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湿闷热,连一丝风也没有。

    萧瑜蜷缩在潮湿僵硬的地板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睛,便是天旋地转的恶心。

    她挣扎着坐起来,来到窗边,试图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萧瑜,你也睡不着啊?”

    细妹轻手轻脚的爬过来,小声问道。

    “嗯。”

    萧瑜闷闷的应了一声,捂着额头不想说话。

    “唉,我也睡不着,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这里又太闷了。而且白天那几个伤员真是太惨了,怎么会不小心踩到手/雷上呢?”

    细妹在她身边坐下,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听说呀,真上了战场,伤员情况比这可怕的多,断手断脚都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连、连肠子都流一地呢!”

    细妹颤抖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血腥的场面,然后又有些沮丧道:“我们毕业了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像三期男生队一样直接分到军中,上战场打仗了,我、我总是好害怕,不知道可不可以不去呀......”

    “细妹,你又掉队了!”

    一旁还没入睡的沈霞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都来了军校一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志气呢?”

    “霞姐,我、我不是没志气,我是真的害怕呀!”

    “害怕害怕!你要是我女儿呀,我现在就一鞋底子抽过去,直接打醒你!”

    “你要是我娘,我肯定早就哭着喊着嫁人了。”细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萧瑜低声吼了一句,“你们两个别吵了!”

    她现在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感觉这两个女人再多说一个字,她就要当场吐在这里了。

    沈霞和细妹对视一眼,急忙凑过去,关心的问:

    “萧瑜姐,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萧瑜勉强道:“头疼,胃里难受。”

    沈霞担心:“是不是白日里吃坏肚子了?我儿子之前有一次吃了大夏天里隔夜的饭菜就是这样的。”

    “诶呀,会不会是......”

    细妹想起什么,脸色苍白,吞吞吐吐。

    “是什么?”

    “是,是白日里那位婶子说的,那个胡神医做的法,让小鬼来附你身......”

    细妹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意识到她们身在祠堂,更觉得背后一股凉气窜了上来,三伏天里打了个冷颤。

    萧瑜差点被气乐了:“那也是找你啊,我可一句话没说。”

    “说什么呢,细妹!”

    沈霞喝止了她:“你自己也说是封建迷信了,现在怎么又信了?”

    “宁可信其有嘛!”细妹委屈,“不然我们都是吃了一样的饭菜,怎么只有萧瑜姐有事?”

    “不是今天一天了。”萧瑜没好气道:“这症状很久了。”

    沈霞表情凝重:“怎么不早说?我瞧你这段日子就不太爱惜自己身体,训练结束了也不回去,整日在校场上负重跑步,饭也不好好吃,身子如何撑得住?我领你去看大夫吧。”

    细妹也担心:“可是校内医生这次没有随行,我们只能去村里找大夫了,难道真要去找那个胡神医?”

    “此人听起来确实像装神弄鬼的神棍,可是既然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头疼脑热应该还是能看的。”沈霞沉吟。

    细妹点头,又忍不住道:“就算真的是他给你施的法,也该找他来解的。”

    “细妹!”

    “霞姐,我就是说说嘛。”

    .

    萧瑜一夜未眠,天蒙蒙亮,沈霞请示过教官后,就扶着萧瑜一路打听,来到珠村胡神医家里。

    胡神医是个六十出头,骨瘦如柴的小老头,弯腰驼背,留着三寸小胡,神色猥琐。

    他闭着眼睛捋着自己山羊胡子,一本正经给萧瑜号了半天脉,翻来覆去询问她的症状。

    “头晕,胃痛,反酸水,没食欲。”

    “多久了?”

    “有一个来月了。”

    “女娃娃嫁人了没有啊?”

    萧瑜皱眉:“嫁了。”

    胡神医忽然眼睛一睁,笑道:

    “女娃娃,恭喜你,你这是有喜了!”

    萧瑜一听,脑袋嗡一声,刚要开口反驳,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弯腰就吐了出来。

    胡大夫拍着她的背,笑眯眯道:“快三个月了,回家好好休息吧,可别再出来舞刀弄枪了,小心动了胎气。”

    .......

    这一日,又是谢景澜冯历程等人例行来到小福园别墅议事,虽然每次来这里他们都免不了辩论争吵,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话没两句就迅速吵了起来,而且众人划分成了两派,针锋相对,据理力争,火/药味十足。

    吕鲲鹏把一沓报纸摔在茶几上,嗤笑道:“我早就说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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