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图坦臣遇袭之后,白马兰认为自己有必要学习相关知识,从迈凯纳斯那里借了几本医学期刊,闲暇时把文章苦读。
    说她在乎图坦臣吧,她左一个姘头,右一个情夫,说她不在乎图坦臣呢,她又时刻关心着对方的身心健康。梅垣站在浴室门前观望一阵,信心满满地走到床边,拢了拢新睡袍,从床尾爬上来。他捏足了架势,姿态优雅,动作从容,蓬松的白色尾巴从裙摆下露出一个尖尖儿,左右摇晃着,使他看上去像只黠慧美丽的小狐狸。
    “教母——”
    “滚。”
    哈哈,爹的,抛媚眼给瞎子看。梅垣的手停顿在空中,尴尬地收回,他不满意地撇撇嘴,跪立在白马兰身边,探头探脑地望着印刷纸上紧密排布的洋文和反光的彩色数据图,感到头晕脑胀。
    “跪着干什么?让你跪着了?”白马兰无奈地将杂志往上举了些“挡光。”梅垣刚想开口,她却翻过身趴在床上,摆手表示不予追究,放下一边胳膊侧卧着。梅垣心领神会,抿着笑意膝行上前,解开她系在腰间的浴巾,将双手搭上她的后背。
    她的皮肤有种难言的细腻,腴润如玉,蒙着贵重的光泽。梅垣贪恋地停留了一会儿,顺着脊柱的走势往下摸,轻抚她的后腰与骶骨。梅垣很少从这个角度观察白马兰的身体,九十度的上嵴交角使她的臀部很宽,又勤于锻炼,肌肉紧凑丰满致密,看起来很圆润。一些私密的回忆涌上心头,梅垣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指尖在她腰臀过渡的曲线上试探,大着胆子轻轻捏了捏她的屁股。
    “再捏交税。”白马兰卷起杂志敲他的手,说“怎么能假公济私地占我便宜呢?”
    这人真没道理。梅垣搓着手背,有些难为情,被她这么一说,倒显得是自己把她给调戏了。
    这种权力关系上的微妙倒错让梅垣觉得她们很亲密,羞恼的同时又有些享受。他用指腹摩挲着白马兰的腰方肌,将四指抵住她的胯骨,顺着脊柱的一侧往上捋。竖棘肌、胸腰筋膜浅层…她的肌肉有些僵硬,筋膜结节被揉出细碎的弹响。白马兰颇为享受地闭上眼,轻哼着将脸埋在臂弯中。
    怎么就是不看他一眼呢?亏他用心打扮,很难受很辛苦的。梅垣俯下身吻她的后背,手指顺着她头半棘肌的生长走势往下,划过她的一弯肩颈又重新折返,问“这个力道可以吗?哪里酸?”
    耳目久旷于情人间的爱语,白马兰对他的体贴殷切颇为享受,从眼尾睨着他,道“先摁。”
    “知道了。”梅垣愿意为她出力,他感受到白马兰力竭的腰二棘突在将近十分钟的推揉之下变得放松,遂抬起手腕,将根骨竖直抵住她的髂嵴。三腰椎脊神经后支分布在这儿,腰部劳损致使臀腿受累相当常见,白马兰明显僵了一下。她鼻梁挺秀,眉眼修长,这会儿昏昏欲睡,眼轮带着些许桃红,迷离扑朔,粉光盈盈,放松了身体并不与他对抗,姿态显得惰怠异常。片刻之后,她说“往下。”
    梅垣挪了挪位置,顺她心意将手下移。她腿根的皮肤细腻热烫,肌肉并未发生剧烈的舒张,两瓣花唇并合,笼络出柔软的形状,缝隙间泛着水色。梅垣伏低身体,轻拢慢拈,时而歪过头探究白马兰的神色,希望得到些许反馈。
    “说说你的小冲突。”白马兰倍感闲适,随口发问。
    “是宋柏先惹我的,上次拍戏他就针对我,打我的时候都是真打。后来又骚哄哄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下半年,影业会把商务部和公关部的资源全给他。”梅垣吻她,轻轻咬她,在她的腿根留下一枚小牙印,说“图坦臣捧他,我是没办法。不过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品德多高尚的人,媚上欺下信手拈来,打不了图坦臣,我还打不了他么?图坦臣是你的亲亲老公,是正儿八经的贵公子,是豪门先生,他宋柏是个什么东西?”
