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朝着门口方向望去,只见一人进了屋子。
    “你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师爷抬手指着无生。
    “来人,来人呢!”他冲着外面大喊。
    “不用喊了,大冷的天,站在外面也累的慌,我让他们都睡了。”无生冷冷道。
    “你,你是什么人?”在接连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之后,这位师爷便一下子老实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气势凌人了。
    “这位壮士来再下府上所谓何事啊?”那县令望着无生打量了一番之后缓声道。
    “外面天太冷,来这里暖和暖和,大人在用膳啊?”
    “欢迎啊,壮士坐下来一起喝两杯?”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无生拽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别愣着了,倒酒。”他指着桌子上的酒杯对一旁的师爷道。
    “你……”
    “师爷,给这位壮士倒酒。”那县令指了指酒杯。
    “是,大人。”那师爷听后极不情愿的为无生倒酒。
    “哎呀,这一大桌子菜很精致啊!”无生拿起筷子。
    “这个是什么?”
    “糖醋鲤鱼。”
    “这个呢?”
    “红梅珠香。”
    “名字听着不错,怎么做的?”
    “鸽子蛋煮熟去皮,去黄,将火腿、海米、干贝等剁碎之后调成馅料填入其中,再上屉蒸熟,再以鸡汤入味;然后取河虾去壳,用油炸熟,再取高汤勾芡入味摆盘即可。”一旁的那位师爷细说道。
    无生看了看桌子上这一道菜,然后又看了看其它的那几道菜,转头望了望一旁的县令,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师爷。
    “这一桌子菜得多少钱啊?”
    “这,嗯,是下面的人有心送上来给大人的,不花钱的。”那师爷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有了理由。
    “下面人,孝敬你?”
    那县令听后只是笑笑。
    “县令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勤政爱民,在此地深得百姓爱戴,大人也嘱咐过,不能受百姓的东西,奈何……”
    “造福一方?勤政爱民?深受百姓爱戴?”
    哈哈,一旁的县令捋着胡须不住的点头。
    “放屁,放屁,放屁!”
    啪,他一个光把一旁那个师爷一下子抽飞了出去,摔在墙上,满口鲜血,然后翻手一耳光将那愣住的县令一下子抽飞到另外一堵墙上,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张口吐出好几颗牙齿。
    “我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你们这么厚颜无耻的!造福一方?在外面有多少无家可归,冻死路边的百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无生一步来到那个师爷身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好汉饶命!”
    啪,啊!
    那师爷飞到了县令身旁。
    “一个狗官,一个教唆狗官的师爷,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这不关我的事,都是他,都是他教唆我的,你这个该死的奴才!”那县令甩手就给那师爷一个耳光。
    “大人,壮士,我冤枉啊!”那师爷哭嚎着道。
    无生蹲在他们两个人身前,看着这两个家伙。
    “你有多少家财,说。”
    “回壮士的话,我两袖清风,并无一点家财啊!”那县令一摊双手。
    无生听后伸手一按,咔嚓,地面碎了一大片,显出一个硕大的手掌印来。
    “再给你一个机会。”
    “略有家财,略有家财。”
    “多少?”
    “三千两,白银。”
    “三千两?”
    无生挠了挠头,抬手一拳把地捣下去一个大窟窿。
    “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无生指着那师爷?
    那师爷低头看了看地面上的一个大手印,一个大窟窿,脸都白了。
    “十万两!”
    “人家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有这么多的家财,你得多么的贪得无厌呢!还两袖清风?”无生望着那县令。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若是壮士喜欢,可以尽数送给壮士!”
    “明天,你把你的万贯家财都拿出来,买粮食和棉衣赈济这县里的灾民,你不是说勤政爱民吗,我给你个机会。”
    “啊?”
    “啊什么啊,不原因啊,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愿意,我愿意,我明天就去办,明天就去办!”那县令急忙不断的点头。
    “明天我还会再来,别想着糊弄我!”
