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古巴、英国等国家的公使。北京政变以后,就辞职离京,寓居上海,而今重新出山,受聘南京政府,在代表团内全权负责外交事宜。

    姚韵怡看向他身边的阿绣笑道:“这位小姐是谁?我远远见着,就好像是书里走出来的林妹妹一样标致。”

    “这是阿绣,我和瑜儿的一位小妹妹。”

    霍锦宁的手轻轻搭在阿绣的肩膀上,半开玩笑半含糊的介绍着她,并不掩饰二人之间的亲昵。

    “老师在我幼时教过我一段日子英文,所以我总是习惯叫一声老师,你看过的那本《快乐王子》就是他送给我的。”

    阿绣心里一跳,看了他一眼,有些猜不透他的用意。

    一直以来他们两个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她不觉得这样委屈,只觉得像揣着秘密一样窃喜,她从决定跟在霍锦宁身边那天起,就知道他们两个注定不能像普通恋人一样光明正大,昭告天下了。

    而他这样的介绍,有些暧昧,提了萧瑜,却又好似坦然,颇有些云山雾绕,欲盖弥彰。

    王维国夫妇亦是通透之人,心领神会,没有深究,王维国笑道:“当年那本书难为你还留着,同时我送给侄子那本,没几天就被他都折了纸飞机。”

    一句玩笑将气氛带得轻松起来,四人坐下来同桌共进午餐。

    姚韵怡见阿绣有些拘谨,便替她挟了一块酸枣糕,笑道:“是不是有些晕船,尝一尝这个,酸酸甜甜的,我晕船时吃它很提神。”

    阿绣连忙道谢,很感谢这位夫人的善意。

    “我没有晕船,我从小是在江南长大的,坐船惯了,多久都不会晕的。”

    “是江南哪里?”

    “笙溪。”阿绣腼腆笑道,“是临近苏州的一个小镇。”

    “你是笙溪人啊?”姚韵怡很惊喜,立马用苏州话讲道:“我媪婆就是笙溪人,我小时候是在笙溪长大的。”

    “真的吗?”

    阿绣眼前一亮,虽然她是生在京城的旗人,可是却是长在水乡的小娘鱼,转眼阔别故乡三四载,没想到今日在这样一艘驶向大西洋彼岸的邮轮上,遇见了半个故乡人。

    “我儿时最喜欢雨天打着伞在风雨廊下跑来跑去了,还有西街福记的蛋黄肉粽子,好些年没吃到了,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提起童年往事,姚韵怡很是怀念。

    阿绣笑眯眯道:“在的,我家就在那条巷子里,天天早上能闻见粽子出锅的香气。”

    “可还是一位白白胖胖的老板娘经营?”

    “不是老板娘了,老板娘的儿子接手了福记,不过还是一样白白胖胖的。”

    两位女士相谈甚欢,两位男士无奈一笑,也聊起各自话题。

    “老师这段时间身体可好。”

    王维国淡淡一笑:“还是老样子,阴天下雨时肩膀会旧伤复发。”

    当年巴黎和会上中国惨败收场,激起国内滔天巨浪,群情激奋无处发泄,不少人转而迁怒。彼时身为外交部总长的王维国就曾遭到激进派人士的刺杀,肩上中了一枪,性命无碍,可是就此落下伤患。

    “比起当年李中堂那一枪挨得却是不值了些,起码没有就此换回山东。”王维国虽是笑着,语气却不免惆怅了几分,“即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难保哪一步无可奈何,就留下了千古骂名啊。”

    阿绣闻言不禁想起了曾在霍锦宁书房看到的那本剪报,想起那个风烛残年,顶着滔天谩骂,为国奔走的老人,心中一颤。

    那厢二人不过随口一提,而后又聊起了这次展览会代表团的诸事来,这次参展物品种类繁多,囊括工矿、农业、食品、园艺等多个方面,随行人员也是各行各业,参差不齐。但他们随行的翻译不够,到时候异国他乡,恐怕诸多麻烦。

    王维国问道:“陈局长对此是如何安排的?”

    “陈局长已派人在国内紧急招募了一批翻译人员,不过他们只能随下一批人员一同前来,而且数量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们代表团内所有会英文的人都要辛苦一点了。”

    姚韵怡笑道:“看来我也要出一份力了,正好这几日闲在房间里发闷。”

    “我太太巾帼不让须眉,说起待人接物,我也要逊韵怡三分呢。”王维国拍了拍姚韵怡的手打趣道,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霍锦宁笑着看向阿绣:“不如让阿绣跟在您身边帮帮忙,您也好有个助理秘书。”

    姚韵怡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阿绣的英文如何?”

    阿绣有些紧张,老老实实回答:“学了四年,读写尚可,不太擅长与人交谈......”

    姚韵怡似乎明白过来霍锦宁这样安排的深意了,善意的鼓励着阿绣,语气亲和:“语言要使用起来才算是活的,学了英文本就是为了中西交流,沟通有无,慢慢来,尝试一下。”

    霍锦宁又对阿绣道:“我记得你选修过法语?”

    “只会一点点......”这回阿绣是真的没底气了,如果说英文她还算差强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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