    梅垣察觉她腿根的长筋浮动,于是收回手。白马兰换了个姿势,仰面朝天地躺着,随手拨开枕头上的杂志,支起左腿,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今晚呢?谁打赢了?”
    “难说。”梅垣的回答有些不情不愿,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他从床头柜里找出白马兰常用的吮吸器,打开抑菌舱的防尘罩将它取出来,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嘀咕道“他揪我头发没人看见,我抽他耳光让媒体拍个正着,我根本就是倒霉嘛。他要是告我,肯定一告一个准儿。”
    一点儿都不老实。他嘴上不敢太猖狂,但心里明白自己是德鲁希律财团高层亲自任命的形象大使,兼具旅游宣传的责任,就算图坦臣和影业不管他,唐古拉也会给他兜底。白马兰只是笑,并不言语。
    “宋柏那个老男人,讨人厌。趁着图坦臣先生住院,他肯定会拿出手段来收拾我的。”梅垣趴下,枕着她的大腿,摁下吮吸器的开关。低分贝、高频率的马达声在接触体表时变得沉闷。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白马兰无意识地收紧了腰腹,又缓慢放松,她的眉头舒展,吐出一口长气,轻拍梅垣的发顶。
    “你早就知道我的遭遇了,你干看着,一点儿不在乎。宋柏打我卯足了劲儿,他自己不顺心,拿我撒气,他就是在欺负我。”梅垣换了个方向侧身,搂住白马兰的大腿,指尖在花唇湿润的缝隙间打转,轻柔地爱抚着阴道的入口与前壁,黏腻的情液濡湿指缝,他旋即献上自己的唇舌,小狗似的亲亲舔舔。
    “我确实看了原片。巴掌印清清楚楚,连嘴角都破了。小可怜,被打懵了。”白马兰摸到他柔软的耳垂,捏在指尖把玩,低语声如同梦呓,道“我没有无动于衷,起码湿了一下。”
    “天呐。”梅垣抬起头“我真希望下次你为我流的水是眼泪。”
    “多不吉利的说法,一点忌讳都没有。”白马兰皱起眉,将他的脑袋重新摁下去,不想再听见他说哪怕一个字。
    欲水浩瀚无边,温暖且甘软,寻隙渗漏,蛮横地呛进嘴里,噎在喉中。听见白马兰的话,梅垣其实有些受用,觉得自己被她重视着、关怀着,继而又感到歉疚,他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让教母忧心,或许他接下来应该更卖力些。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认真地讨好过白马兰了,今天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几年的相处让梅垣学会了如何勾引女人,他在床上的表现固然有演绎的成分在,白马兰却不介意。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力道不足的吞咬和欲拒还迎的推阻都类似于调情,他久不喘气,只一味地用舌尖殷切迎送,任由那些暧昧的情液藕断丝连地沾在脸上。白马兰餍足地眯起眼,因畅然而引颈,弧度平缓的胸脯轻微地颤栗着。梅垣及时关闭吮吸器,仰着脸搂住她的身腰,就着余韵爱抚她厚嫩的阴唇,时而亲亲她的腿根与小腹。
    “乖孩子。”白马兰奖励地揉弄他的嘴唇,得到煽情的吮吻。她睁开眼,视线落在梅垣身上,这才注意到他的装饰:睡袍的腰带松散开,露出纤腰与大腿,还有一小截毛绒绒的尾巴尖儿。他粉白的私处一抹玫瑰似的艳红,深红的蕾丝环套在性器根部,三层小短尾的系带蝴蝶结蓬松可爱,银质牵引链不过十余厘米,镂空花瓣球陷在床单的褶皱中,因他动作而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此时发丝凌乱,面色绯红,像件精致的献礼。
