他,要将除之而后快的时候,我的心中更是茫然。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头痛,我不想他死,但我又不敢再对银狼说,因为他根本不会听我的,说了只会增加他对我的误会与猜疑,让两个人走得更远,但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怎么了?不是又昏迷过去了吧?”楚冰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

    “我昏迷了多少天?”

    “我还以为你灵魂出窍呢,你昏迷了五天了,我已经叫了鲁英带了几个营的士兵,先回国覆命,还有部分在原地等着你醒来,你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走,所以你再不醒,我不扔你出去,士兵也抬你出去,你都引起公愤了。”

    “他们才不会像你那么冷血呢!”我低声说着,说了那么多话,发现气有点接不上来,开始喘气,最重要的是胸口一阵闷痛,咳了几下,牵动身体上的伤,更是痛得难耐。

    “我那——天晚上——”我准备将邓超是纤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想不到气不够,说一句话都那么困难,早知道刚才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

    “别说了——等你先休息好再说——脸都憋红了。”他阻止我说下去,我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等我说完,但他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先闭嘴。

    “邓——邓超是翼国的j细。”我终于把这句话给说完了。

    “什么?”他的身子震颤了一下,这下轮到他焦急,而我倒不急了,我闭上眼睛慢慢地调整呼吸。

    “小夜,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邓超是j细?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依然不吭声,尽量休息一会,呆会能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

    他看见我闭着眼睛,就不再吭声了,我知道他一直等着我是等我说给他听,但是我没想我这样闭着眼睛,竟然睡着了,并且睡得极好。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终于醒了?说等一会就跟我说,结果我从昨天晚上等到今天中午,你的话可真难等。”他的声音带着调侃,但我真的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一觉怎么睡了那么久?

    “那你不可以叫醒我吗?就会傻傻等。”

    “说吧,把你驳嘴的力气用来说正经事,要不待会说了一句又给我睡死了,我真得拿冰水浇醒你。”他恶狠狠地说。

    于是我也不敢再乱说话,浪费力气,就耐着性子将我离开军营后的所有经历都说给他听,但也删改了一下,例如我是濯傲放走的,我与濯傲的关系我都没有说,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到最后已经黑得不成样子。

    这我倒可以理解,自己一直提拔的将领,自己一直把他当做兄弟的人,竟然一直在算计自己,一直准备出卖自己,被他蒙在鼓里这么久,谁不生气?这次他真的被人当傻子一样耍了。

    我以为他会表扬我得到这么重要的一条信息,谁知道他却不领情?

    “我宁愿不知道这条消息,我也不想看到你满身是血剩下半条命的样子,是狐狸终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但你死了,就不会再活过来了。”

    “你该表扬我!”

    “我该等你伤好了后拖出去打一百军棍,居然敢擅自离开军营?”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军中有内j,我也截获了几次他们通信内容,但这个内j隐藏得极好,我一直都没有挖出来,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邓超,因为他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所以就显得来历不明。”

    “但这么多年他在军中出生入死,有两次受了重伤,几乎是从鬼门关那里拖了回来,并且曾经为救鲁英,替他挡了一刀,那一刀几乎将他一条手臂都砍断了,我看他忠勇,才封他为十八营的领军,想不到竟然是翼国人,看来对方真无孔不入。”他竟然在这里感叹起来,有点后怕的样子。

    “是的,真可怕。”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兴许我还不敢相信,那憨厚的笑容,那红红的脸蛋,真会蒙骗人。

    “看来这军中的内j肯定不只他一个,肯定还有接应的,我迟点会一个一个将他们揪出来了,免得还有人受他蒙骗,我得尽快处理这件事。”

    “对了,攻打翼国时,翼国有人打开城门给我们进去,那个不是我们银魄人,是翼国人,他曾经是一名很优秀的将领,为翼国出生入死,征战多年,后来立了大功,皇上亲自在皇宫设宴款待,梵厉知道他深爱着家中的小妻子,所以叫他带着她一起进皇宫。

    当天这位将领十分高兴,能进皇宫参观一下,是很多平民百姓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当晚她的妻子细心梳妆,可惜当晚厉王醉酒,贪恋其美色,竟然玷污了她,其妻回去后越想越觉得羞辱,竟然上吊自尽,留下遗书一封,怒斥厉王的无耻。

