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张景守着,其他人全在楼下,无她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因是夜晚,那御医把完脉开了方子也就退下了。

    太监唐盛着急的问了问那御医:“陈太医,公主那病?”

    陈伯达,宫里的御医,算是医术很好的,能牵线把脉,天无痕才会让他来。

    陈伯达松了口气,但也叹息

    “忧虑成疾,这是急火攻心,虽有这变天的外因,却多的是心里的难受啊!”开了方子,又去寻药去了,留下那唐盛在哪里苦思。

    别人都是巴不得进宫,受那君爵之封,君主之宠,怎的这公主还忧虑成疾了?

    事出总有因,有因必有果,谁又知道那因果缘何而来?

    一连三日都不曾见好,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太监急得事,几日不敢好睡,那陈伯达更是,一点风寒,经他手还未曾三日都不见好的。

    又不允许人进去瞧,这可让他急坏了

    “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张景在床外担忧着,他知道穆菱柔的病因何而起。

    隔着床上的纱布隐约可以看见穆菱柔,气若游丝,闭着眼,却还清醒,那纤弱的身躯,那眼角的泪痕,叫何人不心疼?

    时常传来微弱的咳嗽之声,有气无力,叫张景那提着的心颤了又颤。

    穆菱柔睁开眼,拖着沉重的身子,那白皙的玉手扶上那木桃做的床梁,掀开床帘,美人带病更添几分怜惜之美。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若苏沚心见到,如此。恐怕早已要失了心疯,只可惜她从不让她看自己柔弱的一面,她在苏沚心眼前,总是那么要强。

    就在张景以为穆菱柔要做什么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公主,有一老道求见,说是能治公主的病。”

    穆菱柔心下一惊,她病了,外人怎会知?

    她用着吃力的语气说道:“打发了吧!”

    张景犹豫一会儿:“公主,且让他看看吧,久病不治恐伤己身。”

    穆菱柔是极其不愿意,但也不愿意耽误太久,这一行人的命都在她身上,她纵使在无情也是断不能接受那么多人因她而死。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躺下了,她起身原本是想不能这样拖下去了。

    也是一身白衣,只是与穆菱柔的秀发不同,一头白发,道骨仙风,慈眉善目,老道进来一刻带着一股柔风,不冷不热,极其舒适。

    他见人不曾行礼,只是微笑,就在刚刚,那唐盛还不让他进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又让他进来了。

    张景锁着眉,心有不满,阴沉着脸,因为他觉得这般人,礼数应该不用他教的,还没等他严厉的话开口,那老道就自己开口了。

    “幽幽兰香,适逢君子,听天命,尽人事,活一世不如安一世,姑娘,救人虽好,难道你就不在乎自己吗。”

    ……

    穆菱柔闭着的眼又微微睁开,看着屏风外,摇了摇头,老道似乎看到了?

    老道也摇摇头,说完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入了屏风内。

    “放肆!”张景这才拦住。

    “不碍事!”听出来话里的意思穆菱柔艰难的从床上爬起。

    只穿了单薄的睡觉衣服,白色的绸缎,强撑着身体微行了礼,看得出穆菱柔对老道很尊敬。

    “虽是病体,可也无恙,整日待在这瘴气之地,不如去外呼吸下天地之气!”老道摸着胡子笑道。

    “就,依道长所言。”

    “公…”张景本想拦住,但是被穆菱柔微抬起的手把话压回去了。

    老道进来时有奇香,穆菱柔与张景都应该闻到了,却道不出这是何种味道。

    张景拿了披风给穆菱柔披上,因着除了下人,也不是什么正是场合,就没有在换衣服。

    气色不是很好,没有让张景扶着,也没有让他跟着,然而那个老道丝毫没有要扶穆菱柔的意思,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说着,穆菱柔跟着,听着,以及答着。

    驿馆在东都城外的山中,这是去东都的小道之一,开在这少有生意,清静的很。

    这也正合穆菱柔的意,这里虽清静,却也是山清水秀之地,背后有山,前有连接洛水的河环绕,驿馆旁边是竹林,还为入秋,却有竹叶之黄,风拂过,背后那竹林便沙沙作响,穆菱柔听着,有意,或,无意,但心都有些微颤。

    越走越远,那唐盛问张景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晋阳公主可不能出意外啊,张景很淡然,他知道穆菱柔这种人,心思极深,她看中的人和事断不会错,这一点张景深知。

    可是不知道那老道和穆菱柔说了什么,穆菱柔回来时气色虽好了很多,可是那深邃的眼眸明显是泪水打湿过?或者是伤心过…

    穆菱柔不想被旁人瞧见,因着前方有河水,又不远,便和那老道又走到那河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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