    “教母,您喜欢吗?”梅垣搭住她的手臂,亲昵地贴上来,在白马兰耳边说悄悄话,“您那么忙,总不回家。吸不到女人的精气,我就维持不住人形,要变回去了。”
    “哦,是这样吗?难怪你总是热衷于情事。”白马兰把玩着他的尾巴尖儿,将滚热的腿根贴上他的后背降温。
    “是呢,谁让我是狐狸精呢?这下可怎么办呀?”梅垣梳理着她的发丝,指尖时而擦过她胸前的皮肤,仰着脸等待她的回应,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还买了什么?”白马兰斜支着脑袋,闲适地眯着眼,大风大浪见惯,对他无动于衷。
    “买了很多。你挑挑,好不好?”梅垣兴奋的同时兼有些许忐忑。他起身下床,打开衣柜,向白马兰展示精心布置的陈列架。情趣内衣居多,也有些乳夹、项圈和低温蜡烛,华美精致,琳琅满目。角落里一口敞开的真皮立柜,黑色漆面,暗红内衬,黄铜构件,悬挂着常规的调教用具,几种鞭子、手拍、械具,还有口球和撑杆一类。
    “弗纳汀跟你关系不错。”白马兰打量了一阵,目光重又落在梅垣身上“你们私下里总是议论我吗?”
    议论教母的私事是不被允许的,乌戈从前犯禁,将她在床上的喜好透露给图坦臣,因此被德尔卡门好一顿批评,之后再也不敢了。梅垣私心并不认为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她的情人生活在同一间宅邸中,平时没什么事情干,又少有共同语言,除了聊她,还能聊什么呢?不允许谈论教母的规定实在是有些不够人道。
    “不是那样。是弗纳汀他从监狱离职回来,在房间里收拾个人物品,我瞧见的。”梅垣难得有良心,主动承担责任,道“他是你忠诚的党徒,你不见他,他甚至不敢好奇你的行踪。是我掐尖儿要强,想把他比下去,总是观察他,这才知道了。”
    弗纳汀的个人物品中除了些做手工的材料、锻炼身体用的哑铃以外,还有些看上去很吓人的刑具:用乳夹固定的托盘、黑色静电胶带、爬行时的护膝护肘、嵌有性玩具的防吐口塞之类的。白马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玩得好花,梅垣恨得咬牙切齿,快要发疯了。
    “弗纳汀很仰慕你,收集了很多你的周边产品,所以这次我不会把你们两个叫到一块儿收拾。”白马兰摁揉着自己的手指关节,“以后再到处打听我的事儿,我会用拖鞋揍你的屁股,让他跪在旁边看着。或许能让你们俩都学乖。”
    权柄者向来介意被观看、被讨论,跟她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既然她这么说,就肯定会这么做,梅垣不敢抱有侥幸心理。不过相比之下,白马兰还是很宠爱他的。梅垣又偷偷幸福了。
    “乐什么呢?”白马兰皱起眉,抬手虚指了一下立柜中的胡桃木教鞭,道“过来。”
    黑褐色的木料坚硬且细腻,拿在手里有些分量,在灯火的映照下能看出些类似于金丝的纹路。打在身上应该很痛吧?层迭的红痕形成类似浮雕的瘀伤,带来热辣的痛感和深刻的痒意,她会爱抚自己的杰作,用某种欣赏的目光看待他。梅垣感到紧张,这紧张里还有一些期待,他走到白马兰身前,驯服地跪下身,将教鞭捧给她。
    “不为自己想个安全词吗?”她的指尖搭上钝圆的手柄。
    思忖片刻,梅垣试探着问道“白马兰,可以吗?”
    “当然。”她很宽纵地答应,从梅垣掌中接过教鞭,点了点他的下巴,顺着脖颈一路划到胸膛,挑开他松垮的腰带。梅垣在性事上向来主动,他正想自己脱下衣服,手背上却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抽打。硬物撞击骨骼,带来强烈的训诫感,白马兰居高临下地垂眸望他,那神情和以往都不一样,梅垣有些被吓到,悻悻地缩回手,道“对不起。”
    “什么?”
