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过, 只要考上大学他的户口就能迁走, 所以早一时晚一时没什么差别。

    更何况, 他如今还没攒够买房的钱, 去了城里又有何用?

    还不如趁未开放高考前,努力在村里用副业赚足买房钱, 等他能在城里立足就请人去猫儿家提亲。

    想到此, 耳廓浮上红晕, 抿着唇抱起干草薄薄撒向塘面。

    几人琢磨后纷纷点头,城里人过得说不定还没他们如今的生活好呢!

    整理好鱼塘, 几人和守鱼塘的五保户打过招呼后,回家学习。

    宋成他们办事速度比想象中的速度还快, 次日午后, 村里就来了驾着驴车、武装齐整的一队人,和老队长交谈后,直奔村尾带出了哭嚎声震天的王二麻子一家人,以及王二麻子的两个狗腿子。

    丁酉和老队长站在人群里,沉默的看着被反扭着着双臂的王老娘, 披头散发、满面惊惧的呼喊着:“老队长老队长!你快跟他们说!我们家八辈贫农啊!是好成分啊!”

    至于王二麻子早已吓晕过去,被人架着双臂从屋内拖出,棉裤内缝湿出一片深色,随着北风的呼啸,传来刺鼻的恶臭味。

    带头之人向老队长点了点头,扬着马鞭就要启程。

    “同志,等一等!”

    老队长走到马车前,放下手中拎着的包袱,语重心长的对王老娘说:“这里有点粮票和吃食,你们到那后好好劳改,争取早日回来,只要你们改过自新,朝阳村就永远欢迎你们。”

    对带头之人道谢后,不顾王老娘的呼喊,掉头走回人群。

    直至驴车的轱辘声再也听不到,老队长才耷拉着眼皮回头看了一眼。

    “老队长,你别难受。”丁酉干巴巴的安慰着。

    老队长笑的比哭还难看,“我不难受,难受啥啊!他们只是被送去别的地方劳改,只要好好干,终有再见之日。”

    “再说咱村又能盖的了学校让娃儿们读书,又能让宋老他们教书,顺便还清理了蛀虫,这么美得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要还难受就是不识好歹。”

    说到后面倒能看出了点笑意,“我家红薯晒好了,本来想让你跟我一起送去爱国家的,不过这几天你忙这事费心费力的,你就待在家歇几天吧!让民子陪我去一样的。”

    “我不累!我去!”丁酉回答的迅速而响亮,“民子这阵子要带着李春阳他们做粉皮,忙的厉害,这点事不用麻烦他!”

    老队长嘬着烟,“那让我家柱子跟着我,你歇着,可别仗着年轻就这样忙个不停。”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回去收拾红薯去,估计今儿个我回不来,村子里有什么事你拿主意就是。”

    见老队长背着手抽着烟向家走去,丁酉抿着唇步履急促的往反方向走去。

    等在鱼塘找到秦柱子时,额头上因急走渗出细密的汗珠。

    “酉子哥,有急事吗?怎么满头大汗的?”秦柱子问完才想起自己在钓鱼,忙站起身欲盖弥彰的挡住用竹竿做的钓鱼竿。

    他钓鱼倒不是为了吃,纯粹是享受钓鱼的那种悠闲时光,以及钓上鱼的满足感。

    丁酉:“别挡了,我都看到了。”

    这几天,这人天天打着看鱼塘的旗号来钓鱼,他就知道只要来这准能找到他。

    秦柱子脸上发红,连忙解释,“酉子哥,我真不是盗集体经济!我钓上来后又把它们扔回池塘了!而且我用的是最小号的绣花针,伤不到它们的!”

    丁酉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深意,“我知道,不过这样毕竟影响不好,你去北大荒那边的小水沟去钓吧,那里我投了鱼,又不算集体财产。”

    “谢谢酉子哥,那我现在就去!”秦柱子美滋滋的握起鱼竿就走,以后总算不用像做贼一样的钓鱼了。

    见他走远,丁酉眉梢扬起,嘴角勾出笑涡,压下即将能见到秦猫的欢喜,等着老队长。

    “酉子,你怎么在这?有没有看到我家柱子?”老队长听村里人说柱子在这里,急忙忙找来。

    丁酉摇头,面带疑惑,“我没什么事做,来这里发呆打发时间,柱子不是应该在家吗?”

    “不在家,我刚从家里出来!”老队长嘬着烟怒喝,“让我找到这兔崽子,我非揍他一顿不可,让他三天两头的不着家!”

    “不行,我得去看看民子那群娃在不在家。”

    丁酉眼神闪了闪,忙起身追上老队长,“我来之前好像看到民子他们出村了。”

    “啥?他们也不在?”

    丁酉抬头望望天色,毛遂自荐,“冬日天短,再拖下去天黑前到不了城里,还是我陪您跑一趟吧!”

    老队长叹了口气,“哎!成吧,就是劳累你。”

    丁酉抿着唇,以防唇角扬起,“不劳累,我先回家背点红薯,再怎么说我也不能空着手上门。”

    迈大步回家,从地窖里装出满背篓的白瓤红薯,把给秦猫做好的挡风罩压平用绳子系好,揣在棉衣里,给瘦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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