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个队员看地上的人情形不太好，出声问道。
负责人又火了：“你要不要干脆把这次行动上个报纸播个广播广而告之下啊？你们都说了是他自己冲出来的，就是妨碍公务，自己妨碍公务被误伤，说到法院上也没我们警察什么事！”他从牙齿缝中挤出句话，“留个人在这边给他包扎看守，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其他人继续搜查！”
说完就转身对卫祥锦说：“卫少校，我们继续，外边的人手……？”
“都安排好了。”卫祥锦点头说，“各个出入口除了被武警把守之外，还有狙击手随时待命。”
“麻烦武警兄弟了。”负责人客气两声后挥手，几位养狗的警察拖住不住乱吠却没有翻出任何东西的缉毒犬，众人继续向前。
“还有线索？”顾沉舟直跟着，低声问卫祥锦。
卫祥锦解释说：“如果缉毒查走私只靠几条警犬，那就真的完了。边境比较混乱，般没人太管这些，这次缉查行动有两个目的，个是拿到大宗的赃物，另个就是抓人了。刚才来这里是想先拿脏，但现在下子没发现脏，就该先拿人了——我们刚才冲进来的时候，恐怕对方已经发现不好了。”
说到这里，卫祥锦走出仓库看了看天空：“我们继续往前，跑在前面的人应该已经控制住这个工业园里的人了。”
顾沉舟也跟着向天空看了下，月亮没有看见，但星星还不少。虽然德昌县是在山脚下，但要跟京城比，这里已经是毫无疑问的高海拔了。似乎也正是因为这个，在这里往天上看，连天空都近了些。
从仓库出来，因为要搜索犯罪嫌疑人，警队负责人将众警察分好队分散开来，每队都按照既定的方向前往搜索——这里就看出卫祥锦这个空降人员的作用了。
他就分到了两个民警，然后警队负责人客客气气地对他表示，卫少呢，是需要坐镇中枢掌控全局的，线活动就交给他们啦，他们保证按照卫少的指示，将人给带回来完美完成这次的边境特大行动。
直白点说就是：卫少爷你好好拿着功劳就是，安安稳稳地呆着，这个晚上别给我们添乱了！
跟顾沉舟下午在宴会上被冷落样，卫祥锦不说第次碰到这种事，但也绝对没有到把这种事习以为常的地步。他连个笑脸都懒得给对方，随便点头就算答应下来。
等人走远了，顾沉舟对卫祥锦调侃笑：“卫少不常碰到这种事吧？”
卫祥锦啧了两声，对顾沉舟说：“刚入伍的时候有过，现在嘛——不过这次算了，谁让我确实是来镀金的呢？”点都不顾忌跟在自己身旁的两个民警。
事实上，此刻互相交谈的人并不是卫祥锦和顾沉舟对。
顾卫两人说的是这里警队的那些人，而这里警队的人，说的自然而然就是顾沉舟和卫祥锦两个人了。
“今天带队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的？来就把我们行动的时间换掉了。”
“听说是军队上面下来的。”
“过来镀金的少爷折腾什么？生怕没有存在感吗？还带着个朋友！”说话的警察都要翻白眼了，“他以为这是在拍警匪片？出了纰漏看他往哪里哭。”
“要真出了纰漏，板子可不定会敲到他身上去，咱们倒是肯定倒霉了。”
话声渐渐被黑夜所掩盖。
62、第六十二章 你杀我2 ...
周围都有人去。顾沉舟和卫祥锦挑了个没人的地方,走到顾沉舟进来时看见的那唯栋大楼底下,慢吞吞往上走。
卫祥锦倒真不做什么，就光跟顾沉舟低声讲话，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今天晚上把顾沉舟带来的举动是很明智的——至少还有个人跟他闲聊打发时间不是？
顾沉舟边低声应着边跟之前样,四下关注，在走到那栋大楼地下,顾沉舟忽的朝卫祥锦使了个眼色。
卫祥锦顺着顾沉舟的目光看去，也顿了顿：片漆黑的大楼地下,居然有个电表的横条在缓缓转动！他默不作声地抽出了枪,打开保险栓，示意顾沉舟也跟着他这样做，同时对身后的两个民警打了个手势。
民警这时候也看到卫祥锦指着的那个还在转动的电表。
他们克制着抬头张望的欲望,抽出手枪，小心谨慎地往楼梯上走。
层楼梯、两层楼梯、三层楼梯……道黑影突然出现！
往上走的行人吓了大跳，在最前边的两个民警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其他，大喝声说道：“住不许动！双手背在脑后蹲到地上，不然我们开枪了！”
这道黑影明显瑟缩下，然后突地反身就跑！
两个民警也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立刻开枪，而是猛地前扑跟黑影搏斗起来，其中个从左边纵身将黑影扑倒在地上，右边刚好冲上前直接就用用枪托砸中对方的背后和脑袋。
黑影惨叫声倒在地上。
在最后的卫祥锦这才将手指从扳机的位置稍稍挪开，同时让开位置，让被自己挡在身后的顾沉舟走上前来。
“过去看看。”卫祥锦说道，朝前走了两步，就抽出手电筒，打开开关照着地上的人的面孔照去。
片刻照明之后，卫祥锦挥挥手：“你们继续搜查，这个人由我看着——你们两个走道，安全为上。”
如果没事还好，但旦有事，这里的人手确实捉襟见肘，两个民警答应声，就往三楼的楼道里走去，拿着手枪和手电筒路走路搜查，重点还是在刚才那个电表还有转动的房间里。
