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乱,他连忙开口:“别哭了……”

    小醉鬼意外地很听话,收敛了哭声。

    几颗莹星从路旁的草木丛中划过,碎石路旁的溪渠里有野禽在拨弄水面,哗然作响。陆子昭将她稳当地往上托了托,又颇有耐心地对她循循善诱,轻声哄她道:“你看,我们说话要有证据,你说我不喜欢你只是口说无凭,如何能当真呢?”

    锦瑟眨了眨朦胧的眼眸,蹭着他的后背思索了半晌重点:“……证据?”

    陆子昭附和:“嗯,证据。”

    锦瑟忽然神秘兮兮跟他咬耳朵:“我有!”

    陆子昭惊疑:“……什么?”

    刚刚问完,陆子昭就后悔了。因为他的小娘子忽然委屈地戳了戳他的脊背,朝寂静无声的夜空中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句:“因为你都不同我睡觉!”

    夜里幽静,这一句“因为你都不同我睡觉”那是一个嘹亮惊人,惊得路旁水沟的野禽嘎嘎叫唤,扑腾着羽翼逃离此地。幸得此地寂静无人,否则明日“陆家子昭不与他娘子睡觉”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杏花村了。

    陆子昭:“……”

    他清冽秀气的脸上慢慢地浮起一丝红,一点点蔓延直至耳根。此刻,他切身体会地明白了一个道理:醉酒的锦瑟和清醒的锦瑟是两个人,他不应当与她说教,因为无论是哪个锦瑟,他都是说不过的。

    夫妻间的那些事,陆子昭自然是知道的。虽然今日关系有所缓和,但前段时间他们相处不欢,她又十分不喜自己,才导致直到今日,两人也没行夫妻之礼。

    说也说不过,只能惯着她,陆子昭无言叹气,红着脸艰难地将“罪状”认了下来:“……都是我不好。”

    背后的人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口:“那你说你喜欢我。”

    陆子昭抿了抿唇,呼吸凝滞:“我……”

    锦瑟:“我好命苦……嘤。”

    陆子昭:“……我喜欢你。”

    夏夜,蝉鸣,月色。

    陆子昭背着锦瑟慢慢回到他们的家中,将醉酒的小娘子轻放在榻上,拎了帕子替她细细擦脸。她脸颊有些烫,无意间贴到陆子昭微凉的掌心,就再也不移开,无赖地压住。

    窗外月色摇曳,轻纱拂摆,陆子昭凝眸望向她嫣红的面容,心中一动,附身,拉近二人距离……

    且话说在这之前,陆子昭背着锦瑟行在路上的时候,经过村头的屋舍,却被出来打水的玉穗无意间瞧见。

    暗夜里,玉穗端着木盆立在柴门边,怔愣地瞧着她那往日清淡寡言的子昭哥哥,背着他家娘子慢慢地经过那几株杏花树。

    他娘子似乎是喝醉了,扯着他的衣襟滔滔不绝地说话。他面色不改,一边背着她走一边很有耐心地一句一句回她。

    玉穗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木盆,骨节发白。她目光幽深,心中哀怨渐起: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有耐心地同一个女子说话,为何?为何他们前些日子还是不欢而散的模样,这几日感情就这么好了?

    ……

    第二天,浮光亮起,天边红日初升,柴门前鸡鸣犬吠,将梦中的人悠悠唤醒。

    锦瑟睡眼朦胧地从榻上坐起来,身上盖着青色云被从她肩侧滑落,划过雪肌凝脂,上面嫣红点点……

    嫣红点点,流转着暧昧的气息。

    她发懵:昨晚上……她对陆子昭做了什么?!

    因为喝醉了,记忆模模糊糊又断断续续的,只记得她扯着陆子昭的衣襟大喊:“你就是不喜欢我”、“你们读书人真木讷”、“过分,太过分了!”……再往下,就真的跟做梦一样,陆子昭一边同她道歉一边背了她回家,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在夜里……

    刺激,真的刺激。

    “咳、咳……”锦瑟捂住脸,云肩微微颤抖:完了,她昨晚胆大包天睡了陆子昭,陆子昭该多气啊?

    她将脸埋入锦被,心中起伏不定。家中似乎无人,平常这个时候陆子昭也该在书院了。锦瑟坐在榻上思量了很久今晚要如何面对陆子昭,也没思量出个结果,磨磨蹭蹭地爬下了床。

    往常陆子昭出门前都会给她留食物,故而锦瑟就拖着松松垮垮的雪色单衣往门外走去,刚推开房门,她就一滞。

    晨光熹微,茂密葱茏的枣树下,陆子昭正笔直端正地坐在石桌旁,容色清冽,执卷而读。

    锦瑟指着他结巴道:“你你你你、怎么不去书院?”

    陆子昭缓缓回眸,神色难得地不自在,他眼眸垂下解释:“今日院长惯例歇息,书院也暂闭一天。”

    “哦……”锦瑟语调渐低,二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心想: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当无事发生好了?

    终究是不能就这么站着,锦瑟慢慢挪到陆子昭身前,因陆子昭坐着,所以透过她的角度,很明显能瞧见陆子昭白皙脖子下,若隐若现的一道红痕……

    她挠的。

    无事发生什么的,根本行不通!

    她巍巍颤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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