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禅这会儿,觉得自己连气都生不起来了,因为她已经出离了愤怒。

    这算调戏她吧?算是吧?他居然还敢调戏她?!

    以禅蹙着眉头,坐在了华重锦对面。她伸指捏起茶盏,宛若饮酒般将杯中茶水也饮尽,然后重重放在桌面上。

    她抬手指着他,指若春葱。

    “华重锦!信不信我告你调戏民女!”她实在是恨极了,话音是咬着牙说的。

    华重锦愣了下,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你若叫一声,便是告我也无妨!”

    以禅嗤一声笑了,站起身,斜睨着他道:“你位高权重,我斗不过你。不过,让我叫你哥却是不行。我可以叫你叔,叫你爷,我还可以给你跪下求你,但我不叫你哥。”

    她可以叫罗世倾三哥,那是真心当他是哥的。可华重锦让她叫哥,却分明想占她便宜,那种暧昧的语气,就是情哥哥的意思。

    她自然是死都不会叫的!

    以禅撂完了狠话又道:“我来,是真心感激你。你若想让我赔你绣帕,给银两可以,别的不行。你若想要回绣帕便自个儿去要,我却不去,要论起来,绣帕是你自个儿要借我的,可并非我求着借的。”

    “告辞!”

    以禅一口气说完,转身快步出了屋。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一手挠向他的脸。

    一出门,拽了门外的罗世倾快步便走。

    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让罗世倾极其担忧,小心翼翼问道:“阿禅,你没惹恼他吧?”

    以禅凝眉:“怎么,三哥,你不是该问我他欺负我了吗?”

    “那个……”罗世倾搓了搓手,“我方才刚听他的侍卫说,他是华重锦,就是三州都督。你说,我刚才说揍他,他不会记恨我吧?我要不要回去道个歉。”

    以禅:“?”

    原来罗世倾只知道以禅是因为华家坐的牢,却并不知那人便是华重锦。

    以禅觉得自己方才真是白感激他了,咬了咬牙说:“不会的!他不会记恨你,只会送你进牢房。”

    “啊?”罗世倾驻足,“那我还是回去道个歉。”

    以禅气得一把拽住他:“我吓你的,不会的,赶快走吧!”

    她真快要被气死了!

    宋霄和夏扬眼见以禅拽了怒气冲冲地拽着罗世倾快步走了,便晓得又完了。

    只怕都督又被谢姑娘怼了。

    宋霄对夏扬说了句自求多福,便快步跟了以禅而去。

    夏扬苦着脸等了会儿,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华重锦正盘膝坐在木案前,却不是品茶,而是换了饮酒。

    夏扬叹了口气,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

    回去的路上,以禅和罗世倾都有些魂不守舍。

    以禅是被气的,罗世倾大约是担忧华重锦记恨他。以禅也真被他气到了,不想安慰他。

    一直到马车行驶了两条街,罗世倾才猛然醒悟:“瞧我差点忘了,说要带你见一个人的。”

    他高声吩咐车夫改道去安平街。

    车夫好心提醒:“三公子,老夫人若晓得你又去那里,我们会被罚的,你也会挨罚的,你忘记上次老夫人差点将你的腿打断吗。”

    罗世倾嘿嘿一笑:“谁说我要去那里的,我是带禅妹去挑首饰,祖母允我送禅妹的礼儿我还没送呢。”

    以禅气了一路,这会儿终于缓了过来,疑惑地问道:“那里是哪里?为何老夫人不让你去?”

    罗世倾整了整衣衫,又自车内的抽屉内取出牙梳将乌发梳了一遍,取金箍将乌发箍住了。又不知从哪儿摸了把折扇,展开扇了扇,似乎觉得不太热这样有点傻,便又合住了。这才压低声音对以禅说道:“你去了便知。”

    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以禅不想再猜。

    马车一路行驶,在安平街一家首饰铺前停了下来。

    金玉阁。

    难道真是要为她挑首饰?

    以禅摆手道:“罗三哥,我不要首饰的,你别破费了。”

    罗世倾一勾唇,挑眉笑道:“做什么这么客气,你三哥我有的是银两,给你挑支钗,顺便带你见个人。”

    两人说着入了店铺,早有店小二过来招呼,一看是罗世倾,笑眯了眼说道:“三公子来了,哎呦,这位姑娘是……”

    “我妹子。玉娘呢?”罗世倾笑微微问道。

    店小二小声说道:“在楼上,不过发话了,说是再不见您了。”

    罗世倾拿扇子敲了敲手心,眯眼说道:“无妨,我带我妹子上去挑首饰。”

    他自顾自引着以禅上了二楼。

    一般铺子,二楼多是贵重物品,只有贵客才可上去。一看罗世倾就是这里的常客,不仅与店小二熟识,看样子与店主也交情不浅。

    这个玉娘,若她猜得没错,可能是罗世倾的意中人。只是罗老夫人对这个玉娘不满意,所以不许他来此。只是不知这女子是什么样的,居然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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