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大多是些简单的工作。然而只有我不在——或者他以为我不在的时候才会进屋来,但凡他看见我坐在桌子后面,便会悄悄躲掉,好像那么一个明晃晃的金脑袋谁看不见似的。

    于是我开始试图在垃圾桶里丢些别的东西。

    我先是丢了一副雨景的水彩稿,果然被他悄悄捡走了,于是我又丢了一枚铜纽扣,也被他捡走了,我还试着在桌边放了些食物,但他只会凑近了打量,并不会碰。

    我总不能把吃的也丢进垃圾桶吧。

    虽是这么想,但随着小金毛渐渐长大,身材拔高的同时他变得更加瘦弱了,头发也不复铂金般的苍白色彩,而带上写金棕色的偏光——依旧十分显眼就是了。我不得不叫人添置了一个全新的垃圾桶摆在书桌下面——只是这里面从来不丢垃圾,而是一些带包装纸的糖果、零食和巧克力,纷纷被小金毛一脸惊喜地捡走了。

    他抱着一大颗太妃糖的样子,下巴削尖,眼睛又大又圆,像极了在森林里藏松果的松鼠,对宝物的来源毫无怀疑,简直蠢透了。也不知道这些食物他有没有好好地自己吃掉,还是都分给了他那同样瘦弱的父亲。

    别人说有些野生动物,不管再怎么投喂也无法驯养,不知道这只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期间送上一个昼司老板视角的小番外先

    第27章 Chapter 25 心思

    夜色渐深,夜愿侧身躺着,背后贴着一具体温较他稍高一点的身体,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刚才的事情不是梦。他身体已经十分疲倦,但大脑却无比兴奋,无数矛盾又关联的信息在他脑中交织碰撞,连耳朵都嗡嗡作响。

    夜愿想着自己绝对睡不着,然后就睡着了。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他一翻身,从床上滚了下去。

    “嗷!”夜愿在混乱中大叫了一声,昼司也瞬间睁开眼睛,趴在床边上往下看——床太小了,两个成年人挤在一起甚至不能平躺,更是完全无法翻身,夜愿屁股蛋发疼,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来,说:“主人,您回屋去吧,这里太小了。”

    昼司一把拉过他来塞进自己怀里搂住,说:“不要,就在这睡。”

    熟悉好闻的气息伴随着体温包围了他,夜愿暗自捏了捏手指,才胆敢伸出手臂绕在昼司腰间,脸埋在他胸口说:“而且霉斑什么的还没有打扫,主人会生病的。”

    昼司不为所动,瓮声瓮气地说:“你都不会生病,我怎么会生病。”他闭着眼用下巴蹭了蹭柔软的金发,说:“你别乱动被子,冷。”

    夜愿说:“嗯,窗户关不太严,到了晚上有点漏风……所以您还是回屋去吧,要是感冒怎么办,明天还要准备月会。”

    昼司睁开眼看着他,问:“你老赶我干什么?”

    夜愿抬起头愣道:“没有……”

    昼司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忽然又问:“你想去哪儿?”

    夜愿眨了眨眼,又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一时答不出话来。

    昼司掀开被子,说:“好吧。”

    然后他便长腿一迈,翻身下地并推门离去了。

    眼看着主人如来时般一阵风地刮走了,夜愿忐忑地坐起身来,于黑夜中睁大了眼睛,睡意一扫而空,喜悦和甜蜜的气氛也很快就从关不严的窗缝中漏走了。

    冷静下来他才想到——怎么会?

    主人知道了什么,他看出了我想要离开的心思?不然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不对,更大的问题难道不该是——主人到底是怎么会突然来到我房里,并且……并且……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了——整件事所携带的诡异,正是来自于这别样熟悉的感觉。这分明是旧日重现——他们再次回到了日蚀号上,回到了这层楼上的这间房,回到了记忆重重的图书馆,于是好像也回到了年少时的青春岁月。

    当初不就是这样吗,在这个隔绝的天地里,在原始冲动的驱使下,长达两年的相互慰藉被莫名开启,又被突兀地结束。

    夜愿一下就明白了——欲望不就是这样,来时毫无预兆、气势汹汹,离去后尘消云散、倦意上涌。反正是偷来的一天,这就好似流落荒岛一般,在文明社会之外,难免叫人想要放纵一夜。

    这都怪他自己,怪这如梦境般美好过头的一日约会,这都怪这艘安静的空中楼阁,这都怪在主人身边的是他——这么刚好、又这么……便利。

    不过就要结束了吧。

    只可惜一切真实的毁灭常伴着一声巨响,然而所有虚伪的破碎只能发出一声呜咽——今天甚至不是他真的生日。

    废土上肯定不会是这样,他不着边际地想,那里一定充满了骇人的血腥和诗意的碰撞,那里一定是快意恩仇、敢爱敢恨的硝烟热土,那里一定不会有卑微的无疾而终。

    不过……也没关系了。

    夜愿背靠着墙,潮冷的湿气从背心渗透进来——主人刚才离开的时候是不是生气了?明明大发慈悲地愿意和自己一起睡,他竟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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