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地方,对面是石柱父子的住所,里进则是石咏夫fu的小院。

    姜夫子特地从东院进来,想来是有些话想要单独对石咏说,不方便让石喻听见。

    此刻如英正在上房休息,石咏想了想,将夫子迎至东厢,并招呼望雨送了茶水点心过来,请夫子在东厢内坐下。

    姜夫子看了看东厢内的摆设,便知这一定是石咏自己的书斋,便拈着须轻轻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开门见山地说:“茂行,此次我上门,是专为石喻的事而来。”

    “茂行可知,石喻很想在今年秋天参加院试,除了盼着取得秀才功名之外,他还盼着能获得明年乡试的资格。”

    石咏心头一震,他知道弟弟对科考十分热切,可是真没想到石喻竟会热切如此。这个二弟,如今尚未满十三岁,竟然已经在想着明年的乡试。

    “以夫子看,我家二弟的实力,是否足以在乡试中尝试一回?”石咏问。

    姜夫子似乎没料到石咏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拈着须,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令弟天资聪颖,尤其近两年来的进境,是我所教过的学生之中,绝无仅有的。再加上他还有将近一年半的时光准备,以我看人的眼光,我以为,石喻,可以一试。”

    石咏听着不免觉得有点儿心酸,姜夫子口中提到的“近两年”,便正是二叔石宏武认归本家的时间。这个二弟,当真是给自己身上背负了多少压力啊!

    “既是如此,我便会全力支持石喻,绝无二话。”石咏说得斩钉截铁,兄弟两个有约定在先,此刻弟弟想做什么,他便会全力去做。

    这下子轮到姜夫子尴尬了:“可是,按照如今科举取士的制度,令弟今年却无法参加院试的考核。”

    “为什么?”石咏完全不明白了。

    “这个……”姜夫子也扶额,面对石咏这么个十足十的外行,只得慢慢解释给他听。

    原来本时空的院试,三年两次,辰、戌、丑、未年的称为岁试;寅、申、巳、亥年,称为科试。通过岁试,童生便相当于“取中”,可以到官办的府、州、县学读书。经过一段时间的读书,再参加一次科试,如果科试得中,便获得参加下一级考试,也就是乡试的资格。

    而今年是,己亥年,是科试之年,下一个岁试之年,在两年以后。

    石咏一下子踌躇起来,皱着眉头思索半晌,随即抬头问姜夫子:“真的没有办法跳一级,直接去考科试吗?”

    姜夫子被石咏的问话噎得哑口无言。他身为读书人,看惯了一年又一年的科考,看着大家都循规蹈矩地一层一层往上考,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这位夫子憋了半天,最后想出来一句:“可能……可能可以考虑捐个监生?”

    监生是国子监的学生,如今这个身份也是可以“捐”的。这童生试看似简单,也不是人人能顺利通过,更有些官宦人家的子弟娇弱的,吃不了在号舍里头答卷的苦,家里便给捐个监生,直接去乡试。贾琏最早就是先捐了监生,随后才办了捐官的。

    当然,捐监生的人也并非全都不擅长考试。据说本朝就有这种例子,考童生试考不过,直接捐个监生,结果到了乡试,一举便中的。

    石咏沉吟一阵,心道这个法子的确可行,但是却不符合石家的实际情况。不是他舍不得银子给弟弟捐功名。他很清楚地知道石喻这样埋头苦读,一门心思要博取功名是为了什么——石喻就是为了一个名,一个顺天府最年轻的举人的名头,这“神童”之名,足以让多年来独自扶持教养他的二婶王氏也跟着在家里族里站稳脚跟。

    若是这功名是捐来的,岂不成了笑话?

    姜夫子也将这话问石咏:“茂行啊!我其实有些不明白,石喻年纪不大,有这份志气固然令人钦佩,但是他小小年纪,为何如此执着科考,而且总想着要先人一步呢?”

    这是石家的家事,石咏不方便多解释,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大概是因为——出名要趁早吧!”

    姜夫子一时无语,石咏只能说他会好好考虑一阵,随即将姜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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