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渊澄似乎病情见好,记起了不该记得的人,着实让他心中愤愤。

    择日便召他进宫。

    渊澄不出走不找人的时候,就是个人偶。指引他往哪去便往哪。

    但是这两年来见得最多的是连齐,无形中认住了他。旁人好似领不走,僵持许久传召的太监只好请连齐一道进宫。

    连齐早前收到曲同音提醒,若皇帝来访或召见,必得想方设法通知他。

    走到府门他以加衣为由返回,着人前去曲府报信。

    渊澄进到御书房,半分好奇心也没有,老样子整个人刻板地立着。

    连齐暗暗祈祷主子别在这时候犯病。

    岂料怕什么来什么。

    渊澄这么呆站了会儿,没有预兆地就摸出了怀里的缣帛,走向一旁候着的太监,太监奇怪地抬头,急忙又把脸低下去。

    渊澄便把画摊掌心,凑他眼前。太监拼命低头,他就跟着往人眼下塞。这份执着劲直把太监bi得惶惶下跪。

    齐明秀见状怒气噌噌上头,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走缣帛,抓成一团恨恨地握着。

    渊澄眨巴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见画被揉得不成形状,伸手过去要拿回。

    “你别再装模作样了!”齐明秀打开他的手,冷冷瞥他。

    渊澄心智全无,哪懂看人脸色,固执得又伸出手去。

    齐明秀瞪着他看,企图从他脸上发现什么作戏的端倪,可是一点异样的痕迹都没有,偏那张脸看着还那么的天真无邪,他不禁越发气堵,挥开他的手疾步走到殿外。

    不一会儿提了把长剑进来。

    渊澄跟着他走了几步,见他回来又要去拿那画。

    齐明秀挥剑,抵在他胸口。

    渊澄根本不识得剑为何物,顶着锋利的剑尖还要迈脚。

    “皇上息怒…”连齐一颗心吊到嗓子眼,慌忙跪地磕头,“主子的病…”

    齐明秀冷声打断,“还没好是吗?那他怎么还记得这个人!”

    渊澄无惧无畏,往前继续走,剑刺进了的胸口,他微微皱了眉低头看了眼,只又抬起脚。

    齐明秀愣了下,不觉后退一步。

    “主子不是记得…”连齐说着咽了声,反复措辞不知怎么说才好。

    渊澄胸口衣裳渗出血迹,却还直望着他手中的缣帛,步子完全没要停的意思。齐明秀心里仍不忍,连连后退,终于恼恨成怒,抽出剑,把缣帛丢地上。

    渊澄这时反应迅速极了,立马蹲下去捡。

    齐明秀本yu毁掉缣帛,见这一幕简直要气疯,挥开的剑不管不顾地刺去,不出意外地扎进了渊澄手背。

    齐明秀怒极,拔剑指着他,“你…你如此不知悔改,不如死了算了!”

    渊澄一声痛呼,却还不忘捡回画塞进怀中,这才捂住伤口,求助一般地看着连齐。

    “皇上…主子真的不记得任何人,拿这画是觉得有趣,他收藏了很多不起眼的东西,不时会拿出来赏玩,不是玩,他也不懂什么是玩,他就只是好奇…”连齐频频磕头,想了半晌终于给出了解释。

    剑尖寒光幽幽,执剑之人一腔愤怨隐隐yu发。

    渊澄只将手捂着,指缝溢出鲜血他仿若无知无觉,一双清澈的眸子不着情绪地望着齐明秀。

    就像一座青山一池碧水,论是你如何对它怒不可遏抑或泣述衷肠,它也不会给你任何反馈。

    齐明秀怒恨堵胸口,气息变得急促,剑身微微可见地轻颤。他以为自己赢了。可到底赢了什么,一副无魂之躯,一个连自己都日渐离弃的人?

    与其像牵线木偶一般活着,确不如死了的好。那个对他百般爱护为他深谋远猷的渊澄早就不在了。

    齐明秀眼神忽然发狠,将剑送出几分。

    朝野传言甚嚣。真相重要吗?再次平息是否还会有下次?不若挥出这一剑,一了则百了。

    皇帝杀意已起,只怕等不到曲同音来救,连齐心急如焚,忙跪到渊澄身旁,“皇上三思…”

    “再多嘴,连你一起杀!”剑身指住连齐。

    “皇上三思…”连齐只得这一句。他若提起二人往日情意,恐怕皇帝非但不会顾念,反而越激愤。此刻也算如愿拖延了时间,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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