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臣 作者:堇谣

    ,又垂下头拜了拜,“济感激不尽,就此告退。”

    说是告退,但毕竟还会见面。隔日,刘济向白太后和太妃拜别后,刘深为他饯行。这也不过是个过场,刘深仍是心不在焉,都不知刘济说了些什么,送走他后,刘深立即叫过陈习来,咬牙切齿地道:“这晦气星终于走了!你给朕好好选个人来,今晚朕要好好出出火。”

    思沉阁原本是皇子们读书的处所,到刘深登基后,兄弟们都已走了,他又没有子嗣,这里就荒废了。后来灵机动,把这里改成了自己“享受”的秘密场所。刚开始陈习听了他这个计划,差点没哭了,想当初自己也陪着皇上在这里读书,心里的地位还颇为神圣,居然要被皇上改成“享乐”场所?!刘深却丝毫不介意,按他的说法,这也算是报仇雪恨了。于是陈习边内心纠结,边也只能自己亲自策划,将这里彻底的重修了番。

    刘深选了思沉阁,也是有理由的。这里虽然离刘深常住的地方很近,但是却很是偏僻,周围都是库房或者围墙,就算闹出什么“大动静”,也不会有人察觉。这夜,陈习陪着刘深到了阁外,刘深停下脚步,看看窗纸上泛着暖黄色的灯光,问:“里面也已经备好了?”

    “是。”

    刘深回头,发现陈习已经准备了大氅,准备在外面候夜了。他上下打量番,道:“这是去年你借顾承念的那件?”

    陈习不知道为何皇上现在开始关心这件大氅了,有些莫名其妙,但仍然答道:“是的,隔天他就还给奴才了。”

    刘深不再说话,推门进去。

    还是如往日般,轻纱软帐,缎被间裹着具雪白躯体。刘深揭起缎被角,里面的人感觉到了肌肤的裸+露,轻叹声扭动起来,并连脸也露了出来。这是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某些部位还泛着粉色。因为被陈习下了药,脸上红潮汹涌,眼睛半睁半闭间泪光点点。双手按照刘深的要求,用赤红的胶皮绳绑在床柱上。大概是被束缚的时间长了,那孩子微弱的挣扎着,口齿间有细碎的呻+吟声溢出。而刘深,却在床边,如同石化般动不动。

    要按以往,他早已扑上去大快朵颐。可现在,他抓着缎被的角,看着那具活色生香的躯体,心里居然丝火焰的没有。他咬咬牙,伸手去抚那白皙的脸,手到之处滚热烫手,他愣了愣,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顾承念的手指。那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手指,停留在他的齿间。刘深猛的抽回手,像是被打败了般,颓然坐倒在床下。

    深秋时节比起冬日,也可说是并不很冷,陈习披着大氅,身上反而还暖洋洋的。他知道,按照往常,皇上应该到了快四的时候才会叫他,所以这之前是很悠闲的,就算太乏了,去倒座厅里煮茶喝或者眯会儿也可以。不过现在时间尚早,这许年,他也习惯了作息无规律,这会儿便悠哉游哉地在院子里瞎转悠。

    谁料,等他从侧门转回来,却发现皇上独自在院子里。

    “皇上?!”陈习又惊又疑,连忙赶过去,“怎么了?不合您的意?”

    刘深言不发,甚至没转过头来看陈习眼。陈习这时发现,皇上身上只穿着中衣,连忙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披到他身上,劝道:“不论怎样,皇上先请进去吧,外面太冷了,当心着凉!”

    刘深摇摇头:“不,回仁政殿,朕不想呆在这里了。”

    这可真是破天荒头次,陈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脸色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小心翼翼的陪着他回去。没走两步,刘深又停了下来,像是下了半天决心后转了个方向。陈习也不敢问,跟着他,不时到了偏殿,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人,只有角落里盏戳灯闪着豆大的光点。

    刘深扫视周,转头问陈习:“几时了?”

    “应当已快亥时了。”

    “这样啊……”就算是顾承念,这个时间也早就离开了啊。刘深没再说什么,默默在空荡荡的偏殿了很久很久。

    顾承念奉召来到畅清园,先见到了陈习。

    “陈大人。”顾承念向陈习行礼,陈习回礼,道:“顾大人,皇上在湖边亭子里呢,嘱咐了您来了就直接过去。”

    顾承念点点头,又向陈习行了个礼,才往里走去。走到湖边,果然看到了皇上。皇上身着藕荷色银线勾边的软缎深衣,头发般束在头顶,半披散下来,盘腿坐在亭子边上,身旁点着炉香,整个人都被袅袅香烟笼罩着,连向来对人外表不甚关注的顾承念,瞬间也有惊为天人之感。他不知皇上是否听见他的脚步声,不过皇上没有转过身来,所以他便在亭子外跪下来,道:“臣顾承念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深仍然没有转过头来,道:“你来了?”

    “是,皇上。”

    “你过来,陪朕坐会儿。”

    顾承念起来,走到刘深身边。刘深等了等,道:“怎么不坐?”

    “回皇上,微臣着就可以了,不需要……”

    刘深叹了口气:“叫你坐你就坐啊……”

    如以往的命令,今日不知为何说得有气无力,顾承念想了想,还是谨慎的坐了下来。刘深道:“朕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个人陪陪,所以就召你来了。”

    顾承念看了看身边的那炉香,心想今天不知是何人的忌日。皇上没说他自然不能问,便道:“微臣无能,如若能帮皇上稍解心中苦闷,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刘深笑了声,道:“顾承念,从小到大,这样的话朕真的没有少听,但是不知道为何,听你说来,朕就总是觉得,你说的定是真的。”

    顾承念有点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就没敢再说话,两人静默了会儿,他听见皇上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微臣愚钝,并不知晓。”

    皇上的口气很平静:“今天,是我皇兄的忌日。”

    顾承念吃了惊,连忙起来,在皇上身后跪下:“微臣愚昧,不知今日是先太子的忌日,皇上恕罪!”

    “……起来吧。”等顾承念起来,刘深有些自嘲的笑笑,道:“朕直想着,等你问再告诉你的,但是以你的性格,是肯定不会问的吧,所以只好朕自己来说了。你坐下。坐下啊……”

    顾承念只好重新坐下来。

    “宫里今日自有少府监负责祭奠,不过朕还是愿意这样个人,焚炉香,静静坐会儿。时间真快啊……皇兄都死了六年了。小的时候朕总在想,等皇兄登基,朕定要好好辅佐他,没想到最终坐上这个位子的,居然是朕自己。”

    “皇上请节哀。”

    “你知道朕的皇兄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微臣有所耳闻。听说和愍太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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