民警走后，卫祥锦上前提起被手铐拷好的人，朝顾沉舟问道：
“记不记得这个人？”
“你都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顾沉舟反问。
“这还真是凑巧了。”卫祥锦笑道，抓着人的脑袋又给了对方枪托，将对方脑袋砸破后再脚将其重新踹倒在地上说，“他.妈.的敢开车撞我！”
虽然过去了大半年，但不管是顾沉舟还是卫祥锦，对地上的人都不陌生——那是九个月前开车撞卫祥锦的两个司机中的个。被顾沉舟打了枪的司机彭有春现在还在牢房里蹲号子，而另外个司机直没有找到，没想来到德昌县出了次任务，竟然意外碰见了这个人。
“消失了九个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卫祥锦出够了气，顾沉舟才若有所思地出声说。
“我怎么知道？”卫祥锦压着火气说，他眯眼看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司机会，几乎想直接扣动扳机将对方干掉——这倒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他自己带队出任务，竟可以先打死了人再报个恐怖分子的身份上去，这个身份还真没有冤枉对方！
这么想，卫祥锦越想越郁闷，又拿出个手铐，将人锁在走廊的栏杆上后向外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来塞进嘴里，点起火深深吸了口吞下肺叶。
顾沉舟将手插在口袋里，慢慢走到卫祥锦身边。
他们没有在第三层的位置，而是走到了二楼和三楼的间隔处，这样既可以看外头的风景，又可以监视上面的司机，声音再压低点，还不虞被司机听到他们的对话。
因为之前的安排，今天晚上带出来的警力几乎都分散开来，在整个工业园区里头大肆搜索了，卫祥锦和顾沉舟两个人在楼梯间往下看，居然没看到什么人。他们又看着深黑的夜空，也看着远处几株矮小的树苗。
卫祥锦突然出声：“我有时候想，如果什么时候扛着把枪，直接冲过去把那两个人突突掉了——”
顾沉舟笑出来：“在游戏里捏个模型，你突突百遍吧。”
卫祥锦说：“喂！我还不如去练靶子呢！”
“法治社会。”顾沉舟摊手，“卫少淡定点。”
“要不淡定我能在这边跟你说话？”卫祥锦睨了顾沉舟眼，又忧愁地说，“你说这政治斗争要争到什么时候？”
“快的话今年就出结果，慢的话指不定争个五年十年，结局还不定呢。”顾沉舟笑道，神情显得很平淡。
或许是两个家庭个是军队个是行政的关系，卫祥锦和顾沉舟虽然起长大，但在前者干脆又直接的同时，后者虽然也不拖泥带水，但很时候总比前者显得深沉柔绵——用卫祥锦的话说就是“肚子坏水”。
卫祥锦摇了摇头，抽着手头的烟，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快速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楼梯上传来。两人起抬头向上看去，就见跟着他们的其中个警察跑下来说：
“卫少校，上面发现了个密道！”
卫祥锦手里的烟都要掉到地上了。他和顾沉舟起跟着警察往上跑，在跑到三楼第靠楼梯左边第个房间的时候，被锁在楼梯上的司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晚上进来了下，你们怎么可以不分情况随便抓人？”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口吻越来越理直气壮，“我定会去检举你们！你们这是暴力执法打击报复！”
句句话都戳中卫祥锦的心病，卫祥锦“他.妈.的”骂了声，转回头就抬起鞋底，冲着对方的嘴巴和脸颊直接踹去！
跑下来的警察说的密道就在左边的第个房间。卫祥锦转回头的那点功夫，顾沉舟和那个跑下来的警察还有另外个警察都又跑了进去。室内没有亮灯，他们打着手电跟第个警察冲进浴室，手电的灯光朝那边照，就照出被挪开的浴池底下的通道。
顾沉舟正要上前，就听见外头传来声惨叫！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顾沉舟微皱眉，反身朝外走去：“发生了什么事？”他冲房间外的卫祥锦问。
刚刚那声惨叫，在外边的卫祥锦显然听得清楚。此刻他正皱着眉，往楼梯下走了几步，来到二楼三楼的间隔处，朝大楼前方看去——就是大家最开头进去的那间仓库。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卫祥锦说，“就从仓库里面。”停了下，他又问顾沉舟，“楼上怎么样？”
“在洗手间的浴池底下有个向下的通道。”顾沉舟回答。
卫祥锦点了点头，按下对讲机，听见里头最新命令——惨叫声附近的人过去看看。
卫祥锦等到命令重复结束，对着对讲机那头报告了他这里的发现，确定对方收到之后，就对两个民警说：“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过去那里看看。”
他说的那里显然是指就在这栋楼后面的仓库。
“我跟你起过去。”
