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纪鹏看着孙子心猛抽——

    当那玉雕是白菜呢,论斤称?

    那块玉可不是普通的玉!

    这小子,肯定有鬼!

    他呵呵笑道:“你要大的?回头爷爷拿木头叫人雕个好大的给你。”

    严暮阳没听出他的讥讽之意,忙道:“不用木头,还用玉雕。雕得比原先那个大一些就成。原先那个小些,是雌的;再雕一个雄的。雄貔貅比雌的厉害,没准把原来那只找回来也不一定。”

    严纪鹏听了这话。心中更狐疑了。

    面上,他笑道:“也好。就按你说的。”

    严暮阳见他不再追究,大喜。抱着他胳膊直喊爷爷。

    严纪鹏摸着他头哈哈笑,十分慈祥。

    一转身,他就叫了跟孙子的小厮来问话。

    当得知严暮阳昨日带了礼物去郭家送郭勤,他便糊涂了。难不成孙子把貔貅送郭勤了?这不可能啊。

    小厮说。小少爷带了两样礼去郭家,其中一套铜器是送郭俭的。

    严纪鹏心下就转开了:送郭勤郭俭,那郭巧儿能漏下吗?

    若是没漏下,拿什么送的?

    联想到孙子说的“雌”“雄”,又说什么“没准把原来那只找回来也不一定”,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只是还不敢相信——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知道找女人了?不。是找女孩了?

    再从头至尾想一遍,他终确定:孙子把貔貅当定情物送郭巧儿了。

    他嘱咐那小厮不可将此事告诉严暮阳。然后命他退下。

    等他走后,严纪鹏忽然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笑过又骂:“这臭小子!乱来!”

    笑,是因为想起郭家昨日送的小毛巾,他本就想与郭家结亲,看到小毛巾的那一刻,心下更坚定了;而孙子在这时候送出“定情之物”,他当然要笑了。

    至于私相授受的问题,他选择xing忽视。

    骂,是因为那貔貅确不是普通玉雕,这一送,好像把严家财运送去郭家一样,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舒坦,“蠢材!就要送也该送别的:玉佩也好,镯子也好,凤钗也好,簪子也好……什么不好送!送貔貅,这是把家业双手送出去了!这个败家子!”

    “不行!”他想,“一定要把这门亲定下。”

    眼下他也没别的法子可想:若说明了要回来,两家都磨不开脸面;若不要,就这样听之任之也不甘心;最后只能按孙子说的,再想办法弄块好玉,雕成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凑成一对,用这雄的把那雌的“引”回来,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娶”回来。

    至于怎么引,他倒不大cāo心。

    就算他不出面,严暮阳自己某一日也会揭开这事的。

    这小子,这么点大就……

    本来很违礼的事,因为恰好对了他的心思,所以也合理了。

    当然了,他是不会说的。就算有天揭开了,他也会说小孩子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姻缘天定等等等等,誓将糊涂装到底。

    他想想又大笑起来!

    外面下人听了,都面面相觑,不知老爷怎么这样高兴。

    严纪鹏怪严暮阳不该送貔貅,殊不知严暮阳心里想:哼,送别的东西郭巧儿能动心吗?敢收吗?

    那个小丫头,虽然一副财迷xing子,却有骨气的很,看上去太贵重的东西她就算喜欢也不敢要;太平常的东西她记仇不肯要;貔貅能招财进宝,看上去又不是很贵重——主要是小巧,不识货的人不知道它的价值——才能吸引她,她想发财就一定会收下。

    如今她收下他的貔貅了,那就是他未过门的媳fu了!

    将来她敢不承认?

    他倒要瞧瞧谁敢跟他抢媳fu!

    再回头说那得了貔貅的巧儿。

    她全没有堕入算计的感觉,倒像怀揣万贯家财一样,十分充实。她也没心思玩了,靠在清哑身边,不时摸摸胸口,笑眯眯的很乖巧。

    清哑也没留意她,一直陪着沈寒梅。

    郭大贵回来时,新房依然热闹非常。

    他往当中一站,道:“我回来了。”

    众人一齐发笑,且看他下来要怎样。

    结果,他伸手抓了一把瓜子,靠在床边嗑起来,一副要与大家共度良宵畅谈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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