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远,得穿越半个城,等到地方的话恐怕都闭馆了,于是挑了距离最近的琥珀艺术展。

    展馆分了好几个区,大概因为天气严寒,而且展出只展览,展品不售卖,来观展的人不多。明仁进了展馆之后,注意力都放在展品上,根本不留意人,温浥尘怕她会跟人撞上,因而把她牵的紧紧的。

    每个展品前都有或简单或详细的介绍说明,包括名称以及产地,如果是虫珀的话,卡片上会介绍的更多。

    琥珀是化石,那些在琥珀里的虫子在千万年前被裹挟着一同埋到地底,然后保存到现在。而那些没被保存下来的植物与昆虫,消陨之后,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化作了一抔尘。

    明仁站在一颗虫珀展品前半晌,温浥尘把她手摇了摇:“看出神了?”

    “我要是说我快出神到哲学的高度,你要不要先提前笑一下?”

    他不解:“你可以先解释一下。”

    “一颗被发掘的琥珀,一只被保存下来的昆虫自有它们被研究和收藏的价值。就好像,我们社会上有些人的存在是很有意义的,比如科研人员,经济学家,最直接的,比如你们医护工作者,学习医术,为人解除病痛,而有一些人,就像我,终日忙碌疲于奔命,但其实并不知道忙碌的价值何在,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

    温浥尘微倾身看她的脸色:“你似乎不太开心。”

    她干巴巴地挤出个笑。本来能跟他见面,她高高兴兴地出门,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受控制地想了这么多。

    他把明仁搂过来,往另外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存在即合理。每个人或者物的存在自有其合理性,也自有他的价值。有些人的价值反响的很快很直接,换另一些人就会稍微慢一点。而且你说那只昆虫,它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树脂包住,在千万年后的今天被人研究,它当初可能只是出来觅食而已,还莫名其妙地被提前结束了一生。在寿终正寝和被树脂裹了到现在拿来研究,如果它能选,它肯定会选前者。”

    明仁失笑,也对,那虫子会不会觉得自己委屈?

    “而且啊,我们明仁特别好,哪儿哪儿都好,人见人爱,不需要那些外界的价值评估,你自己高兴最重要。”

    她想说点什么作为回应,可一下子也说不上来,只简单地一个“谢谢”。

    “不客气。”

    展馆比较安静,观展的人也大多悄声,注意力都在展品上。明仁想抱一抱温浥尘,但没付诸行动,只把手往他手心里钻。

    “手很凉,是不是觉得冷?”

    或许是保护展品的缘故,暖气并没有开太足。

    “有一点。”

    “那我们出去,换个地方。四点过了,饿不饿?想吃什么吗?”

    她摇头,两人出去。

    外面风还在刮,行人都脚步匆匆,车子不好打,应该开车出来的。

    温浥尘侧着身把她拉到怀里,给她挡着风,一边等车:“中午吃什么了?不消化吗?”

    “汤,和一些蔬菜。”还有燕窝。但是她吃厌烦了,每样吃一两口,算是不扫每周末上门的厨师的面子。

    她把双手放到他双臂下,但并没有暖和多少。

    “你这样不行,恢复期营养得跟上,这几天是不是还是没精神?”他单手把她下巴抬起,左右端详她的脸,“化了妆也看不出你气色到底如何。”

    他想了想,明仁挑食,很多东西都不吃,海鲜或者油腻的她现在也吃不得。

    明仁收回双手,挥开他的手顺便挡住自己的脸,忍不住笑说:“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病人?别看了,瞧你这职业病犯的。”

    “还说周一回去上班,病恹恹的,领导恐怕不敢派你活儿。”

    “温浥尘!”她这几天精力特别差,连拌嘴都快说不过他。嘴巴比不过,就直接上手,她一只手握拳就着他胸口捶了一下,被他把手握住。

    “要不要去我家,我给你做饭。”

    “你会做饭?”她顿了顿,又说,“你家在哪儿?”

    “天心区,坐地铁会快一些。”

    “那我们坐地铁。”她现在反而又庆幸,还好没开车来。

    温浥尘低头亲她,含住唇半天没放开。

    她轻推他:“外面呢。”

    “我挡着的,看不到你。”他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还有二更

    ☆、第 40 章

    A市的地铁里人来人往,和刚才在展馆里一样, 温浥尘把明仁拉得很近。

    “怎么紧张兮兮的?”

    “我怕人撞到你。”

    “我这么大个人。”

    他解释:“可是你老看我, 不看路啊!”

    明仁眼皮掀了掀, 脸撇向一边, 不服气:“谁看你了!”

    说完, 自己先笑了。

    温浥尘在自助购票机上买了两张票,递给明仁一张。

    “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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