    教鞭轻点在他身上,将乳尖戳得凹陷下去,巨大的羞耻感令梅垣满脸通红。他咬着嘴唇反思自己的行为,半晌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或许是我听错了。”白马兰转动教鞭的动作很熟练,也很利落,笔直的硬木被她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紧贴在手臂外侧。梅垣会意地将脸颊贴上她的掌心,白马兰狎昵地触碰他,用指尖轻轻搔弄他的耳根,说“也是。狐狸嘛,怎么能说话呢?”
    她的动作温柔,可梅垣始终无法忽略那根教鞭的存在,手柄光滑却有棱角,硌在他的脸上,阻隔在她们之间。他理解了白马兰话语中的含义,也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情欲游戏中的角色,他是一只宠物,他要像宠物一样做出行为和反应。梅垣于是爬向她,讨好地用头颈厮磨她的大腿。
    白马兰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像使用逗猫棒那样挥了挥教鞭,水平地举到身前。梅垣不解其意,伸出左手,蜷起手指,搭在教鞭上,偏过头去看白马兰的反应。她眉眼带笑,包含着些许无奈和纵容,将教鞭抬得更高了,梅垣终于领悟她的意思,跪直身体,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柔韧的腰身得以舒展,浑圆的双臀因而显得更加挺翘,蓬松的大尾巴悬垂在空中,因他的身体微颤而左右摇晃。白马兰注意到那是内塞式的入体款,伞状尾端刻有一枚小巧的电池标识。
    月庭是个不老实的孩子,总耍小聪明,尤其是在面对她的时候。
    “又做坏事了,是不是?”白马兰用虎口托住尾巴根部,轻轻拍打他的屁股,问“把遥控器藏到哪里去了?”
    原本梅垣以为她不会发现的,谁知道她那么有经验。天杀的白马兰,平时都在跟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玩?
    说实话,在情趣用品商店看见尾巴的时候,梅垣犹豫了好一阵子。电动的款式比普通款要漂亮,颜色更多,穿戴效果也更好,可他很担心,一旦让白马兰拿到遥控器,他绝对会被玩得第二天下不来床——那不让她拿到就好了嘛。梅垣当时的想法非常天真,只要他不说,白马兰怎么会知道尾巴是遥控的呢?
    没成想她还真知道,一眼就看出来了。事到临头,梅垣反而没有那么抵触,甚至有些期待。在被媒体拍到他抽宋柏耳光的照片之后,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明天能不能下床了,管他呢,随便吧。比起被迫服从影业安排、召开记者发布会、灰溜溜地低着头道歉,他当然更愿意和白马兰疯玩一整晚,拥有全新的性体验。而且只要能让白马兰开心,他的那些照片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梅垣俯下身蹭蹭她的小腿,爬到衣柜前,咬住把手,拉开抽屉,找到藏着遥控器的收纳袋,叼在嘴里。白马兰摊手时连腰都没弯一下,梅垣扶着床畔,费力地挺身引颈,将收纳袋搁进她的掌心。
    “乖孩子。”白马兰揉他的小脑袋瓜,将遥控器捏在掌心里把玩,随意拨弄开关。尾巴忽而左右摆动,梅垣惊出一声叫唤,瘫在地上,紧攥着白马兰的小腿,他咿咿哀叫,脸颊涨得通红,为了缓解身体的不适而摇起腰肢。
    “这样才对嘛,看上去像只开心的小狐狸。”白马兰捧起他的脸,搓揉他的耳根,梅垣水色盈睫,透过蓄泪的双眼望着她,紧紧搂着她的腰,将身体的掌控权完全交付了出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教母,我好难受,可不可以、关掉?”