    这位将领通史爱妻,悲愤不已,但对方偏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报仇无门,不报又不甘心,结果嘴里不说,但却恨在心里,自从我知道这件事情后,我就开始接近他,将他拉到我的身边,希望以后能用得上,想不到养兵千日,终于可以用在一时了,并且还是在关键的一时。”他颇为自得地说着。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些年我看多了,上一年是结盟国,下一年可能就得拼的网破鱼亡,而一旦硝烟起,又是一轮厮杀,所以不管哪个国家,能拉拢的人,我都先拉拢,能安插探子的地方,我都尽量安插,为的就是将来有一日可以派上用场。”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男人倒想得长远。

    “这也是厉王疏忽之处,他为人虽然暴戾,但对手下却极为信任,他是想不到他自己的亲信会出卖他,如果守城排两队人马,互相监督制约,就会好一些。”

    “嗯”说了那么多,听了那么多,我整个人也倦了,也该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该怎样提防翼国,应该怎么揪出军中的将士就已经不是我做的事情了。

    我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深夜,期间醒了几次,也吃了一点东西,但每次醒来他都坐在我的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其实在黑夜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守候在身旁的感觉真好,可惜他不是银狼,他的付出让我不能心安理得。

    受伤了,特别想在自己身边的是银狼,那样我就可以赖在他的怀中,安然地享受他的照顾。

    我的身体好了一些后,大军开始往银魄行进,而他却再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离开营帐,也许大家都明白是什么原因。

    军中的将士很是关心我,时不时想过来看我,但都被楚冰拦在外面,左先锋要休息,这样的确让我耳根清净,这点他做得真好。

    行军的时候,楚冰弄了一辆马车,将我放在马车上,堂堂的大将军竟然做我的马夫,这让我脸上有光,我记得鲁英就曾调侃他说:“将军,我当年受重伤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待遇,看来右先锋的地位可比不上左前锋。”

    “因为右前锋你身材魁梧,坐在马车上,轮子都陷进去了,我驾车辛苦,左前锋瘦得如一条枯藤,轻如无物,我轻松自如,假若右前锋你变成这种重量,我天天为右前锋你驾车。”他居然将我说成枯藤,我揭开帘子瞪了他一眼,而他也朗声大笑。

    “要变成左前锋的样子,将军你不是叫我爬回娘胎再出来吗?”鲁英的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让卧在马车中的我也禁不住笑弯了眼。

    但自我受伤出来后,将士看我的目光就有些许不同,尤其当我与楚冰在一起的时候,那眼神更是暧昧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莫大夫在我受伤的时候看出了端倪,军中有好事者就暗中说我是女子,而且越说越玄乎,越说越难听,但这些都是猜测,谁也不敢问楚冰,谁也不敢来试探我,并且楚冰也不给他们机会,眼一冷,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踪。

    当我们踏进银魄的土地时,心情竟是那样的雀跃,我坐在马车太久,也开始厌了,很想念我的小红马,可惜它却丢在翼国了,希望它新的主人能好好对待它,它可陪伴了我一段很长的时间。

    “我想念我那匹小红马了,我把它弄丢了,它一定很想我。”

    “想你?它还恨不得换一个主人呢,你那么粗暴。”

    “我是真的想我的小红马了。”

    “我送一匹新的给你。”

    “新的不及旧的有感情。”

    “也许新的更好,更适合。”

    “也许吧。”

    “好好调养好身体,我再送一匹给你。”

    “嗯”虽然心中还是有淡淡的惆怅,但看到自己身上的伤慢慢愈合,看见自己的身体慢慢复原,人也变得精神有力,心情大好,希望快点彻底康复,这样就可以骑着马儿与将士们一起飞驰。

    “你那天骑回来的那匹骏马,倒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要不送给我?”

    “不行,那是我的。”我赶紧拒绝,我不给他,并不是我小气,而是那匹马儿是濯傲的,怕楚冰骑着他的马儿,以后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于是笑,笑我小家子气,连一匹马都舍不得,笑就笑吧,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事为他好。

    这天傍晚,我们在莫河附近驻扎。

    我揭开车帘子,青山巍峨,河流潺潺,环境倒真的是赏心悦目,将士们将营帐弄好后,楚冰就抱着我进营,其实我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自己走回去也行,只是他每次都很霸道地抱起我就走,我也拿他没办法。

    一夜无话,大家倒头就睡,但半夜的时候,突然呼声大作,似乎是哪个地方着火了,楚冰猛地跃起来,披衣出去。

    楚冰一离开,我就听到营帐前又轻微得响声,然后有人悄悄进来,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平时楚冰下令,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深夜,我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心砰地猛跳了几下,想摸剑,但该死的是,剑被楚冰悬挂在别处,心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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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 痛有几深?

