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你对师父有异心,不然我就撕了你!”风萧萧追出去喊道,喊完本能地要回屋,想起孟进之,迈出去的脚步一滞,又收了回来。

    “去濠州吧,找叶横前辈。”程松雪恢复过来,扶宋天敬坐下。

    “濠州肯定是要去的,可是谈歌他们如今不知所踪,你师兄也没有找到,我们……”孟进之眉头紧蹙,眼前浮现出他掉下机关前,谈歌伸手要拉他的画面来。

    也不知,她有没有遇到危险。

    第三十五章

    脚下是万丈的悬崖,清晨的薄雾伴着被风吹散的云丝略过衣角,远处的山川太过渺远,看不真切,唯有近前一棵蜿蜒的古松数百年如一日的等待着旭日东升。

    沈静流提着一个水袋,朝被倒挂在古松上的纪十五扔去。纪十五接过水袋,折过身子,勉强喝了几口水。松懈下来的一瞬间,被倒挂的身子顺着惯性大幅度摇晃起来,稍有不慎便会被甩下山崖。纪十五猛烈地咳嗽着,刚才好不容易喝下去的几口水此时也都因倒挂而呕了出来。起初还能进些食,随着倒挂的时间越来越长,连吞咽的动作都难。他的脸上早没了当初的丰神俊朗,长时间的倒挂使他的脸肿胀发紫。他就这样被倒挂在悬崖的边缘,不挣扎也不抱怨。

    “啧啧啧,难怪世人都说不要得罪女人,最毒妇人心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沈静流看着这些天来纪十五的惨状,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静止下来的纪十五却很平静,“身体受些苦,心里能好受些。”

    沈静流听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兄弟,你该不是被吊傻了吧?我们无方园里有位专治失心疯大夫,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她恨我,是应该的。”

    纪十五的眼睛失了焦距,也不知是对沈静流说还是对自己说。

    “话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伽蓝夫人这么恨你?连个痛快的死法都不给?”沈静流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开始了日常八卦,“从前我以为女阎王燕七娘算是无方园里最凶悍的女人了,这么看来,伽蓝夫人也是深藏不露啊!”

    “一切,都是我的错。”纪十五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当然是你的错!”

    沈静流刚要接话,便被一个声音冷冷地打断,一见来人,露出了尴尬的微笑,“哎呀,我怎么突然有点困了,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听说这样对皮肤好。”脚下的步伐刚迈开,对上伽蓝夫人锋利地眼神,忙一步当做三步跨,逃离了现场。

    “这里的景色如何?”伽蓝夫人的声音冷漠,眼睛里却盛着许多故事。

    纪十五挣开充血的眼睛,想要捕捉些什么,可最终只剩眩晕和模糊。他动动干裂的嘴唇,“想来,应该是美的。”

    伽蓝夫人走到悬崖边,朝下看去,“美的东西,往往都很危险。”继而环顾四周,将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三年,我在这里看了它们整整三年,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它们美。相反的,我却觉得这深不见底的悬崖最美,你知道为什么吗?”

    纪十五闭上眼睛,无言。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来到这世间时,我就坐在你面前的这棵松树下,一直到夜幕降临,除了月亮和星星以外再没有一丝亮光的时候。我每天就这么坐着,看着,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跳下去。只要跳下去,就再也没有痛苦了。可我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委屈,我的痛苦都是你给我的,我死了,你却好好的活着,岂不是很不公平?”伽蓝夫人咬牙,“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把你找出来,我尝过的苦,你都得尝一遍才行。我拜托了无方园里的很多人去打听你的下落,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结果,因为你告诉我的名字,根本就是假的!”伽蓝夫人红着眼眶,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抛弃我!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对我许诺,让我等你?!我等了你整整两年,梅子熟了又落,所有人都嘲笑我,唾弃我,可我依然傻傻的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回来接我。结果呢?我成了一个疯子,我的孩子死了,而你!你却在同一片土地上过着你的逍遥日子!如今,我怎么能让你好过?”

    “对不起。”

    他知道,他犯下的错,任何的解释都是无力的,便是道歉,也一样无力。

    那一年,阳春三月,他正四处游历。他随性而活,不喜为了挣些虚名而去做作地行侠仗义,所以只是去看了看这世间的景色。他像一个过客,游遍了山南海北,他那时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停下来才好,可命运让他的脚步绊在了浔阳。

    那是春日的一个午后,他有些困倦地躺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晒太阳,檐下女孩子的嬉闹声把他吵醒,他有些郁闷地揉了揉眼睛朝下看去。

    那些女孩子看似是在嬉闹,事实上却在欺负人。她们用刻薄的语言打趣一个瘦弱的姑娘,用半威胁的语气说:“如果你不帮我们把水挑了,把柴劈了,我们就去告诉管事嬷嬷你对大少爷有邪心。到时候,你就要被卖到窑子里去啦!”说罢,嘻嘻哈哈地走了,留下那个姑娘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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