    巴掌落在大腿根,痛感蔓延又舒缓的一来一回之间产生了隐秘的快感,梅垣环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恳求地唤她“教母,教母,关掉吧,好不好?教母…”他在急迫的需求下忽然领悟到游戏规则,无师自通道“…主人,我也会摇尾巴的,我自己可以,不要遥控器。好不好?”
    嗡嗡的颤鸣声停下了,梅垣感激得快要哭出来。精神上的羞耻和生理性的快感同样猛烈,害得他硬得滴水,他缓和了一阵,泪眼朦胧地抬头望向白马兰,摇动腰身,小声说“谢谢主人。”
    他顶着张满饰泪痕的、漂亮的脸,一副含垢忍辱的羞耻神情,纤瘦的、柔韧的腰肢形成律动的法线,尾巴在他身后摇晃,勾勒出引人入胜的弧度。佩戴小饰品的性器始终勃起着,透露出他当前的亢奋状态。梅垣对她总是百依百顺,这让白马兰自认为对他并不具有什么征服的欲望,可此刻注视着他在自己身前具像化地摇尾乞怜,感觉居然出乎意料得好。或许她应该克制一点,梅垣无底线地迁就她并不是什么好事,她的胃口会越来越大。
    电话铃响起来,白马兰却连动都不动。梅垣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儿,媒体送照片来了,或许还有CF卡和底片。他毕竟是教母的情夫,惹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丑闻来,影业不敢越级处理,要过问教母的意愿。梅垣急迫地希望白马兰接听电话,帮他摆平这件事,等图坦臣知道就迟了,那家伙肯定会召开发布会,摁着他的头让他给宋柏道歉的。
    “主人”梅垣攀上她的膝头,用尾尖儿讨好地厮磨她的小腿,见她默许,这才爬上床畔。电话铃响个不停,白马兰明知故问“怎么了?”她扶着梅垣的身腰,让他躺下,握住他的脚踝往上抬,“分开。”
    他就知道,这女人根本不关心他的事儿,就只想骑他。梅垣顺从地抱住腿,小声提醒道“电话。”
    “不要紧。”白马兰慢条斯理地拆礼物,拨弄着他挺立的性器,摘下蕾丝环,说“你想接,就自己接。”
    “真的?”梅垣半信半疑“我不专心,你不生我的气?”
    “你现在也不专心。”白马兰的确不介意,毋宁说梅垣对她有所图谋,反而更让她坦然。她狎戏地拍拍梅垣潮红的脸颊,说“你自己决定。”
    梅垣横下心,摘下电话听筒放在耳边,白马兰捏住他薄薄一束的腰,沉下身体,瓶水倾倒,散漫流淌,他濒死般的抽息和颤抖让白马兰感到些许征服的快乐。梅垣蹙着眉头叼咬手腕,不肯发出声音,半天才找到气口,艰涩地吐出几个字,说“教母在忙,让你跟我说。”深藏于脏腑之中的血液上涌,冲昏头脑,他语气虚弱无以为继,恍若野兽无力再搏的最后一息。
    有点意思。
    白马兰从中舔舐到趣味,变得更加兴起。她捻起枕边的遥控器,拨下开关,难以被称作快感的激烈刺激让梅垣绷紧了身体,肺部涨满、过载,再也无法吸入氧气。他似乎要窒息了,喉咙不受控制地痉挛,被强硬切段的哀鸣哽在舌根,他向后引颈,两侧的胸锁乳突肌如弓弦拉满。他的躯体极度紧绷,艰难地勾起头颅,柔软丰厚的发丝在颈项间摩挲。
    “卡…乌戈说,她们、她们来送CF卡…”梅垣捂住听筒,脸色已然红透,骨相遒媚的身体俨然是情色二字的化身。
    “你既然担心媒体拿此事大做文章,她们送来,那你就收下呗。”白马兰缓慢地揉动腰肢,语气中带着些许情味,说“我忙着呢。”
    忙什么?忙着征战,忙着施恩。
    梅垣几乎要被情欲扯进漩涡,他的意识像风里的春花飘飘荡荡,挣扎着保持片刻清醒,加快了语速,迫切地询问道“先生知道了吗?影业怎么说?”
