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冷月想明白,宋南鸢便拉着她到了一家成衣铺,这铺子虽说不大,但是东西倒是一应俱全,“冷月,你先自己挑,喜欢什么就直接包起来。”
    说完,她就下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那个地方摆放的都是一些男式衣衫,虽说不如京城的料子好,但也比麻衣要好上许多。
    这些衣衫的颜色都很浅,或是白色、银色或是淡金色,宋南鸢只是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
    那老板看见这姑娘如此的表现,心中有些失望,果然下雨天的生意都不好。
    “老板,麻烦帮我把这些衣服都包起来吧。”
    就在他彻底沮丧的时候,又闻这姑娘如此道。
    顿时,这老板的脸上露出一道喜难自禁的笑容,忙不迭替她包了起来。
    那厢冷月看见她已经买好了,便走过来动作自然地接过包裹,道:“姑娘,那我们就回去吧。”
    宋南鸢走到柜台结账的时候,忽然看见柜台处放着许多各色的丝带,她不由自主想到昨晚他那清澈的眼神,指尖轻轻从丝带上划过,那老板见此,忙不迭笑道:“姑娘好眼光,这丝带真是京城最时兴的女子发饰。”
    “京城风尚以世家千金为主,而这世家千金最喜欢的就是端庄华丽的头饰,这丝带未免有些简陋,她们怕是看不上吧。”
    “姑娘有所不知,从前的确是如此,但是前些日子京城的元二姑娘便是如此的打扮,”这老板虽说从未去过京城,但是说起话来却是头头是道,“元二姑娘风姿出众、美若桃李,当时她穿着一袭红衣从桥上走过,京城不知多少男儿都看呆了眼,居然还有一个痴儿跳下河、为这姑娘寻死觅活。”
    “当时元二姑娘未佩戴任何珠玉,满头青丝也只是用一根红丝带绑起。”
    “在此之后,京城的贵女便流行此样发饰,起先这样的打扮只是在贵族中盛行,后来民间居然也纷纷仿效,若是哪个姑娘没有一条红丝带,恐怕会遭人嘲笑。”
    这老板总算是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郑重其事下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结论。
    宋南鸢觉得好笑,这不就是先前莺莺告诉她的那件事情吗,看来这元二姑娘定然是美若天仙,不过这公子到底是不是为了她跳河,这件事情恐怕还要仔细推敲,当真有公子一见钟情后、愿意为了姑娘去死吗?只怕不是,美人哪里有权势重要啊,只怕这公子看似痴心的背后、倒是满腔算计,只是那元二姑娘恐怕也不是个好惹的,这公子估计最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没想到这消息从京城传到清河镇居然过了这么久,就连这意思也变了个彻底。
    世人总道美人乡是英雄冢,殊不知这英雄啊也是另有所图,说不定这坟墓还是英雄亲手给美人挖的呢。
    世间种种离谱的事情,只要跟美人沾边,似乎都会变得合理一些。
    这山河动荡、民不聊生,都是美人错啊,英雄倒是在史书上留下了美名。
    不过她本就打算买这些丝带,不管这老板如何说,她都是会买的,宋南鸢垂首道:“老板,这些我都要了。”
    闻言,那老板顿时喜笑颜开,夸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送别了她们二人。
    两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马车旁,冷月撑着伞、宋南鸢提着裙摆走上马车,雨越下越大、先前的连绵细雨、如今倒是成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上,惊起阵阵涟漪。
    宋南鸢坐在马车上人,若有所感掀开帘子回头,便看见距离马车不远处有个书生,那书生穿着一袭白衣、衣衫都被雨水打湿了,模样瞧着倒是狼狈极了。
    她看着这书生倒是有几分从前沈淮清的模样,反正宅子中有的是油纸伞,倒也不缺这一把,还不如权当做个顺水人情。
    “冷月,马车后面有个书生没带伞,你过去给他送一把油纸伞吧。”
    闻言,冷月便撑着油纸伞朝着马车后面走去,但见风雨如骤、那书生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几分似曾相似,她心中这才了然,姑娘怕是想到了那位公子,“公子,今日油纸伞不小心多买了一把,姑娘便想要找一个有缘人相赠。”
    想到书生惯常的清高,冷月仔细斟酌了一番言辞这才开口,瞧见这书生神情中的犹豫,她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抬手便把手中的油纸伞塞到了这书生的手中,无奈道:“大雨瓢泼,这油纸伞便权当是借给公子应急的,日后公子归还就好。”
    书生这才收下了这油纸伞,正欲问清楚一些,却发现这姑娘早就撑伞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这才骤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这日后是什么时候,况且他还不知晓这姑娘的名讳,他又应该到哪里去找她?
    马车“咕噜噜”超前行驶,雨落南淮,忽而一只玉手挑开马车帘子,烟雨空濛,这书生便只能看见一双清澈的杏眼。
    雨天青石板总会打滑,冷月驾马的时候也可以放缓了速度,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这才回到宅子中,走进院中,一眼便能看见那橘猫躺在屋檐下打滚。
    宋南鸢回到屋子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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