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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朗斜睨了她一眼,勾唇配合道:
    “红牌。”
    “那黄色的呢?”
    “黄牌。”
    “那白色的呢?”
    男人顿了顿,道:“是白痴。”
    方辰一听就急了:“诶你这人,王思纤这么问话你怎么没说她是白痴?”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没说而已。毕竟不熟。”
    “那你这是专欺负熟人?”
    童朗伸手把方辰往怀里一带,低下头噙着她的嘴唇狠狠吮了一口,再才低声道:“不,是专欺负你。”
    想起那年夏天的几桩趣事,两人又嘻嘻哈哈笑了一阵。笑闹完方辰拿起手机就和童朗自拍了一张,然后直接微信发给了王思纤,还带了句话:
    “姐们儿,你欠我俩那顿饭可以张罗起来了。”
    远在北京的王思纤收到消息,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柔柔一笑:这顿饭……她可是早就准备好了呢。
    等童朗再次将方辰带到位于南法戈尔德的那个葡萄酒庄时,已经是仲夏时的事了。
    两人于深夜到达,在简单洗漱后便相拥睡去。
    一向浅眠的方辰被清晨的微光晃了眼睛,不到七点就清醒了过来。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走到了三楼那间她曾小住过几万的卧室,和上次一样趴在窗户上静静眺望。
    薄雾浓罩下的葡萄园,反射着光芒的小泳池,林子里露出一角的小吊床……时隔半年,一切似乎都未改变,就连后面那人不知何时搂到她腰上的手也是。
    方辰稍微侧过头,两人的脸颊就贴在了一起:“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将头搁在女人的肩窝,童朗的嗓音染了点初醒时的才有的慵懒意味:“在看泳池么?我让人提前清理了,也放好了水,待会儿去游两圈?”
    “哦。那吊床呢?”
    “也修好了。葡萄园那边想去看看么?上次来好像没带你去酒窖……”
    “那我们现在就……”方辰兴冲冲地回过头,嘴唇在不经意间轻轻擦了擦男人的脸颊。童朗紧了紧手臂,哑声道:
    “先别动,让我抱会儿。”
    方辰在心底一笑:这人是想把半年前在这儿没做完的那件事给做完吗?
    可惜这次她猜错了。
    童朗只是默默地抱着她,不带一丝一毫的其他情绪,只是抱着,紧紧的。
    暑气还未来得及聚集,戈尔德的清晨可以说是十分凉爽。晨光将眼前的景色罩了层浅金色的薄雾,而微风则裹着草木与葡萄酒的混合香气一下下地扑到鼻端……在如此美丽的景致面前,方辰却只觉得心酸。
    虽然在旅行途中童朗总是最大限度地配合着方辰的心情,努力地笑,努力地享受,努力地投入,但她仍然不止一次在这人的眼中看到了脆弱和凄楚——就像现在。
    他在痛苦什么?
    “肉肉,你到底怎么了?”
    两人之间有片刻的安静。半晌,童朗将方辰翻转过来抱在怀里,语气低哑如呜咽:“刚刚睁眼的时候,我没看到你,还以为这半年的一切都只是场梦……”
    “方辰,我怕。是真的怕,无时无刻都在怕。”
    越幸福,越害怕;怕时间不够用,怕美好捉不住,更怕哪天醒来,眼前就只余一片黑暗,连星星都不见。
    方辰默然。所以这人最近带着她东奔西跑的,就是想趁着自己还能看见的时候,多完成一些也许已经计划了十年的事情——毕竟命运的沙漏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那一天不论远近,终将到来。
    她按下心里的惆怅,紧了紧自己抱着男人的手臂,轻声安慰:“无论白天黑夜,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于是在回国的前一周,方辰在说服童朗后便陪着他去了趟位于迈阿密的眼科医院。
    两人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医生面诊时,一个金发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然后直奔他们而来。
    “嗨!看星星的叔叔!我们又见面了!”
    方辰眼见着小男孩手脚并用地攀上了童朗的膝盖,眼神有些迷茫:看星星的叔叔?这是个什么称呼?
    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童朗搂了搂怀里的孩子,笑道:“好久不见,Oscar。”
    一大一小两个病友玩闹了一阵后,Oscar这才抽出空来打量起身边这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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