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上,将自己的手掌打得生疼,可是他顾不上手掌疼痛,唯觉胸中有股意气无法宣泄:

    都是这封建王朝宗法社会……制度的锅啊!

    偏生无论他已经付出了多少努力,攒下了多少本钱,现在看来,都远远未够,不足以改变任何事情。

    “喂,说你呢,在这儿做什么?”

    石咏可不知道,就在他立在这护城河一边胡愁乱恨的时候,早有几名御前侍卫盯上了他,早已从他背后悄悄地围过来,看此人是否想在此图谋不轨。当见到石咏伸手在护城河栏杆上重重一拍,这些侍卫们大多更加恼怒,心想此人对这紫禁城周边的建筑竟然如此藐视,当即上前喝问。

    石咏一震,早已醒过神,转头看向来人:“丹济大人,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来人是三等御前侍卫丹济,是肃亲王豪格的重孙,因不是嫡支,身上只有一个不入八分的爵位,但是自幼习武,所以被选拔成为御前侍卫,常年值守西华门,因此与石咏相熟。

    “原来是茂行啊!”丹济见是熟人,放下心来,转眼又起疑,“在这里做什么呢?”

    石咏:……

    他一时觉得尴尬非常,原来像辛弃疾那样“把栏杆拍遍”,也是会来惹来麻烦的。

    对面的丹济打量着石咏,也在心里犯嘀咕:刚才石大人神情严肃,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又是那样重重地拍着护城河上的栏杆,再联想到这位大人早先修西华门时候发现了不少偷换材料,以次充好之事。丹济眼珠一转,心中便大致有数,当即冲石咏拱一拱手,道:“真是佩服茂行,都这个时辰了还在忙于公务!”

    石咏:我……哪有?

    丹济凑上来,小声说:“茂行这可是检查出哪里不妥当了没有?”

    一提到公事上头,石咏立马反应过来,当即心里好笑,可面上却半点不显,背着手平静地道:“这倒还没有,此前觉得这片栏杆基座不稳,恐是当初安上的时候偷工减料了,外层土石没有夯实。现在一试,倒觉得还行,该是地基扎得严实的缘故……”

    这下丹济更加确定了心里的判断,连忙对石咏低声说:“这又是皇上命检查哪里的工程了不成?”

    丹济深知这宫苑营建最是肥差,也最容易出蛀虫,所以向石咏打听,看看哪家会倒霉。

    石咏只能装出一脸苦笑,对丹济十分隐晦地说:“上头布置出来的差事,咱们做下属的能不听着吗?丹济大人也莫要再问了,这种事儿,沾上了便没个好儿……”

    他说着又大力拍了两下汉白玉的栏杆,说:“只要这边的建筑没有差池,我等向上头自然好jiāo差!就怕万一……”

    万一被他拍两下这栏杆便真的被拍坏了,那他石咏的运气,就可真的是没谁了。

    丹济连忙称是,伸手向后一挥,向御前侍卫们示意这边无事,然后拍拍石咏的肩膀,笑着说:“无事就好,无事就好!”随即给石咏使个眼色,转身带着人,又往西华门那头去巡视去了。

    石咏登时松了一口气,心想:果真不能胡愁乱恨那!

    老尚书马尔汉府邸。

    十三阿哥福晋兆佳氏择日归宁,先将宫里的意思向喜塔腊氏说了,然后想听听老太太的意见。

    喜塔腊氏听说,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皇家既已拿了主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十三福晋咬咬唇,心知嫡母说的很是:她当初被指给十三阿哥的时候懵懵懂懂,后来多经风雨,才晓得皇家指婚背后弯弯绕极多。如英指给弘春,绝不止是一对小儿女成就姻缘,更是将如英的亲爹穆尔泰,并老尚书一家,都绑在了十四阿哥这艘船上……当然,除此之外,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本就是异母的兄弟,如今更是亲上作亲。

    “老太太觉得,这事儿女儿该向英姐儿说明么?”兆佳氏征求嫡母的意见。

    喜塔腊氏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摇头说:“还是先别告诉英姐儿了,她那xing子,但凡选秀的时候出了半点岔子,都不是兆佳氏一族能担得起的。你若有功夫,倒不如与玉姐儿好生聊一聊。玉姐儿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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