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次前去开导她。”

    柳乐涵怕自己说错话,小心翼翼地问:“这样,不好吗?”

    “我太自以为是了。是我的错,我太自以为是了。” 陆纯然脸上露出一丝哀恸,缓缓摇头,“那女孩在受伤后将自己封闭,我却把这当做正常的受伤心理去对待,从来没有用最慎重的态度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考虑。她死了。”

    柳乐涵没站稳,后退一步,“什么?”

    “在我第三次造访她家后,她从二十几层跳了下去……但是那些真正的罪人却依旧活得很好,活得很好……”

    柳乐涵从来没有像这样直面一个人的痛苦,包括她自己的。

    陆纯然此时的痛苦是外放的,像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戳穿自己和他人的心脏。剑上淬du,带来起伏的隐痛。

    风吹荷微动,重剑寰转,面迎残阳一剑破空雷峰夕照,狂风平地而卷。

    柳乐涵轻轻闭上眼,任发丝在烟雨惊风中肆意翻飞,待那声悲鸣的剑啸猛然bào发在平静的西湖水光里,耳中嗡鸣大作,刺激得眼里也想落泪。

    轰然一声zhà雷惊起,她以为是天公造势,睁眼一看却是陆纯然一跃而起将巨剑一掷入地,此刻庞大的剑身chā在土中斜斜倚柳,宛如矗立在残阳里的一座孤零碑冢。

    藏剑握在剑柄上那只青筋暴起的手渐渐松了,背影萧索,语气平淡如水,“你不该救我。”

    剑啸消失的尽头,传出清亮笛音,不知何人奏响。

    乐声和着琳琅细雨沥沥落下,如同眼前这千顷碧波,dàng人心肠。

    “我做事的原则是首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我拼上命救你是为了对得起我自己,但如果我不救你,可能这辈子寝食难安。所以算我自私,为了让自己短痛,只好委屈你长痛了。”她摊手道。

    柳乐涵离开前嘴唇翕动几次,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沈茹的魂魄就葬在剑冢。但心里权衡几次,始终没有说出来。

    这样对陆纯然来说未免太过残忍,可如果顾及到大多数人的xing命……她实在害怕再节外生枝。

    利弊衡量中,柳乐涵似乎懂了沈画意的心。说到底,她的喜欢实在粗浅,她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懂他。

    柳乐涵确认一下时间,主动告辞,“我下午还有约,不能陪你了。”

    “嗯。”陆纯然逆晚霞而站,雷雨渐停,草木七零八落,唯有他的背影像湖边伫立的一棵不倒青松。

    弱水无舟,君子如风。

    柳乐涵不想再过多打扰他,刚刚抬脚,却又听见他叫住自己,“那封信,就随便你处理吧。”

    如约来到江先生家时已过晌午,外头发烫的气温让人昏昏yu睡,江瀚海泡好了清茶等她。

    柳乐涵想起上午临风那个电话,她没回,临风就发了短信过来,告诉她口供的事情有结果了。

    所以柳乐涵想直接来江先生这里把一切前因后果都串起来。

    柳乐涵拨过去直切主题,临风在电话里说的和她自己推断的也差不多。

    沈茹和余念,也就是淙淙和念予的父亲原本是生意伙伴,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但在沈茹中学时期父亲却因生意上出了问题而卷款携逃了。自那以后,她便和母亲在苦海中沉沦,上门要债的人一批接一批,她从天堂摔入地狱,几乎是一瞬间就成了社会底层的人。

    为了还债和养活女儿,沈茹的母亲甚至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她赚来的那些钱和债务相比,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由于沈父这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余念的父亲也被牵连其中,但不同的是余念的父亲挺过来了,他比沈父更强大的人际和社jiāo使他在风雨飘摇中重新站稳脚跟,虚惊一场后,余念终于还是过着安然无恙的优越生活,已然和贫民窟中的沈茹成了两类人。

    但是余父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十分宽宏大量地替沈茹家还清了债务,又给沈茹的母亲安排了一份虽然薪水微薄但总是可以扶持沈茹继续念书的工作。

    对于沈茹而言,这份宽恕和施舍无疑使得她以后都要对余念言听计从。而余念的xing格又是蹬鼻子上脸、得理不饶人的,所以在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中酝酿出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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