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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我元宗小小门派,岂敢与整个东海之天相提并论?此番头名误选, 实为我元宗之过, 待大比结束,我必当严惩,以儆效尤。”
    原以为场面话说完, 就该到此为止,孰料北微追问:“如何严惩,说来听听?”
    “这……”
    元宗宗主飞快瞟了眼身旁的北殷寒石。
    总不能说,严惩弟子, 以及弟子的师父?
    可不说, 便要得罪北微和她背后的万音宗, 还有宋如鹤所在的仙宗。
    近年来元宗式微,他身为一宗之主,并非看不见,奈何正应凡间那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元宗的气运已经和楚秋水牢牢绑在一起,谁都离不得谁。
    楚秋水自身早得罪万音宗,不用说,这已经相当于是他们元宗得罪的;
    再加上个正如日中天的仙宗,这下别说是他们元宗,换作凌云宗怕是都得考虑再三,可否承受得住两大门派的同时夹击。
    所以对外,他抗衡不得;对内有太上长老,身份尊贵,也抗衡不得。
    他不管偏向谁,都里外不是人啊。
    留意到周围各宗皆投来目光,心知此刻纵使骑虎难下也不得不下,元宗宗主最终只能含糊其辞地道:“自然是依照门规严惩,绝不轻饶。”
    北微长长地哦了声。
    这一声可谓饶有深意,听得元宗宗主再度沉默。
    同时暗暗祈祷,北微可别再开口了。
    她一开口,甭管说的什么,都能要人老命。
    大概是祈祷起到了作用,北微果然没再追问元宗宗主,转而同宋如鹤那身为仙宗宗主的父亲道:“如鹤越来越出色了。”
    宋父正捋胡须,闻言回应:“你新收的徒弟也相当出色。”
    北微道:“你生了个好女儿。”
    宋父道:“你收徒弟的眼光也一如既往的好啊。”
    两人互相吹捧,心满意足。
    再看结丹境比武台,楚秋水被元宗弟子们簇拥着回元宗位置,宋如鹤也已经下去,正独自朝仙宗所在的方向走。
    这副场面,不知情的还要以为楚秋水才是获胜者。
    宋父捻着胡须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滞,险些将他为显得威严,特意蓄的短须给捻断半截。
    他轻飘飘睨了眼元宗宗主。
    这显然是要将账记在元宗头上了。
    元宗宗主眼观鼻鼻观心,浑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结丹境首轮比试就此结束,高台上,狄副堂主开始抽取结丹境第二轮的新签。
    这第二轮抽到的名单没刚才首轮的那么劲爆,同样的,打起来也不是特别劲爆。不过你来我往间,各种术法层出不穷,也还算有看头。
    洛夷川观望着,轻吁口气。
    如鹤师妹的结丹境完事,接下来就看拂珠师妹的筑基境了。
    由于参与宗门大比的都是各宗各族特意选拔.出来的各个境界的头名,所以即使宗内比试的第二第三被带过来,也纯粹是长见识的,不允许出战。
    尽管如此,四大境界的所有头名加起来,人数也还是多到可怕。
    东海之天实在是太广袤了。
    这就使得无论名单怎么轮转,且因着今日是大比第一天,像宋如鹤只需和同为结丹境的楚秋水打上刚才那么一场,拂珠也是,只需一场,后续就不会再遇上同一个人,因为落败者即自发退出大比。
    就是不知拂珠可也会幸运到抽中元宗人……
    正想着,筑基境的首轮比试结束,洛夷川看向高台,狄副堂主已经在抽筑基境第二轮的新签。
    眼见狄副堂主又顿了顿,洛夷川心下一跳。
    洛少主不禁手握成拳,抵在唇前,想不会吧。
    他打小就没去过须摩提,他的嘴真没开过光啊?
    正当洛夷川拼命回忆以前见过的佛修,高台之上,狄副堂主顿完了,念道:“筑基境,万音宗拂珠,对战元宗胡岑。”
    “哗!”
    全场再度兴奋。
    连同其余三座斗法正酣的比武台都分出点心神,对即将出战的两者予以关注。
    拂珠不必提,元宗的胡岑却要提上一提。
    众所周知,自从楚秋水拜入元宗后,元宗便逐渐衰败,眼看已是日暮穷途,再过不多久就会分崩离析,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如今的元宗仍然拥有可以撑起门面的天骄,即正前往筑基境比武台的胡岑。
    与楚秋水半吊子的虚假头名不同,胡岑乃元宗真正的头名。
    他在元宗的地位就好比拂珠,宗内比试未尝一败,同境界中无敌手。
    碰到这样的对手,想来即便是拂珠,也无法再像之前留影石记录的那样轻松获胜,必然要郑重些许。
    至少,能让她借的无为剑出鞘?
    众人望向主殿前,拂珠微微俯身,正与北微说些什么。
    离得远的自然听不到这师徒二人的谈话内容,离得近的则全然没能忍住,频频偷瞄元宗宗主和北殷寒石。
    只因拂珠说:“师父,我去去就回。”
    似乎完全不将胡岑当回事儿。
    北微嗯了声:“点到为止。”
    这四字非常普通。
    可从北微的口中说出来,就显得不那么普通。
    各宗师长甚至觉得北微原本要说的可能是往死里打。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似乎到得现在,也无人知晓拂珠全力以赴的战力究竟有多高。
    没人能让她真正动手。
    除非胡岑有那个能耐,能逼得拂珠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否则胡岑也只得领受和留影石里一样的下场。
    所以还当真是,去去就回,点到为止?
    各宗师长望向胡岑的目光中皆充斥着深深同情。
    得亏主殿台阶离比武台太远,以胡岑的修为,他只觉出师长们都在看他,却觉不出那些目光的具体含义。他于比武台一角静立着,等拂珠过来。
    拂珠很快就来了。
    正如抽签的是狄副堂主,负责评判的也是隶属执法堂的长老。
    见对战双方皆上场,长老令围在比武台下的人后退,随即升起阵法,同时弹指点香,限时一炷香的比试正式开始。
    “元宗胡岑,恳请拂珠道友赐教。”
    行过礼,胡岑说了这么句,便先行动作。
    和拂珠一样,胡岑也是剑修。
    三尺青锋锵然出鞘,霎时整个比武台上凉气四溢,可见这把长凉剑绝非凡物。
    胡岑右手仗剑,左手则以抓握的姿势覆上长凉剑身。
    很快,掌心破开,鲜血流淌,长凉剑原本寒凉的剑意里,立时多出股嗜杀之气——
    他竟是以掌中血喂剑!
    嘶。
    望见这一幕,不少修士顿觉手掌钝痛,暗道胡岑是个狠人。
    更多的修士则觉得惊异。
    剑乃杀器,本就嗜血,被胡岑这么一喂,只会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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