时间太快，顾沉舟没有想就跟卫祥锦跑起来，但朝仓库的位置跑了段之后，他的脚步就不觉有些慢了，事情发展得太过频繁，从他到了德昌县开始，简直是件连着件来……
“小舟？”卫祥锦奔跑之中抽空回头叫了声，提醒顾沉舟，但没有停下也没有放慢脚步——对讲机里找不到那头的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顾沉舟嗯了声，他回头看了眼大楼，目光微微闪烁，又看着近在咫尺的仓库，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而是加快脚步赶上卫祥锦，朝仓库冲去——有那个思考讨论的时间，他们加快速度往前冲冲，也能直接看到结果了。
仓库的门还是敞开着。
里头的灯亮着，黑色的夜晚里，这点灯光没有照亮前方的道路，反而幽幽亮着显得诡秘。
顾沉舟和卫祥锦跑到仓库前，卫祥锦反刚才的急迫，从神情到身体都沉静下来。他拔出枪开了保险栓，示意顾沉舟在外头等着，自己则慢慢往前走。
顾沉舟撩了卫祥锦眼，什么都没说，直接拉开在进来时就被对方递过来的枪支，跟着卫祥锦左右，朝仓库走去。
最后几步门前的水泥路，斜斜敞开的仓库大铁门，绕过铁门堆满货架和货物的大仓库——
顾沉舟和卫祥锦进仓库就飞快端枪平举，对准前方！
没有任何声音的安静。
两人互相看了眼，声不发地分头行动，快速而谨慎地巡视周围圈之后，顾沉舟和卫祥锦再次会和。
“没有人。”卫祥锦说，走到地上还残留着血迹的地方，有手指沾了沾试试温度后说，“人去哪里了？”
“我们马上回去。”顾沉舟目光微冷，“如果那声叫声是冲着我们来的，也许失踪的马上不止个人。”
这是在说那位被锁着的司机。
卫祥锦握起拳头，深吸口气后，也没有用对讲机，而是直接转身往回跑去，但这次，两人走到半路就跟带队回来的警队负责人撞上了。
“卫少校，起走！”负责人冲卫祥锦简洁说到，有力挥手，就往大楼上走去。
因为卫祥锦刚才的那个讯息，之前没有搜到蛛丝马迹的队伍断断续续都赶回来了，不长的段路程里，不断有人加入，等到众人到了楼下又上了楼梯，除了守在出入口之外的警察，基本上已经全员归队了。
三楼楼上，司机还被锁在楼梯的栏杆旁，两个警察个在司机旁边看着，个守在那间房间的门口，都警惕着观察周围，直到看见大部队上来了，才松下口气。
顾沉舟和卫祥锦看见这幕也松了口气，不做声地跟负责人起走在大部队之前。
被锁着的司机又看见这么人上来，立刻又开始大喊大叫说自己冤枉警察暴力执法。
警队负责人瞥了司机眼，看见对方脸上的鞋印就是个皱眉，眼神已经朝看守司机的警察严厉地扫了过去。
那警察真心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他只能暗示地看了看卫祥锦的位置。
警队负责人顺势看了眼，心里倒是明白了，也没说什么，只问道：“这个是谁？”
“是在我们上楼时候突然出现的，为了以防万，我们先将他看守起来……”警察这里才解释了半，卫祥锦就接口说，“这个人跟军队里的个案子有关系，我们正在追查之中。”
众人心道暴力就暴力，居然也能扯上军队的案子——真信你才是傻子！
但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太让人侧目的事情，警队负责人做出深信不疑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如此！”他飞快地转了话题，继续说他追踪的这件毒枭大案，“——这个人就锁在这里，我们进去看那条通道！”
个房间当然挤不下这么人。
警队负责人专门点了几个老手作为第波进去的人，接着快速地打开房门朝洗手间走去。
打头的专业人员拿着手电往前面照，忽地愣了下，接着他又拿着手电筒朝那里晃了晃——然后转身去开洗手间的灯。
洗手间的吸顶灯闪了闪，接着白色的灯光水泻样洒下来。
挤在浴室门口众人的视线随之投到了挪开的浴池下方——可是哪里有通道？不过是被撬开的浴池底下几块瓷砖碎裂，凹凸不平中还有些浮土的存在。
打头的专业人员开了灯之后似乎还嫌不够，走上前去用手中的工具拨开了碎裂的瓷砖，又往下敲了敲。
声音清晰，水泥地结实。
警队负责人看见这幕，神情骤变，极为严厉地说：“卫少校，你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个通道呢？”
短暂的震惊过后，卫祥锦忍不住看向身旁的顾沉舟。
而在他身旁的顾沉舟，脸上第次明明白白地浮现出惊讶来。
而这些惊讶中，似乎还有着点点不太引人注目的恍然。
作者有话要说：otz修文修了整整个晚上，前章修了半，请大家重新看遍，造成的不便非常抱歉gt;lt;
下章的新大概在下午了……这章还是先算昨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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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以下书友的霸王票和长评，非常感谢=3=
63、第六十三章 条路个选择 ...