    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梅垣想象中那么严重,越级上报是错,越级处理就不是错了吗?梅垣毕竟是她的情夫,而今她已知晓此事,没有她的示下,影业不会擅做决定,就算是交付图坦臣处理,他也得先过问她的意愿。
    “你也该学会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儿了。”白马兰在他星眸阖颤时俯身吻他的嘴唇,梅垣紧紧捂着听筒,喘息连连,因着急想要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而不得不时刻警醒,在悬崖边控制欲望。
    “公关部说…”梅垣柔顺地接受了她的恩慈,偶尔发出一些失控的漫吟,他口吻含糊,断断续续,道“男明星、她们说…有点小拉扯也很正常,是、是媒体从中搅局,夸大其词。”他的阈值几乎被突破,已然难以承受,不由握住白马兰的手腕,努力定了定神,向她告状,说“影业想说我行为失检,大事化小。”
    “你不满意?”白马兰屈起手指,抚弄他桃花颜色的脸颊。实在美丽。“不满意就说。”她的偏心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接过电话听筒,对乌戈道“去二楼小会客厅等着。”
    电话刚一挂断,梅垣脑海中理智的弦便即刻崩断了。他爱白马兰,他崇拜白马兰,他全身心地想要冲她摇尾巴,谄媚地磨蹭她的小腿。他就知道白马兰会偏心他,会保护他,闯祸了就闯呗,打了宋柏,就打呗,有什么怎么办?他根本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他的生活、事业、情感都只以白马兰的感受为导向。梅垣毫无负担地投身茫茫欲海,放浪地交付身心,肆无忌惮地辗转呻吟,在焦灼与忍耐间授她以柄,邀她更深地沉溺床笫间。
    乌戈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最终等来教母的电话,三言两语地为整场事件定性‘什么行为失检?谁的行为失检?这是行业内部的生态问题。平时有没有遭受冷嘲热讽、资源挤占和心理操控,都很难讲。谁是受害者,也不好说。就这样处理,不要让梅的公众形象继续恶化,虽然他的工作都已经停掉了,但我对他还有别的安排。’
    图坦臣已经把他的工作停掉了,要将更多资源和精力投入到新人的培养上。正因如此,宋柏才敢痛打落水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欺负他。但事实上,他已经换赛道了,他和宋柏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春泉生物集团在做护肤产品的研发,准备与明星合作,创立美妆护肤品牌,已经筹备了很久,白马兰近期就会抽空带他去见迈凯纳斯。通过名人效应和粉丝经济,他的商业价值能够快速变现,她们姊妹都会高兴的,就连图坦臣都不敢有什么意见。
    “宋柏和一些名门小姐的关系很好。”梅垣靠在白马兰的心口,见她挂断了电话,还有些不甘心,捻着她的发丝小声嘀咕,煽风点火道“他的律师团队也非常专业。有时候先生的安排,他都不想听呢。”
    “那你说怎么办?”白马兰觉得由梅垣说出这样的话很荒谬。她摊开手臂,梅垣顺从地偎上来,理所当然道“把他的工作停掉,让他冷静冷静,给我道歉。赔偿金那么高,他不敢解约的,而且他的离婚律师还被德鲁希律财团聘走了,他能怎么样?”
    “不行。”白马兰一票否决,现在不能压榨梅垣了,她得换个人压榨,“宋柏是影业的重要艺人,我非常重视他的发展。”
    “那我也要闹。”梅垣退而求其次,“他也打我了呀。他自己不顺心,拿我撒气,虽然往后我跟他之间就没什么竞争了,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他跟导演要求真打就算了,他还说我是花瓶,当众斥责我。”梅垣眼珠子一转就是个坏点子,搂着白马兰的颈项不依不饶,“他说我靠陪睡上位,这个睡完那个睡。”
    “太难听了。”白马兰皱眉,不甚喜欢地拍拍他的胳膊,首肯道“闹吧。我看你也太闲了,找点事儿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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