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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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斯呦莫名其妙地, 又梦到了她18岁生日的前夕。

    每一年生日其实都非常热闹。

    不消说她的家人会不会为她策划派对之类的,她自己也会疯玩一场。

    小时候是为了请好朋友过来好好玩一下, 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 顺带成为父母之间、家族之间生意关系上的纽带。

    总之, 像她这种家族做事的,随便一件事情所想要达成的目的不要太多。

    到后来长大了一点儿,生日过得是更加热闹了, 各种礼物不要钱地那样向她砸来, 随便一样礼物如果太过普通的话, 都不要送出手来了。

    霍斯呦17岁的时候,祁六笙是帮她一起庆贺的。

    但是那一年他并没有给她送礼物。

    那一年她是在家里新建的玻璃房里搞的派对,还在马场里赛马,谁赢比赛谁就有奖励。

    她哥哥霍斯羽马术一流,也屡屡有在各种知名的比赛上获奖。而她身为他的妹妹,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就连祁六珈也没有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

    有那么一刻她后悔至极,她实在是太大意了,也被自己那种可笑的求胜心理给控制住。

    然而不论她怎样想,受惊的马显然没那么容易对付,祁六珈用尽全力都没有让马给停下来,相反地,情况愈演愈烈,马儿不仅受惊,还逐渐失控,带着祁六珈疯跑了几十米之后,又因为马身受制而拼命仰起自己的蹄子,企图想要将人给甩下来。

    祁六珈整副面孔都掩藏在护盔之下,教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可是从事件惊变到现在依然是沉稳而处变不惊的状态,完全出乎了在场大部分人的意料之外。

    佟皓心中已经是急哭了,想也不想便策马而来,顾一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瞪了那个林氏的小姐一眼,又瞪了自己在一旁看好戏的表妹一眼,忽而觉得,自己这回完全是被当枪使了!

    再也想不到那么多,也和佟皓一般策马上前教人,也有别的驯马师正赶过来了。

    可是他们做的根本就是无用功,马儿受惊又是发疯,这么多人靠近它,除了加剧它的恐惧之外,也会让它更加惊慌,定然要将祁六珈给甩下来——

    即使现在祁六珈看上去仍旧游刃有余,没有丝毫恐惧和担忧之色。

    “六六,你要稳住啊!驯马师快要来了!撑住啊!”佟皓马术一般,只能在祁六珈周围打转根本救不了她,现在祁六珈最好的下场那便是撑到不被马甩下来,让别的驯马师过来救她。

    但是,现在很显然地,祁六珈根本就撑不到那种时候。

    女人被马颠得半边身子已经弯斜,脸上极红,眼中掩饰的情绪极好,让人看不出她一丝的真实感情,然而她的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唇的边缘又诡异地苍白,白与红的对比,同样鲜明。

    就像一朵在清晨中绽放的玫瑰,却是被人不留情地揉碎在白纸上,破碎的花瓣铺落了一地,破碎而残缺的美。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揪得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祁六珈没有朝他们任何一个人看过去,她知道自己如果坠马的话肯定必死无疑,她看似清醒但脑子里乱哄哄的,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事情她已经冷静地将后事想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像的——

    虽然她今年才25岁,但是早已经将遗嘱给立好了。

    就在她生下祁芣苡的第二年。

    如果她真的死了,祁芣苡的抚养权会归她爸爸,到时候霍斯羽如果知道了的话,肯定要被气个半死吧。

    自她离开他之后,她从来没有将他将她未来的计划里,一点儿都没有。

    她对不起他,真的,很对不起他。

    祁六珈无奈地想着,眼眶已经悄然红了,她撑不了多久了,没有人知道她在马上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她的双腿在隐隐作痛,曾经接过骨被骨钉钉过的膝盖传来卡拉作响的声音,她连走路都难,任何一些剧烈运动都能要她命。

    6年,偷来的时光,也是时候要去偿还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很不甘心啊。

    祁六珈恍恍惚惚地想着,人已经从马上坠下来了,所有人都在场上惊叫一声,他们大多数人不太清楚祁六珈是什么身份,但是能来这里玩儿的,又怎么会是身份平庸的?

    就在祁六珈绝望地闭上眼睛,身上开始失重的时候,一声“珈珈”将她扯回了现实中,眼前男人的模样儿她看不真切,但是白檀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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