事情麻烦了。
卫祥锦忍不住这样想到。
他不是第天进入官场,当然看得清楚事情的走向——没事出来找个几乎板上钉钉能做好的任务镀镀金,结果把任务搞砸了……往小点说，他是严重失察瞎指挥，往大点说，他还有涉嫌放走犯罪嫌疑人、军匪勾结的罪名。
他看了眼顾沉舟,恰好这个时候，顾沉舟也看向他。
两人的目光碰,年默契下来，卫祥锦心领神会：“刚才确实有人向我报告这里有通道——就是那位。”他指了下第个匆匆跑下来通知他的警察,咬口说,“几个人起看见那个通道，正要过去查看，就接到去背后仓库探查惨叫声来源的命令。”
警队负责人看着卫祥锦指的第个警察：“有少人看见这里有个通道的？”
“我看见了。”被卫祥锦指着的警察说。
顾沉舟也点点头。
但另个警察迟疑了下：“我似乎看见了,但当时只打了个手电筒，光线很暗，我再想过去看的时候，外头就响起惨叫声，我们和这位，”他指了指顾沉舟，“起出去，卫少校让我们两个留下来看着，自己和这位去了仓库那边。”
只有两个警察，哪怕就放着个守在门口并看着困在栏杆上的司机，也确实不可能让另个单独去探查那个未知通道。
别说，这个通道还真是“未知”的。
警队负责人看着被挪开的浴缸，问：“你们怎么发现这里的？我不是说过这里在最开头就被排查过了吗？”
“是卫少校带我们上来的。”警察说，“卫少校在底下发现其中个电表有转动，我们就起上来看看。”
警队负责人淡淡嗯了声，突然又问第二个警察：“你刚刚说‘我们和这位’，卫少校没有进来？”
“当时锁在楼道的人有点不安分，卫少校回头看了眼，后来我们出去了，卫少校也没有再进来。”第二个警察如实说。
“方总队长。”顾沉舟突然出声，他神情淡淡说，“我建议询问记录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去办，现在——任务结束了？”
警队负责人脸上带着些讥诮地看了顾沉舟眼：“确实还没完，不过我猜也差不该完了。”他挥挥手，表情冷厉大声说，“大家分散，继续搜查！”
这整个凌晨的后两个小时，众人搜遍工业园的每寸地方，每个人都熬红了眼睛，直到天慢慢亮起来驱走了所有黑暗，也再没有搜到点点的蛛丝马迹。
第二天上午，警队负责人黑着脸把人带上车，临走时跟卫祥锦说了句话：“卫少校，就算是军队里出来的也不是想哪头打哪头，这个案子是上头都挂了号的，有些解释的话，卫少校好好想想怎么跟上面下来的调查员说吧！”他顿了顿，又说，“至于卫少校扣起来的那个人，因为是在搜查地点出现的，按照规定，我们就带回去问讯了，如果是军队里的案子，卫少校就让军队里的长官出了正式文件再来跟我们警方要人吧！”
说完就上车甩了车门，让司机直接开车，给还在路边的顾沉舟和卫祥锦留了屁股的烟气。
卫祥锦当了好长会的哑巴，正要跟顾沉舟说两句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两句，竟然是让他等调查员的通知。他好歹还端得住，点失态也没有地平静答应了。
顾沉舟等对方挂掉电话后问：“什么事？”
“让在原地等调查员！”卫祥锦从出来开始还没有这么窝火过，他的声音里也忍不住有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们先回招待所，不，我在这里等，你马上回京，他们跑不到京城去抓人，这件案子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他说着就向前方走去，但顾沉舟没有动。
“嗯？”卫祥锦有点疑惑地看了顾沉舟眼，顾沉舟说，“他们让你在原地等？”
“在德昌县等。”卫祥锦点点头。
顾沉舟说：“我猜这个原地，不是虚指德昌，而是实实在在的——”他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两辆政府车，这个时候卫祥锦也看见了，“原地。”
话音落下，两辆政府车的车门打开，里头走出个男人说：“卫少校，顾先生，关于今天凌晨的毒枭案里的些事情，我们需要找两位具体了解下，两位需要我出示上面开具的配合调查公文吗？”
真纠缠着要让对方出示这东西，面子里子就丢得干二净了。
卫祥锦挑眉：“这跟顾少有什么关系？”暗中就点出了顾沉舟的身份。
对方公事公办说：“我接到的命令上说顾先生直参与本案，是本案的重要证人，”他说，“请卫少校和顾先生上车。”
卫祥锦没忍住，狠狠踹了脚车门！踹中的位置似乎都有些凹陷进去了。
在政府车外的男人面不改色，但手已经伸到衣兜里，看上去是要拿出些东西了。
顾沉舟突然出声：“好了，我们先上车吧。”
卫祥锦收了脚。对方适时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卫祥锦顿了顿，终究没有说什么，还是弯腰坐了进去。
顾沉舟则上了后面辆车子。两辆车子前后开了段路程后，就分不同方向继续前行。
个队员看地上的人情形不太好，出声问道。