    但只这一瞬间来人已经掠到我的身边,动作奇快。

    “谁大胆闯将军营帐?”我中气十足地说,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身体好着,但说完胸口闷痛,此时外面已经火光冲天,映得营帐也红了,人声鼎沸,我就算喊多大声估计也没有人听到。

    “奉皇上的命,奎英、奎武特来接晴妃娘娘回宫。”听到是濯傲的人,我反倒松了一口气,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我最怕就是那个翼宇,死心不改追过来,不杀我不泄愤。

    “麻烦你给皇上说一声,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一边说一边留意他们的动作,希望尽量拖延挺多一点时间,拖到楚冰回来。

    他们此时身穿银魄士兵的衣服,与银魄士兵无二样,我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已经伸手点了我的|岤道,动作又快又猛,我猛的往床滚一下,躲开他点|岤,但这一滚弄到伤口,又是一阵痛,其实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

    “晴妃,那卑职就只有得罪了。”除了这兄弟俩,房中还有两张陌生的脸孔,他们四人一起攻了上来,我运足力气孤注一掷大声喊了一声:“有刺客——”可惜外面的吵闹声实在太大,完全将我的声音覆盖,叫了等于白叫,白浪费了力气,其实早知道如此,还是不甘心。

    一番打斗,伤口再次裂开,血继续渗了出来,因为身体的疲软,不一会我已经落败,他们一下子封了我身上几大|岤道,我不但不能动,还不能出声,他们手中带着一个大麻袋,一把将我塞进去,当我是那些鸡鸡鸭鸭一样,我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身体被挤压成一团,胸口特别痛。

    “晴妃,多有得罪,先忍耐一下,出到外面就好了。”说完他们提起我就往外走,外面的喧闹声真是厉害,一场火似乎已经将整个军营的人都扰乱了,大家都忙着救火,哪里有人注意到我已经被人劫走?

    “将军——”突然提住我的奎英手抖了抖,原来他们竟然与楚冰迎面相碰,我心中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很可惜此时的我根本就动不了,想给他一点提示都不行。

    “嗯”楚冰应了一声,然后步伐急促地往回走。

    “你们手里提的袋子是什么?”他突然停了脚步问,我的心猛的一跳,惊喜若狂,这男人终于发现了。

    “将军——那边发现了几个黑衣人,正与我们的士兵打着,估计是纵火之人。”突然有士兵冲过来对他说。

    “好,立刻去看看——”他蹬蹬地走了,似乎忘记奎英手中的大麻袋,我的希望之火重新熄灭,想不到他就这样被引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直叹气。

    他们提着我快速掠过,速度越来越快,走了一会,喧闹声小了。

    “去哪?”守夜的士兵问,他们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卡了,希望士兵能聪明点,别中了他们的道。

    “兄弟过来,告诉你。”他高深莫测地说着,士兵好奇,走了过去,但刚靠近,他们同时出手,几声惨叫响起后,就有几匹快马奔驰而来,我听到了疾疾的马蹄声,他提着我一跃而上,似乎一切都安排到恰到好处,而我就这样被他们掳走了,无人发觉,无力反抗。

    马儿在草地上奔驰,从马蹄的声音,可以知道大概有十几人,但到一定地点的时候,竟然又多了几十人,马蹄声如一阵惊雷一般,看来外面有人接应,说不定刚才引走楚冰的士兵也是他们的人,就在这时,我竟然听到身后竟然传来几声马蹄声,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将人放下——”那是楚冰的声音,铿锵有力,气势骇人,他竟然追来了,看来也不蠢,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即使追到天边,他也会将我带回去,因为他说过不会像上次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带走。

    听到后面有追兵,他们留下那几十人拦着,两兄弟就继续带着我飞驰,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虽然我被塞进袋子里,但我依然能感受到阵阵风灌了进来,还能听到那呼呼声,还有那马蹄疾响的声音。

    但楚冰突围而出追了上来,因为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们见人已经杀到,将我扔到了地上,开始与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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