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只觉得一颗心又冷又硬,而眼前这个大胆的侄女,则总是在一步步地挑衅她的底线。

    如今穆尔泰承嗣之事早已化为泡影,丈夫不争,她为两个儿子绸缪的,自然再没了指望。早先这个英姐儿曾经帮着白柱媳fu齐佳氏努力弥合与老太太喜塔腊氏之间的关系,安佳氏便理直气壮地迁怒了如英。

    而矾书之事,安佳氏对如英本该心虚不已,她早已选择xing地遗忘了当日在清虚观亲眼所见十三福晋等人所经历的那场凶险,如今她只晓得自己并无把柄落在旁人手里,她便理直气壮地去抓旁人的把柄。

    “对了,英姐儿,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不再上房那边好好待着,陪着老太太,你怎么想起跑到继母这个院子来了呢?”

    安佳氏心内越是冷硬,她就越是笑得温煦,关怀备至地望着如英:“嗯,是了,望晴那丫头不见了,所以你才担忧……是不是望晴知道你什么不方便告诉旁人的事情。她不见了,没准就是被关在哪处柴房里,回头被人拷问出秘密,你便因此连下定也顾不上了?”

    如英镇定地笑:“我猜这倒还真不至于,望晴那丫头一向是好吃懒做,想必是被人轻易许了些好吃的,就不知躲在哪里独享美味去了。我哪有任何见不得人的秘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说着冲安佳氏一伸手,道:“小姨,今儿是我的大日子,怎么能少得了您?吉时就快要到了,您陪我去老太太的上房去吧!”

    安佳氏原本也有此意,但是听了英姐儿的话,却立定了掉脸看英姐儿的眉眼神奇,心里在想:这个侄女儿到底是心太大还是傻?自己算无遗策了要摆布她的,怎么对方竟一点儿心都不上?

    一晃神,如英就已经握住了安佳氏的手,如英的手温暖而稳定,相反,安佳氏的手心却因为有些紧张,显得又潮又冷。

    “小姨的手这么凉,莫不是有些着凉了?”如英丝毫不察安佳氏的异样,反而关切地道:“要不要寻个妥当的大夫来看看,若是染了风寒总不大好……”

    言语间,似乎隐隐在劝慰些什么。

    安佳氏又是一个晃神,问:“姐儿说什么?”

    这话听了好生耳熟,她自己就好像曾经说过:“染了风寒总是不大好,得找个妥当的大夫来看看……”

    安佳氏晃晃脑袋,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也顾不上什么旁的,只管将早先安排下的一一都照做了就行。

    说话间,这一对继母女已经来到了老太太喜塔腊氏的上房,石家和忠勇伯府一起前来观礼的女眷就聚在喜塔腊氏上房外面会客的花厅里,女眷们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候安佳氏突然脚下一顿,皱起眉,睁圆了眼,觉得自己眼花了。

    “小姨,侄女是说,若是有人染了风寒,就最好要寻个妥当的大夫来治。有时候庄子上的大夫不太高明,所以送到庄上的人就总是治不好。但是庄子附近也许凑巧会路过一两个游医郎中,专能治疑难杂症的也说不定呢?”如英在安佳氏身边补充道。

    安佳氏完全愣在当地,从头到脚如浸在冰水中一样,旁人见了她眼下这副尊荣,或许会说,哟,这莫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她的的确确是大白天见了鬼了。

    她的ru娘金嬷嬷,当初她挥泪送去庄上,又亲自命人发送了的,如今正好端端的,与其他两名老太太喜塔腊氏身边的仆fu一起,各自端了一张小杌子,坐在花厅之外的廊下,头凑着头,像往常一样说着闲话。

    安佳氏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两步,内心有股子亲人失而复得的欢喜瞬间涌上心头,随即却有更大的恐惧袭来,让她一下子甩脱了如英的手,抖着声音道:“英姐儿,好心机,好手段——”

    如英却摇了摇头:“小姨,我哪里有什么心机手段?不过就是嬷嬷病愈回来大宅,我刚才带着人过去父亲那里打了一声招呼而已。”

    她眼看着安佳氏的脸色一点点转白转青,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句:“若不是今天早上望晴就这么凭空不见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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