负责人又火了：“你要不要干脆把这次行动上个报纸播个广播广而告之下啊？你们都说了是他自己冲出来的，就是妨碍公务，自己妨碍公务被误伤，说到法院上也没我们警察什么事！”他从牙齿缝中挤出句话，“留个人在这边给他包扎看守，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其他人继续搜查！”
说完就转身对卫祥锦说：“卫少校，我们继续，外边的人手……？”
“都安排好了。”卫祥锦点头说，“各个出入口除了被武警把守之外，还有狙击手随时待命。”
“麻烦武警兄弟了。”负责人客气两声后挥手，几位养狗的警察拖住不住乱吠却没有翻出任何东西的缉毒犬，众人继续向前。
“还有线索？”顾沉舟直跟着，低声问卫祥锦。
卫祥锦解释说：“如果缉毒查走私只靠几条警犬，那就真的完了。边境比较混乱，般没人太管这些，这次缉查行动有两个目的，个是拿到大宗的赃物，另个就是抓人了。刚才来这里是想先拿脏，但现在下子没发现脏，就该先拿人了——我们刚才冲进来的时候，恐怕对方已经发现不好了。”
说到这里，卫祥锦走出仓库看了看天空：“我们继续往前，跑在前面的人应该已经控制住这个工业园里的人了。”
顾沉舟也跟着向天空看了下，月亮没有看见，但星星还不少。虽然德昌县是在山脚下，但要跟京城比，这里已经是毫无疑问的高海拔了。似乎也正是因为这个，在这里往天上看，连天空都近了些。
从仓库出来，因为要搜索犯罪嫌疑人，警队负责人将众警察分好队分散开来，每队都按照既定的方向前往搜索——这里就看出卫祥锦这个空降人员的作用了。
他就分到了两个民警，然后警队负责人客客气气地对他表示，卫少呢，是需要坐镇中枢掌控全局的，线活动就交给他们啦，他们保证按照卫少的指示，将人给带回来完美完成这次的边境特大行动。
直白点说就是：卫少爷你好好拿着功劳就是，安安稳稳地呆着，这个晚上别给我们添乱了！
跟顾沉舟下午在宴会上被冷落样，卫祥锦不说第次碰到这种事，但也绝对没有到把这种事习以为常的地步。他连个笑脸都懒得给对方，随便点头就算答应下来。
等人走远了，顾沉舟对卫祥锦调侃笑：“卫少不常碰到这种事吧？”
卫祥锦啧了两声，对顾沉舟说：“刚入伍的时候有过，现在嘛——不过这次算了，谁让我确实是来镀金的呢？”点都不顾忌跟在自己身旁的两个民警。
事实上，此刻互相交谈的人并不是卫祥锦和顾沉舟对。
顾卫两人说的是这里警队的那些人，而这里警队的人，说的自然而然就是顾沉舟和卫祥锦两个人了。
“今天带队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的？来就把我们行动的时间换掉了。”
“听说是军队上面下来的。”
“过来镀金的少爷折腾什么？生怕没有存在感吗？还带着个朋友！”说话的警察都要翻白眼了，“他以为这是在拍警匪片？出了纰漏看他往哪里哭。”
“要真出了纰漏，板子可不定会敲到他身上去，咱们倒是肯定倒霉了。”
话声渐渐被黑夜所掩盖。
62、第六十二章 你杀我2 ...
周围都有人去。顾沉舟和卫祥锦挑了个没人的地方,走到顾沉舟进来时看见的那唯栋大楼底下,慢吞吞往上走。
卫祥锦倒真不做什么，就光跟顾沉舟低声讲话，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今天晚上把顾沉舟带来的举动是很明智的——至少还有个人跟他闲聊打发时间不是？
顾沉舟边低声应着边跟之前样,四下关注，在走到那栋大楼地下,顾沉舟忽的朝卫祥锦使了个眼色。
卫祥锦顺着顾沉舟的目光看去，也顿了顿：片漆黑的大楼地下,居然有个电表的横条在缓缓转动！他默不作声地抽出了枪,打开保险栓，示意顾沉舟也跟着他这样做，同时对身后的两个民警打了个手势。
民警这时候也看到卫祥锦指着的那个还在转动的电表。
他们克制着抬头张望的欲望,抽出手枪，小心谨慎地往楼梯上走。
层楼梯、两层楼梯、三层楼梯……道黑影突然出现！
往上走的行人吓了大跳，在最前边的两个民警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其他，大喝声说道：“住不许动！双手背在脑后蹲到地上，不然我们开枪了！”
这道黑影明显瑟缩下，然后突地反身就跑！
两个民警也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立刻开枪，而是猛地前扑跟黑影搏斗起来，其中个从左边纵身将黑影扑倒在地上，右边刚好冲上前直接就用用枪托砸中对方的背后和脑袋。
黑影惨叫声倒在地上。
在最后的卫祥锦这才将手指从扳机的位置稍稍挪开，同时让开位置，让被自己挡在身后的顾沉舟走上前来。
“过去看看。”卫祥锦说道，朝前走了两步，就抽出手电筒，打开开关照着地上的人的面孔照去。
片刻照明之后，卫祥锦挥挥手：“你们继续搜查，这个人由我看着——你们两个走道，安全为上。”
如果没事还好，但旦有事，这里的人手确实捉襟见肘，两个民警答应声，就往三楼的楼道里走去，拿着手枪和手电筒路走路搜查，重点还是在刚才那个电表还有转动的房间里。
民警走后，卫祥锦上前提起被手铐拷好的人，朝顾沉舟问道：
“记不记得这个人？”
“你都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顾沉舟反问。