    无生转身准备离开,看着一桌子好菜,一顿风卷残云,全给他吃了,一点不剩。
    “嗯,手艺不错,下次再敢这么铺张浪费,就直接去阴曹地府吃吧,上刀山,下油锅,保你们爽快的很呢!”无生说完之后闪身不见,屋子里只剩下了县令和那位师爷。两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呆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大,大人!”那师爷在一旁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看自家大人。
    “师爷,我们相识九年了吧?”那县令撑起身子柔声道。
    “哎,是是,九年零六个月。”
    “师爷记得真清楚啊!我这些年做了什么事,师爷想必记得也是清清楚楚清吧?”
    “回大人的话,该记得小人记得,不该记得的,我一概不记得!”那师爷看着县令大人这风平浪静的模样,那是胆战心惊啊。
    “我记得你老家还有几亩田地?”
    “有的,大人。”
    “嗯,足够你的父母和妻儿过活了。”那县令点点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那师爷这个时候再听不出来这县令话里的意思那可就真是白跟了这位大人近十年了。
    “放心师爷,我会善待你的家人的!”那县令抬手拍了拍师爷的肩膀。
    那师爷蹲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那县令挣扎要起身他,突然身体一下子僵直,浑身颤抖吃惊的望着一旁的神色狰狞如恶鬼一般的师爷。
    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多了一把匕首,直刺胸口。
    “你,你……”他伸手想要抓住师爷的肩膀,却感觉身上的力气在迅速的流逝。
    他没想到自己的师爷会杀自己,敢杀自己,他就是自己养的一条狗,让他咬人就要人,让他吃屎就吃屎,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把自己这个主人咬死!
    “我这些年为你出了多少力,为你担了多少的骂名,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我死,凭什么?凭什么!”那师爷说到最后脸上青筋毕露。
    呼,呼,呼,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地上那县令的尸体,一双眼睛睁大老大,还在望着他,似乎是在无声的质问,是在诅咒他,真是死不瞑目。
    一阵冷风透过不了吹了进来,那个师爷一个激灵,冷静下来之后环顾四周,立即开始布置现场。
    “来人呢,快来人呢,大人被歹人杀死了!”他大声嘶吼,声音之中充满了悲痛和惊恐。
    离开县衙之后,无生又去了县城之中,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些受难的百姓。
    这只是一座城,天下这样的城池还有多少,受难的百姓还有多少?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他在这县城之中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果然看到有人设了棚子,向那些难民之中施粥,还在里面放了一些麸糠,同时发给那些衣不遮体的流民棉衣。
    其中不乏有些人在滥竽充数。
    一个人刚想领那棉衣被人一把拽了出去。
    “什么人?”那七尺多的汉子转头望着一旁的男子。
    “你这模样还来领棉衣,这一身破衣服从哪弄来的?难为你了!”
    “这就是我的衣服,我也是逃难来的。”
    “逃难能这么白白胖胖的?你看看你这脸上好歹弄上点泥土抹一下,装难民也得走点心。”
    “你是谁啊?管你什么事?”那人的语气一下子横了起来。
    “愿意当难民是吧,走?”无生拽着那人一下子消失不见,四周的人一下子愣了。
    不一会功夫,那人回来了,身上赤裸裸的,就剩一块破布挡住了裤裆,露出一身白白嫩嫩的肥肉来,冻得浑身发抖,脸都冻紫了,双手还抱着一串铜钱。
    “我,我,我捐!”
    “谁在敢滥竽充数,下场和他一样!”无生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混在难民之中几个人悄悄的溜走了。
    无生又去了县衙,意外的听到那县令居然死了。
    “死了,不应该啊?”无生寻思着,昨天他并未下死手。
    “难道是羞愧而死?”
    他有找到了那师爷,对方一见到无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壮士饶命,我已将安排人救助灾民了,还,还专门找了一些空置的房屋让他们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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