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撕裂。

    贝翰义毫无同情心,甚至想狠狠嘲笑他弱不禁风,及时止了念头,要真嘲了,这沙雕准跟他拼命。

    他很要面子,自负到爆棚。

    贝翰义随后也上了车,开导航,启动车子,平稳地驶动。

    跟那天的情景何其相似。他们也是这样一起坐车回来,谁料到经过一个T字路口,雾霾太重,导航又网络堵塞,一切像计划好似的,那辆货车像装了定位系统朝他们冲来。

    郑新郁抬起头,反应速度远比他快,也不知撞坏了哪条神经,居然扑过来帮他挡——

    巨大的玻璃爆破声,甩飞的玻璃扎进血肉。

    贝翰义随惯力磕到后脑勺,昏迷之前,最后一个记得的画面是郑新郁颤着摸手机,困难地打着字。

    血和玻璃占据了他大半张脸。

    ……

    醒来后,贝翰义第一时间赶去郑新郁的病房,深怕人挂了。

    这傻逼总是固执地以自己的标准去对人好,说得好听是重情重义,说得不好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贝翰义气愤又无奈,他根本不需要对方豁出命来救自己。

    有必要么傻逼。

    贝翰义在病房外望着他被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的脸,肿得像个猪头,他悔恨地流下眼泪。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叫他抬头,任由他专心玩那智障游戏。

    *

    贝翰义痊愈很快,住院时就开始着手查车祸的原因,一边查一边联系最好的整容医生。

    “右脸伤得重,给他修复不难,但如果想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你也明白,这不可能。”

    权威极高的医生看过病历,如实回答。

    贝翰义攒紧拳头,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

    郑新郁虽然一直没表现过在意自己的外表,但他知道那张脸跟伯母有七分像,现在毁了,他不可能不伤心。

    而且,让一个从小享受惯了周围钦慕的目光的人,在最好的年华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无异于折断他的双腿。

    没几个星期,贝翰义查到车祸的幕后主使。

    是季家。

    贝翰义拨通了季简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醒的?”贝翰义隔着手机控制情绪。

    季简迟缓地回他:“昨天才醒。”

    “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哥哥丧心病狂到对我们下手了?”

    “他们怎么能……”季简愧疚又崩溃,声线沙哑,“你没事吧?新郁呢?他怎么了?”

    “郑新郁还没醒,他肋骨断了两根,脸毁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贝翰义:“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我猜你那两个哥哥并不了解郑新郁和我的身份,不然也不敢出手,你抓紧机会,揭发他们,季家就是你的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翰义,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想过争家产……”

    “郑新郁的脸谁来赔,你不掌握季家的实权,怎么替他报仇,这种事他们敢做第一次就敢做第二次!”贝翰义握着手机发怒。

    季简又缄默起来。

    良久,他终于回复:“好。”

    三天后,贝翰义接到季家父母的慰问电话,不停地向他们道歉,愿意承担一切费用和赔偿。

    这件事公布不了,季家还要脸,而且怕得罪郑家,只能接受季简的要求,将大儿子和二儿子发放外国,半辈子不准再回来。

    将继承权也给了季简。

    季家父母当晚就过来探望,十足的行动派。贝翰义漠视,在思考怎么在季家兄弟出国前把他们狠狠教训一顿。

    “多好的孩子啊,”季母颇为可惜地瞧病床上的男人,“他小时候我也是见过的,性子冷了点但模样是真漂亮,跟个小女孩似的,我还说,男生女相是福气,他妈妈可高兴了。”

    贝翰义按上眼部,不让自己的情感外露。

    什么是残忍,最莫过于将美好的东西毁灭,将完整的人变得残缺。

    他最后决定,等郑新郁醒过来再做打算。

    半个月过去,他的痊愈情况比一般病人慢得多,几次有苏醒的迹象,手指微动又再次静止。

    绷带早已拆了,郑新郁右脸被刮掉了一块肉,凹了下去,到处是坑坑洼洼的表皮,在贝翰义眼里不算丑,但是值班的护士总是对他心生恐惧。

    仿佛没人再相信他过去曾迷倒多少女孩。

    季简也常常过来,他们俩就像住在医院似的,轮番照顾床上的病人。

    “医生说一定要等他醒过来才能做吗?我怕……”季简欲言又止。

    贝翰义:“对,没醒过来就打麻药做手术很危险。”

    “那女孩知道吗?”

    贝翰义一时没反应过来,说:“哪个女孩?”

    “谈雪松。”

    “……不清楚,我倒是记得他晕之前疑似给团宠发了一条消息,然而醒过来找不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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