“这还真是凑巧了。”卫祥锦笑道，抓着人的脑袋又给了对方枪托，将对方脑袋砸破后再脚将其重新踹倒在地上说，“他.妈.的敢开车撞我！”
虽然过去了大半年，但不管是顾沉舟还是卫祥锦，对地上的人都不陌生——那是九个月前开车撞卫祥锦的两个司机中的个。被顾沉舟打了枪的司机彭有春现在还在牢房里蹲号子，而另外个司机直没有找到，没想来到德昌县出了次任务，竟然意外碰见了这个人。
“消失了九个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卫祥锦出够了气，顾沉舟才若有所思地出声说。
“我怎么知道？”卫祥锦压着火气说，他眯眼看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司机会，几乎想直接扣动扳机将对方干掉——这倒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他自己带队出任务，竟可以先打死了人再报个恐怖分子的身份上去，这个身份还真没有冤枉对方！
这么想，卫祥锦越想越郁闷，又拿出个手铐，将人锁在走廊的栏杆上后向外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来塞进嘴里，点起火深深吸了口吞下肺叶。
顾沉舟将手插在口袋里，慢慢走到卫祥锦身边。
他们没有在第三层的位置，而是走到了二楼和三楼的间隔处，这样既可以看外头的风景，又可以监视上面的司机，声音再压低点，还不虞被司机听到他们的对话。
因为之前的安排，今天晚上带出来的警力几乎都分散开来，在整个工业园区里头大肆搜索了，卫祥锦和顾沉舟两个人在楼梯间往下看，居然没看到什么人。他们又看着深黑的夜空，也看着远处几株矮小的树苗。
卫祥锦突然出声：“我有时候想，如果什么时候扛着把枪，直接冲过去把那两个人突突掉了——”
顾沉舟笑出来：“在游戏里捏个模型，你突突百遍吧。”
卫祥锦说：“喂！我还不如去练靶子呢！”
“法治社会。”顾沉舟摊手，“卫少淡定点。”
“要不淡定我能在这边跟你说话？”卫祥锦睨了顾沉舟眼，又忧愁地说，“你说这政治斗争要争到什么时候？”
“快的话今年就出结果，慢的话指不定争个五年十年，结局还不定呢。”顾沉舟笑道，神情显得很平淡。
或许是两个家庭个是军队个是行政的关系，卫祥锦和顾沉舟虽然起长大，但在前者干脆又直接的同时，后者虽然也不拖泥带水，但很时候总比前者显得深沉柔绵——用卫祥锦的话说就是“肚子坏水”。
卫祥锦摇了摇头，抽着手头的烟，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快速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楼梯上传来。两人起抬头向上看去，就见跟着他们的其中个警察跑下来说：
“卫少校，上面发现了个密道！”
卫祥锦手里的烟都要掉到地上了。他和顾沉舟起跟着警察往上跑，在跑到三楼第靠楼梯左边第个房间的时候，被锁在楼梯上的司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晚上进来了下，你们怎么可以不分情况随便抓人？”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口吻越来越理直气壮，“我定会去检举你们！你们这是暴力执法打击报复！”
句句话都戳中卫祥锦的心病，卫祥锦“他.妈.的”骂了声，转回头就抬起鞋底，冲着对方的嘴巴和脸颊直接踹去！
跑下来的警察说的密道就在左边的第个房间。卫祥锦转回头的那点功夫，顾沉舟和那个跑下来的警察还有另外个警察都又跑了进去。室内没有亮灯，他们打着手电跟第个警察冲进浴室，手电的灯光朝那边照，就照出被挪开的浴池底下的通道。
顾沉舟正要上前，就听见外头传来声惨叫！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顾沉舟微皱眉，反身朝外走去：“发生了什么事？”他冲房间外的卫祥锦问。
刚刚那声惨叫，在外边的卫祥锦显然听得清楚。此刻他正皱着眉，往楼梯下走了几步，来到二楼三楼的间隔处，朝大楼前方看去——就是大家最开头进去的那间仓库。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卫祥锦说，“就从仓库里面。”停了下，他又问顾沉舟，“楼上怎么样？”
“在洗手间的浴池底下有个向下的通道。”顾沉舟回答。
卫祥锦点了点头，按下对讲机，听见里头最新命令——惨叫声附近的人过去看看。
卫祥锦等到命令重复结束，对着对讲机那头报告了他这里的发现，确定对方收到之后，就对两个民警说：“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过去那里看看。”
他说的那里显然是指就在这栋楼后面的仓库。
“我跟你起过去。”
