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个瞎子的事实。
    “公子,你真好看。”宋南鸢抬起头,但见他眉眼如画,不过是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原本还带着几分青涩的眉眼如今看着更是成熟,像是一块儿未经打磨的璞玉、今时今日早就成了一块儿名扬天下的美玉。许是因为常常皱眉的缘故,他的眉心处有一道浅浅的褶皱,但是这道褶皱并未折损他周身的半点风姿。
    宋南鸢看着他,如今这块儿美玉是她的了,她要将这块儿美玉亲手砸碎。
    “公子,你饿了吗?”她忽而开口问道。
    沈淮清刚想摇头否认,便听见自己的肚子传出一道响声,顿时他便羞愧地低下了头,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从地上扒拉出一道缝,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她倒是没有笑话他,只是径直伸过右手、牵着他的手朝着屋外走去,冷月早些时候还在院中练功,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又跑到哪里了,许是牵着马到集市上溜达了。
    宋南鸢不喜欢热闹,可是冷月却是极为喜欢热闹,她总说那些喧闹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院子有个做饭的哑婆,每日按点过来做饭,做完后便离开,这个点饭菜早就烧好了。
    宋南鸢拉着沈淮清的手,两个人穿过走廊,便来到了小厨房,小厨房中有个简陋的桌子,她便扶着沈淮清先坐下,而后一个人便盛了两碗米饭,拿了三双筷子。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桌前,宋南鸢倒是不饿,只是优哉游哉抬头看了对面人一眼,笑吟吟道:“公子,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闻言,沈淮清抬手拿起筷子,往口中送了一些米饭,俊俏的面容上犹自带着一抹胭脂红。
    “公子,你不吃菜吗?”宋南鸢百无聊赖地用右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开口道。
    闻言,沈淮清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他吞咽下口中的米饭,只是摇了摇头。
    看见他这样的举动,宋南鸢便蓦然笑了,她觉得他这幅样子有趣极了,她右手握着放在碟子上的公筷,抬手给他的碗中夹了一筷子菜,“公子,看不见就不会找我帮忙吗,难不成真的要这样委屈自己?”
    沈淮清动作徐缓放下手中的碗筷,他忽而睁开眼眸定定地望着对面,语气坦然道:“姑娘,你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往日他也是看不见,她每日都会帮他布菜,可是唯独今日没有,他觉得她或许还在生气,沈淮清嗓音平淡且真诚道:“姑娘,若是这样你会开心一点,在下是愿意的。”
    顿时,宋南鸢觉得自己手中的筷子在发烫,她像是握着一块儿滚烫的木炭一般,她抬首但见那人仍就是一片温润如玉的做派,她下意识地想要把筷子摔在他脸上,他总是这样正人君子的模样放,仿佛那些淤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仿佛他本是谪仙独立于世,可是,他若真的是问心无愧,又岂会忘了她?
    她觉得眼前这人是说不出来的虚伪,她很想要撕碎他这样伪善的态度。
    可是,她没有。
    宋南鸢觉得自己不能随便发脾气,她得让他爱上她啊,所以听见他这样的话语,她忍了忍,也就不觉得生气了,她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公子,原来你知晓啊,奴家只是想要跟公子多说一会儿话。”
    她抬手为他布菜,语气柔柔和和道:“公子,用膳吧。”
    只是沈淮清并没有端起碗筷,他只是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语气不明道:“姑娘,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直说,在下不会拒绝你的。”
    她这样和善的态度乍一看瞧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见过她前几日无法无天的态度,他总是觉得相比而言,如今的她似乎是站在一片薄雾当中,他看不真切她的模样,心中没由来便是一阵慌乱。
    宋南鸢不太愿意搭理他,看见他这模样就觉得心中一阵烦躁,她忍了忍,继续道:“公子,你不是饿了吗?”虽说是压着没有没有发火,可是如今她的语气着实没有好到哪里。
    闻言,沈淮清不着痕迹地微勾唇角,重新端起碗筷,言简意赅道:“好。”
    宋南鸢冷着脸给他布菜,他倒是不紧不慢。
    若是他能够看见,只怕早就能看见她阴沉如墨的脸色。
    好不容易伺候着这太子爷用完了膳,宋南鸢正准备牵着他的手离开,却不想这人站在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姑娘,碗筷还未清洗,在下还是先把碗筷刷一下再离开吧。”
    他不提这档子事儿还好,提了宋南鸢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还真好意思说,晨间打翻的那两个陶瓷碗,她还没有跟他算账呢,如今便又开口了。
    “不必劳烦公子,今日的功课还未传授,这些杂事哪里有学业重要。”宋南鸢直接牵过他的手,拉着他便离开了,两人一路穿过长廊,再次回到了那间屋子。
    平日里,沈淮清觉得那间屋子寂静的可怕,可是每当她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便觉得满是心安,就连这漫长无边的岁月也变得悄然转逝。
    他站在书桌前,侧首问道:“姑娘,今日想要学些什么?”
    宋南鸢原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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