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是个很好的掩护,加之刚结束首次和谈,正常还会有一次。
    所以今晚动手,谁都意料不到!
    更不可能怀疑到自己头上。
    要是做得隐蔽一点,甚至能将锅甩干净!
    至于江湖规矩不动热武器,呵呵……
    只要没露踪影,没人看到,谁知道是自己干的?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鼎真夜总会附近。
    杜笙还特意挑选在撤退路线的后门,将帽檐压低,然后翻墙穿巷而过。
    不得不说,单手跨栏这个技能绝对被小瞧了。
    最起码今晚,它必须算首功!
    夜总会前门一般都有镇场子的人,所以杜笙绕到后门排水管处。
    他单手一撑,双足连点,抓、握、挂、撑攀爬动作犹如教科书一样,
    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瞬间便攀上二楼,没有惊动任何人。
    就算是世界上顶级的攀岩高手看到这一幕,肯定都会忍不住赞上一声。
    杜笙来到二楼走廊,混在顾客群中正常行走。
    今晚不知道是不是有乐队驻场,客流还是挺多的。
    二楼大多是卡座,抬眼可以看到一楼舞池与歌舞表演。
    此刻随着火爆音乐震耳欲聋,不少人正在劲歌热舞。
    而像杜笙这样打扮异类,压低帽檐的人也有不少。
    这个年代,正是奇装异服盛行的时候。
    杜笙打量一眼周围,的确有不少穿着学生服的培酒女生。
    至于是不是墙上宣传的大学生,这个以后有机会再验证。
    他靠在光线黯淡的地方行走,搜寻着丁益蟹是否在场。
    结果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了踪影。
    这厮不愧是混不吝,身上带伤都还出来鬼混。
    此刻正在左侧包厢放浪形骸,不但左拥右抱,还口出狂言骂骂咧咧。
    至于骂谁,杜笙掏了掏耳朵,选择了屏蔽。
    这里毕竟是忠青社的地盘,即使丁益蟹被剥夺头衔也没人敢轻视,身边小弟不少。
    其中除了之前见过的牛威、阿莱等人,连新投靠过去的謿州幇牛涛也在。
    杜笙也不着急,现场人太多,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还好不用等多久,丁益蟹就摇摇晃晃站起,还单手搂着牛涛的细腰。
    “益哥,放水不带小妹,带男人是什么懆作?”
    “哈哈,你们这些俗人不懂!”
    “当然是换换口味啦!”
    “……”
    丁益蟹不管外人打趣,大摇大摆搂着小白脸模样的牛涛走向卫生间,
    期间不仅肆无忌惮挑逗对方,还伸手抄谷底,惹得牛涛嗔笑不断。
    杜笙看得直摇头。
    难怪这厮得性病,简直是荤素不忌啊。
    他懒得看这秽眼一幕,率先来到卫生间。
    “玛德!看什么,都给劳资滚!”
    丁益蟹似乎受不了别人异样眼光,还没来到卫生间,就远远大吼怒喝。
    一些打算放水的顾客,直接被他赶了出来。
    随后,就听得哐当一声,卫生间大门被关上。
    杜笙都不知道怎么说好,帮着清场这是嫌死得不够快?
    而且隔间都不进,直接在外面污言秽语起来。
    ‘看来连枪都用不着了,可以换另一套嫁祸方案。’
    杜笙心中感叹,动作可不慢。
    “嘭!”
    开门后不等对方反应,一脚便踹翻两人。
    噗呲!
    随后匕刃一刺一抽,丁益蟹与牛涛连反抗都做不到,心脏爆开一朵血花倒地。
    临走前,还迅速将俩人的耳朵割了扔进粪坑。
    狂人每次灭人满门时,都会将仇家的左耳割来泡酒。
    如此血腥怪癖的嗜好,在江湖上根本不是秘密。
    由于外面音乐太吵,将惨叫声掩盖了大半。
    外面守着的小弟反应慢了半拍,大惊着飞快踹门冲进来,却只看到一抹身影从窗户跃出去。
    杜笙在骑车返程途中,找了个僻静地方将外套、棒球帽、手套等脱下烧掉,匕刃扔进江里,这才重新上路。
    回到家,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杜笙绑回绷带,又成了一名伤员。
    说起来,《战地救护》堂堂一个急救技能用在这里,的确有点屈才了。
    “飞机,东莞哥醒了没,坤哥似有急事找!”