时间太快，顾沉舟没有想就跟卫祥锦跑起来，但朝仓库的位置跑了段之后，他的脚步就不觉有些慢了，事情发展得太过频繁，从他到了德昌县开始，简直是件连着件来……
“小舟？”卫祥锦奔跑之中抽空回头叫了声，提醒顾沉舟，但没有停下也没有放慢脚步——对讲机里找不到那头的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顾沉舟嗯了声，他回头看了眼大楼，目光微微闪烁，又看着近在咫尺的仓库，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而是加快脚步赶上卫祥锦，朝仓库冲去——有那个思考讨论的时间，他们加快速度往前冲冲，也能直接看到结果了。
仓库的门还是敞开着。
里头的灯亮着，黑色的夜晚里，这点灯光没有照亮前方的道路，反而幽幽亮着显得诡秘。
顾沉舟和卫祥锦跑到仓库前，卫祥锦反刚才的急迫，从神情到身体都沉静下来。他拔出枪开了保险栓，示意顾沉舟在外头等着，自己则慢慢往前走。
顾沉舟撩了卫祥锦眼，什么都没说，直接拉开在进来时就被对方递过来的枪支，跟着卫祥锦左右，朝仓库走去。
最后几步门前的水泥路，斜斜敞开的仓库大铁门，绕过铁门堆满货架和货物的大仓库——
顾沉舟和卫祥锦进仓库就飞快端枪平举，对准前方！
没有任何声音的安静。
两人互相看了眼，声不发地分头行动，快速而谨慎地巡视周围圈之后，顾沉舟和卫祥锦再次会和。
“没有人。”卫祥锦说，走到地上还残留着血迹的地方，有手指沾了沾试试温度后说，“人去哪里了？”
“我们马上回去。”顾沉舟目光微冷，“如果那声叫声是冲着我们来的，也许失踪的马上不止个人。”
这是在说那位被锁着的司机。
卫祥锦握起拳头，深吸口气后，也没有用对讲机，而是直接转身往回跑去，但这次，两人走到半路就跟带队回来的警队负责人撞上了。
“卫少校，起走！”负责人冲卫祥锦简洁说到，有力挥手，就往大楼上走去。
因为卫祥锦刚才的那个讯息，之前没有搜到蛛丝马迹的队伍断断续续都赶回来了，不长的段路程里，不断有人加入，等到众人到了楼下又上了楼梯，除了守在出入口之外的警察，基本上已经全员归队了。
三楼楼上，司机还被锁在楼梯的栏杆旁，两个警察个在司机旁边看着，个守在那间房间的门口，都警惕着观察周围，直到看见大部队上来了，才松下口气。
顾沉舟和卫祥锦看见这幕也松了口气，不做声地跟负责人起走在大部队之前。
被锁着的司机又看见这么人上来，立刻又开始大喊大叫说自己冤枉警察暴力执法。
警队负责人瞥了司机眼，看见对方脸上的鞋印就是个皱眉，眼神已经朝看守司机的警察严厉地扫了过去。
那警察真心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他只能暗示地看了看卫祥锦的位置。
警队负责人顺势看了眼，心里倒是明白了，也没说什么，只问道：“这个是谁？”
“是在我们上楼时候突然出现的，为了以防万，我们先将他看守起来……”警察这里才解释了半，卫祥锦就接口说，“这个人跟军队里的个案子有关系，我们正在追查之中。”
众人心道暴力就暴力，居然也能扯上军队的案子——真信你才是傻子！
但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太让人侧目的事情，警队负责人做出深信不疑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如此！”他飞快地转了话题，继续说他追踪的这件毒枭大案，“——这个人就锁在这里，我们进去看那条通道！”
个房间当然挤不下这么人。
警队负责人专门点了几个老手作为第波进去的人，接着快速地打开房门朝洗手间走去。
打头的专业人员拿着手电往前面照，忽地愣了下，接着他又拿着手电筒朝那里晃了晃——然后转身去开洗手间的灯。
洗手间的吸顶灯闪了闪，接着白色的灯光水泻样洒下来。
挤在浴室门口众人的视线随之投到了挪开的浴池下方——可是哪里有通道？不过是被撬开的浴池底下几块瓷砖碎裂，凹凸不平中还有些浮土的存在。
打头的专业人员开了灯之后似乎还嫌不够，走上前去用手中的工具拨开了碎裂的瓷砖，又往下敲了敲。
声音清晰，水泥地结实。
警队负责人看见这幕，神情骤变，极为严厉地说：“卫少校，你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个通道呢？”
短暂的震惊过后，卫祥锦忍不住看向身旁的顾沉舟。
而在他身旁的顾沉舟，脸上第次明明白白地浮现出惊讶来。
而这些惊讶中，似乎还有着点点不太引人注目的恍然。
作者有话要说：otz修文修了整整个晚上，前章修了半，请大家重新看遍，造成的不便非常抱歉gt;lt;
下章的新大概在下午了……这章还是先算昨天的吧。
6760+4181=10941，扣掉保底六千，算五千字，于是之前欠的141005000=9100，再加上三篇长评又到了。。。9100+3000=12100……
慢慢补t t，碧落书友关于圈养的小剧场可以有，7号新的时候上=3=
感谢以下书友的霸王票和长评，非常感谢=3=
63、第六十三章 条路个选择 ...
