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又好起来了。

    这两年他时常往来于他们村子和常乐县城之间,帮村民们从城里拿些磨针的活计,县里与他一些辛苦钱,倒也是一项贴补。

    他们家儿子多,孙儿辈现如今也有了好几个,这一回他们村这些人打算进作坊,便是村正家的小儿子牵的头,言是自己要出去挣些钱财回来,将他那两个大一点的侄儿送到县学去读书,好不好的,多少也认几个字。

    村正家的长子也说,等他们这些人在城里安顿下来以后,将来他自己也要去,在那作坊里随便做几个月的工,都比自家地里出得多,又不怕什么天灾人祸,只管做工拿钱,省心。

    不过大伙儿都觉得他去不了,因为他得留在村里当下一任村正。

    牛车缓缓行出村口,在村子里的土路与外面那条水泥路jiāo接的地方,是大片大片的白叠花地。

    最大那一片是村正家的,去年秋后他在城里买了好些白叠花种子回来,还与村里人带了不少,每回进城都要两三日才回来,听闻是坐在那县衙门口挑拣种子。

    车轱辘缓缓转动着,水泥路两旁,大片大片的全都是白叠花地,从前一些种不了庄稼的荒碱地,现如今也有不少种上了白叠花的。

    眼下正是春末,地里还未开出白叠花,只是一片绿油油的苗子,若是不识得,便只当是寻常庄稼。

    几个年轻人坐在牛车上说着话,够想着将来的美好生活,主要就是挣了钱以后要怎么花。

    这条水泥大路上除了他们,还走着一些挑担的推车的,也有赶着驴车马车牛车的,还有赶着骆驼的。

    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也有几个坐牛车进城的,这时候他们就在那里大声讨论着白叠花的事情。

    “……”

    “今年这白叠花不知价钱几何?”

    “若是太多了,罗二娘那羊绒作坊怕是要分拣不出来。”

    “听闻那白叠huāxin甚是难剥。”

    “总不会叫我们剥好了再拿去卖?”

    “那要剥到哪年哪月?”

    “那罗县令应不能这般。”

    “我猜她们那羊绒作坊,应是有什么精巧物什,能克这白叠huāxin。”

    “那得精巧成什么样。”

    “这白叠huāxin除了用手剥,我看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正是,甚样的精巧物什,还能比手指更精巧不成?”

    “……”

    这一边车上几个年轻人听了他们的话,想象了一下那剥白叠花的精巧物什,约莫就是几根木制的手指头,在那里飞快地剥着白叠花,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那罗二娘的羊绒作坊,今年莫不是又要招人了?”赶车的村正长子这时候念叨了一句。

    听闻那羊绒作坊的工舍都住满了人,现如今一时便不肯再收人了,想要再进去人,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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