    这时,就听到吹水达在外面不时询问,火烧眉毛一样。
    因为守在门边的飞机一直沉默,又不让人进去,他不急才怪。
    还好被杜笙故意支开的张丹丹与阿彤还不知情,否则这会儿已经隐瞒不住了。
    “进来吧。”
    杜笙心下好笑,但声音透出虚弱,没好气骂了一句:
    “吹水达,你特么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干什么?”
    吹水达讪讪一声,跑了上前:
    “东莞哥,真不是我故意要打扰你休息。”
    “只是刚刚坤哥那边传来消息,说忠青社丁益蟹遇害,让我们提高警惕加强戒备什么的。”
    “卧槽!死了?”
    杜笙满脸错愕,声音不由拔高几分:
    “今晚不是正在谈判吗,怎么死的?”
    吹水达犹豫了一下,道:
    “坤哥骂骂咧咧说忠青社不想赔,干脆杀了丁益蟹嫁祸给狂人,以此反咬一口!”
    杜笙:“……”
    靓坤不愧是靓坤,脑洞真大。
    对方打电话来,这个不出所料。
    只可惜,谁也想不到下手的人是他。
    包括靓坤,也没怀疑过杜笙。
    反而认定丁孝蟹想要玩人死债消的把戏。
    原本打困顿的刀疤全,一下子清醒过来,追问道:
    “现在什么情况?”
    吹水达交友广泛,得知不少内幕,咂咂嘴巴道:
    “听说丁益蟹与牛涛在夜总会被人捅死了,左耳朵全被割去,道上的人都说是狂人做的。”
    “忠青社那边很多人都叫嚣着要跟我们开战,丁孝蟹快压不住了。”
    杜笙自然希望忠青社乱起来,但关键还得看靓坤那边,问道:
    “坤哥怎么说?”
    吹水达道:
    “坤哥肯定不会受这种冤枉气,正在大肆召集人手,今晚很可能要打一场。”
    刀疤全跃跃欲试:
    “东莞哥,如果总堂同意开战,我们这边也要出人吧?”
    “蒋先生估计会默认,但不会给予多少支持,最后还是得靠我们。”
    杜笙对总堂不抱希望,靓坤也没指望其他堂口会支援,想了想道:
    “战场大概率就在观塘与北角,我们这边也不可避免。
    这样吧,你、飞机、吉祥各自抽调八十人手过来,先防守为主。”
    “鲤鱼门、三家村、马环村周边那些场所与店铺,这两天晚上暂停营业,等看看情况再说。”
    一旦打起来,忠青社肯定先砸场子,然后趁机抢地盘。
    而鲤鱼门、三家村、马环村太近北角,遭受威胁肯定最大。
    至于靓坤那边,肯定不会认怂,也必然打着插旗想法。
    不过靓坤的目标,很可能瞄准忠青社大本营。
    按照杜笙的预估,打起来几千人大战应该不至于,但几百人混战还是有可能的。
    而主力肯定是靓坤出,他这边要顾及防守,多半是打辅助位。
    这正符合杜笙想法,反正不管怎么打,钱是靓坤出的。
    而自己还是个‘伤员’,这两天都不大可能上场,正好在后面捡漏!
    另外不管两边谁胜谁负,对他来说都是一片大好。
    要是靓坤身边人挂得七七八八,他就有机会摸进核心圈。
    甚至展望一下话事人位置。
    要是忠青社死伤惨重的话,也有利于他扩大规模。
    他也不贪,地盘扩大小半圈,一只脚揷进北角就行。
    至于技能碎片这些,自然多多益善。
    不然他费心费力挑起这场斗争,是为了什么。
    另一边,北角。
    “查到具体线索没有?”
    丁孝蟹看似平静,但饱含怒火的目光似利剑,看向现场几位心腹。
    两个兄弟接连横死,哪怕他再冷静,愤怒的火焰仍在不断积压,似火山即将爆发。
    丁旺蟹、黎勇、肥雄、雉鸡等人眼中都迸射出仇恨火花,但迟迟搜刮不出对手,这让他们无比屈憋。
    最终还是脾气火爆的牛威拍桌怒道:
    “依我看,根本不用再查,直接找靓坤要人就是!”
    他是丁益蟹的心腹,曾经还被杜笙差点搞死,早就想打回去出一口恶气了。
    肥雄也点头,双眼跳动着怒火。
    “靓坤以为我们不敢打,这是在变相施压!”
    “现在所有罪证都指向狂人,对方如此猖狂,摆明就是不将我们放在眼内!”
    “不错,让靓坤交出狂人,给益哥报仇,否则就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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