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冷的风随着陈一飞的话声轻轻扫来。

    “你这孩子胡说什……”高汉山话到一半忽然顿住,他眨了眨眼然后站直身:“你说整具白骨?”

    他的手机就在这时轻轻震动,高汉山略显混乱的思绪在看到信息后全数归拢在一处。

    那是一条来自鬼差的回复:高处,庄总他们应该还在山里,刚才还有山里的野鬼闻到陆科的魂气,估计是他解开头绳了,但现在还不确定他们到底在哪。

    陆望知他们还在山里!那储物室里的那个是谁?

    高汉山额上沁出冷汗,他忽然想起刚刚见到陆望知时的情形——那个人左腿似乎受了伤。

    而陈一飞说的那具白骨是没有左腿的,左腿就在他们单位里。

    “老高……?”

    大卫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感觉到空气里突然紧张起来的气氛,他看着高汉山,后者的表情在这几秒功夫里却已恢复到镇定的状态。

    高汉山眼里有一丝久违的锋芒,他小声对大卫和陈一飞说:“你们先出去,别让里面那个人看见你们,出门左边楼梯上广场,靠左有个雕塑,你们就在那里等我。”

    第90章 三十年

    等两个小鬼离开之后, 高汉山反身进了自己办公室, 他从抽屉里挑出几张攻击类的符纸, 然后打开墙角落了一层灰的保险箱。

    箱里躺着一把外形独特的枪,高汉山将它取出来握在手里,仔仔细细摸了一遍上面的扳手和凹槽:“哎……几年没握过枪, 都有点忘记怎么用了。”

    他一边嘀咕一边站起来,刚往门口跨出两步又折回办公桌旁边, 桌上摆了几排茶叶罐,他手指略过茶叶罐落在一个玻璃瓶子上,从中倒出两颗药丸扔嘴里咽下。

    “呸!过期了吗怎么是这个味?”高汉山轻骂了一句,将枪塞在裤腰带后面,关上灯带上门,朝储物室走去。

    他一改往日拖泥带水的步姿,走路带风, 要是庄随见着恐怕都会吓一跳。

    储物室的门被他轻轻推开,吱呀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高汉山和陆望知隔着两排镂空的储物架对上视线。

    “在找什么呢小陆?要不要我帮你找?”

    有一瞬间高汉山几乎看不见陆望知脸上的表情, 但此人很快堆起笑容:“不用那么麻烦, 我就是想找上一起案子那具白骨,那东西的来路不是一直没有线索吗?这两天我和庄随他们在东云山里倒是有些新发现,庄随让我带那截左腿骨去和他汇合,我俩打算再上东云山一趟。”

    “哦那截左腿骨啊。”高汉山走到门背后, 将挂在上面的一个登记簿拿了下来, “应该是放在那排贴了符纸的灰色置物柜里, 但具体是哪一格就得翻翻记录才知道。”

    “我来翻吧。”陆望知绕过储物架走过来,高汉山合上登记簿递给他:“行你翻吧,我没带老花镜,这字都有点看不清呢。”

    陆望知接过登记簿翻阅,很快就找到了记录,他转身走到对应的编号柜前,正要抬手揭去柜门上的符纸,手里的登记簿却忽然炸出一片火光,火苗直往他身上扑来。

    几乎在变化发生的一瞬间,他就将登记簿甩飞出去,但符纸爆发出来的符火却认准了他,呼的一声将他整个人吞没!

    高汉山就站在门边看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火星劈啪作响,却没波及周围的物件。热气席卷整个储物室,炙烤得他额角冒汗,但他不发一言地看着,表情非但未见丝毫松懈,还反而比之前多了几分凝重。

    烈火中心就在这时传出一声轻笑,高汉山眯起眼,就见陆望知从火中从容步出,全身完整,连头发丝都没被烧掉一根。

    符火同时力竭熄灭,两人隔着几米距离对视,高汉山叹了口气,居然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厉害厉害,连符纸都烧不动你。”

    陆望知:“你发现了?”

    “我托了相熟的鬼差去查,庄随他们还在山里呢,你不可能是陆望知,你到底是谁?”高汉山表情有些沮丧,似乎对方的毫发无伤实在让他觉得有些棘手。

    “陆望知”笑了起来,他手中簇起一团黑气,上下打量着高汉山,像是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猎物∶“你年纪有些大,身体几乎耗光了,所幸还有几分灵力,等你成为我的一部分,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成为一部分是什么意思,高汉山一听就懂,他适时露出惊恐的表情,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

    但“陆望知”自然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他手中的黑气骤然化成蛇形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高汉山,储物室里霎时妖风四扫,高汉山头上仅剩的几缕头发被那腥臭混浊的风吹得往四面八方乱飞,他整个人被笼罩在那怪蛇的阴影之下,只要那东西合上嘴就能将他彻底吞食入腹!

    一个徐徐老去,尚存几分灵力的猎物罢了,实在不足为惧。

    “陆望知”不再去看高汉山,转身去撕置物柜上的符纸,然而他手指才刚碰到符纸的一角,背后一物借着风声的遮掩袭来,几乎无声无色,等他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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