事情麻烦了。
卫祥锦忍不住这样想到。
他不是第天进入官场,当然看得清楚事情的走向——没事出来找个几乎板上钉钉能做好的任务镀镀金,结果把任务搞砸了……往小点说，他是严重失察瞎指挥，往大点说，他还有涉嫌放走犯罪嫌疑人、军匪勾结的罪名。
他看了眼顾沉舟,恰好这个时候，顾沉舟也看向他。
两人的目光碰,年默契下来，卫祥锦心领神会：“刚才确实有人向我报告这里有通道——就是那位。”他指了下第个匆匆跑下来通知他的警察,咬口说,“几个人起看见那个通道，正要过去查看，就接到去背后仓库探查惨叫声来源的命令。”
警队负责人看着卫祥锦指的第个警察：“有少人看见这里有个通道的？”
“我看见了。”被卫祥锦指着的警察说。
顾沉舟也点点头。
但另个警察迟疑了下：“我似乎看见了,但当时只打了个手电筒，光线很暗，我再想过去看的时候，外头就响起惨叫声，我们和这位，”他指了指顾沉舟，“起出去，卫少校让我们两个留下来看着，自己和这位去了仓库那边。”
只有两个警察，哪怕就放着个守在门口并看着困在栏杆上的司机，也确实不可能让另个单独去探查那个未知通道。
别说，这个通道还真是“未知”的。
警队负责人看着被挪开的浴缸，问：“你们怎么发现这里的？我不是说过这里在最开头就被排查过了吗？”
“是卫少校带我们上来的。”警察说，“卫少校在底下发现其中个电表有转动，我们就起上来看看。”
警队负责人淡淡嗯了声，突然又问第二个警察：“你刚刚说‘我们和这位’，卫少校没有进来？”
“当时锁在楼道的人有点不安分，卫少校回头看了眼，后来我们出去了，卫少校也没有再进来。”第二个警察如实说。
“方总队长。”顾沉舟突然出声，他神情淡淡说，“我建议询问记录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去办，现在——任务结束了？”
警队负责人脸上带着些讥诮地看了顾沉舟眼：“确实还没完，不过我猜也差不该完了。”他挥挥手，表情冷厉大声说，“大家分散，继续搜查！”
这整个凌晨的后两个小时，众人搜遍工业园的每寸地方，每个人都熬红了眼睛，直到天慢慢亮起来驱走了所有黑暗，也再没有搜到点点的蛛丝马迹。
第二天上午，警队负责人黑着脸把人带上车，临走时跟卫祥锦说了句话：“卫少校，就算是军队里出来的也不是想哪头打哪头，这个案子是上头都挂了号的，有些解释的话，卫少校好好想想怎么跟上面下来的调查员说吧！”他顿了顿，又说，“至于卫少校扣起来的那个人，因为是在搜查地点出现的，按照规定，我们就带回去问讯了，如果是军队里的案子，卫少校就让军队里的长官出了正式文件再来跟我们警方要人吧！”
说完就上车甩了车门，让司机直接开车，给还在路边的顾沉舟和卫祥锦留了屁股的烟气。
卫祥锦当了好长会的哑巴，正要跟顾沉舟说两句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两句，竟然是让他等调查员的通知。他好歹还端得住，点失态也没有地平静答应了。
顾沉舟等对方挂掉电话后问：“什么事？”
“让在原地等调查员！”卫祥锦从出来开始还没有这么窝火过，他的声音里也忍不住有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们先回招待所，不，我在这里等，你马上回京，他们跑不到京城去抓人，这件案子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他说着就向前方走去，但顾沉舟没有动。
“嗯？”卫祥锦有点疑惑地看了顾沉舟眼，顾沉舟说，“他们让你在原地等？”
“在德昌县等。”卫祥锦点点头。
顾沉舟说：“我猜这个原地，不是虚指德昌，而是实实在在的——”他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两辆政府车，这个时候卫祥锦也看见了，“原地。”
话音落下，两辆政府车的车门打开，里头走出个男人说：“卫少校，顾先生，关于今天凌晨的毒枭案里的些事情，我们需要找两位具体了解下，两位需要我出示上面开具的配合调查公文吗？”
真纠缠着要让对方出示这东西，面子里子就丢得干二净了。
卫祥锦挑眉：“这跟顾少有什么关系？”暗中就点出了顾沉舟的身份。
对方公事公办说：“我接到的命令上说顾先生直参与本案，是本案的重要证人，”他说，“请卫少校和顾先生上车。”
卫祥锦没忍住，狠狠踹了脚车门！踹中的位置似乎都有些凹陷进去了。
在政府车外的男人面不改色，但手已经伸到衣兜里，看上去是要拿出些东西了。
顾沉舟突然出声：“好了，我们先上车吧。”
卫祥锦收了脚。对方适时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卫祥锦顿了顿，终究没有说什么，还是弯腰坐了进去。
顾沉舟则上了后面辆车子。两辆车子前后开了段路程后，就分不同方向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