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扫了一圈,问:“去虚摩提?你们全都去?”

    “对,”昼司回答,“开个价吧。”

    闸机想了想,说:“你带个价吧,你身上有多少钱?”

    “不多,刚够付个租船的费用。”昼司说。

    闸机笑起来,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说:“你身上带了一万笔芯?”

    “什么!”米奥坐不住了,挥手道:“走了走了。”

    闸机笑了笑,没有挽留,昼司也没有挪步,说:“没有那么多,打个一折吧,1000笔芯,怎么样?”

    米奥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这种砍价幅度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口。如果是坐普通的接驳船需要按照人头收费,以每人两百笔芯的价格,他们一行人总体需要花费超过四千多笔芯的天价。包船按理来说要便宜一点,但今时不同往日,供不应求,很难按照正常物价来估计。

    闸机既然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昼司也毫不留情地从近乎荒谬的最低价开始谈起,两人周旋了一会儿后,眼看着就要以两千二百笔芯的价格达成协议,海湾内忽然又出现了另一群不速之客。

    “我就说闻见香味了!”几个男人的脑袋出现在山顶上,“看,烟就是从这冒出来的。”

    闸机快速地看了一眼他搁置一边的烤鱼,“啐”了一口,说:“妈的,骑士来了。”

    老猎人抬眼一看,认出了几张熟面孔,大感不妙:“四个,不对,三个A级,剩下全是S级。”

    “到这来干嘛?”闸机问——他和老猎人之间态度熟稔,果然是事先就认识的,但此刻没人关心这件事,因为这一群赏金猎人很明显来者不善。

    “趁着工会乱套,他们大概是想自己垄断前往虚摩提和林堡的通路吧,做废土上的自由港之类的。”老猎人犹豫地说。

    米奥嗤笑了一声:“就凭他们?”

    老猎人多看了他一眼,不清楚他具体什么水平,只能警告道:“这些都是S级猎人,很强,你们不要生事。”

    米奥看他一眼:“你也认识他们?”

    老猎人愣道:“什么?当然不。”

    米奥又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S级猎人们晃晃悠悠地走下山来,他们这才看见对方队伍的最尾端竟然还用绳子牵着一个姑娘!那姑娘全身上下都是乌青和瘀血,眼眶和嘴角破裂,半张脸高高肿起,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扯得只剩一点布条挂在身上,乳房露在外面,上面和大腿根全是手指印。她光着脚,踉踉跄跄地被绳子拽着走,埋在脏乱头发下的眼睛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气儿。

    “这是在干什么?”牵着绳子的男人说,“这破地方竟然还有船!”

    昼司本来都要讲定价钱准备出行了,又遇上了这么乌烟瘴气一群人,烦躁地叹了一口气——海啸、溺水、流沙、塌方、尸体、遥不可及的虚摩提——他本就已经连续一个月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过去二十四小时又尤其激烈,他累了。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男人们越走越近,放肆又吵闹,忽然觉得自己受够了。他受够了每个地方都是如此的混乱,毫无秩序和伦常可言,林堡也好,海岸也好,废土也好。

    世界的每个角落又都是那么阴暗、灰败、赤裸,这里也好,虚摩提也好。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吸取了太多彻底的黑暗和直白的血腥,他目睹弱者欺压更弱的人,他忽然想到——这一切的起源是什么呢?这链条的顶点是谁呢?是我吗?

    他原本从不觉得自己对人性抱有什么幻想,此刻才知道——原来最恶意的揣测,在灾难和匮乏面前,很容易就成为了最普遍的现状。

    他感到难以理解,又奇异地完全理解,只觉得反感又疲倦。

    “闪开,”昼司阴沉着脸。

    “哈哈哈!这是哪家的少爷带着小白脸出逃,不会是私奔出来度蜜月,结果赶巧遇上风暴了吧?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对啊,我们也想去虚摩提看看,”另一个男人说,“别载他们了,带我们吧,我们这里还有女士。”

    说着他狠狠拽了一下绳子,那姑娘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和手心都渗出血来。

    “闪开,”昼司懒得理睬他们,转过来低声对闸机说:“讲好的价格是2200,就算你2500好了,这已经是你能够外租最优越的价格了,放聪明点的话,你能赚钱,我也好尽快上路。”

    闸机为难地来回看:“这……”

    “闪开?他叫我们闪开?”后面的人起哄道:“噢哟?他是在威胁我们吗?”

    挤挤嚷嚷的一群人忽然又看见了夜愿,他的目光粘哒哒地从头扫视到脚,又停留在他的金发上:“最近好久没有妞了,你看那个金发,从后面也不是不行。”

    “对,靠,这个都玩坏了,脏死了,正好丢了换一个。”牵绳子的人说。

    姑娘听着这话抖了一下,乱发下的溃烂嘴角却微微扬起,像是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很是满意。

    男人们露骨的打量和下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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