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女子的回答,宋观心如刀绞,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紧攥的拳头几乎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见他还不放手,团团眼里泛起一团怒火,重重咬在他腿上。宋观眸中一厉,抬手就打。
    姜玉微大惊,连忙抓住他:“宋观,你敢!”
    迎着女子狠厉的目光,宋观如被烈火焚烧,愤怒与痛楚都达到了极致,双臂颤抖,脸色阴翳,整个人可怖极了。
    “姜玉微,我会回来的。”
    他拳头一攥,甩袖离去,浑身笼着阴森的寒芒。
    见他终于走了,姜玉微眸光一松,颓然地坐在床边,神情有些疲惫。
    “娘,这个怪叔叔是谁,为什么要来欺负我们?”团团扑到她怀里,满脸委屈。
    她拂了拂他的头,柔声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团团乖,先别告诉你爹爹,免得他担心。”
    “好。”团团懂事的点点头。
    这个爹爹不是旁人,正是四皇子宋玦。
    四年前,因为团团体弱需留在宁国修养,姜玉微就跟着宋玦回了敬王府。后来团团牙牙学语,把宋玦误认为父亲,她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就这么让他叫了四年。
    尔后,她搂着团团,眸中泛起叹息之色。
    躲了五年,他还是找来了...
    .
    离开之后,宋观把自己关了三天,终于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堂而皇之地走进敬王府。
    得知他来,宋玦却并不意外,折扇一打,从容出现在大厅。
    “太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今日所为何事?”
    宋观薄唇一抿,冷笑:“四哥何必明智故问。”
    宋玦挑了挑唇,在他旁边坐下:“五年前她已死过一次,到如今,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闻言,宋观眸光一寒:“那是本王与她的事,与四哥无关。”
    “呵,与我无关?”
    宋玦眼里泛起讥讽:“当时是你逼的她跳塔自尽,若非星辞以身相护,而我又正好经过,及时将她从河里捞出来,你以为你还能见到她吗?”
    “她刚生产就泡在那么冷的水里,从此再见不得一点风,受不得一点寒,时常头疼骨寒,痛的睡不着觉,为了调好她身子,我遍寻名医和药材,这才勉强缓解她的病症,这些你又知道多少?”
    “现下却大言不惭地说与我无关,宋观,你可有一点良心?”
    听着他的话,宋观心里生出一阵刺痛,他想到她落水会落下产后病,却不知这样严重,紧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宋玦继续道:“当初她为了你抛弃国家,远离亲人,可你呢?只凭别人一句话,就逼着她挖心头血!她万里迢迢去西境给你送信,可你却嫌她添乱!”
    “她一心一意想和你白头到老的时候,你却把苏沉霜带回去!甚至连她生子,你都为了那个女人,把她抛诸脑后!宋观,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
    冷厉的话语如刺刀扎得宋观胸口剧痛,他攥着拳头,眼眶逐渐猩红。
    半晌,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知道,是我错过了她,可她既然还活着,我愿意用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去补偿她...”
    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可不必。”
    他转头望去,见姜玉微牵着团团从后面走了出来。他心口骤凉,倏地站起来:“玉儿...”
    “我说过,请叫我姜玉微,“玉儿”二字,殿下叫不起。”
    望着她凝若寒玉的面容,宋观心头似有巨浪在翻滚,撞得他又痛又闷。他深吸了一口气,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依你,甚至你的孩子,我也愿意当做...我的孩子...”
    姜玉微冷然一笑,甩开他的手:“殿下,我竟不知你如此大度,只是你愿意做团团的爹,可曾问过团团愿不愿意?”
    见这个陌生人当自己的爹,团团小脸皱成一团,扑到宋玦腿上:“爹爹,这个怪叔叔是谁啊,怎么这么讨厌,你快把他赶出去!”
    闻言,宋观似被雷击中了,浑身上下冰凉一片。
    他可以接受姜玉微和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毕竟眼不见为净,可现下这个男人是宋玦,只要他一看到团团,他眼前便不由自主浮现出他们纠缠的样子。
    团团瞪了他一眼,扯着宋玦的手,笑眯眯道:“爹爹,娘说你又做风筝了,我们快去花园放一放吧,别理这个叔叔了。”
    “好!”宋玦摸了摸他的小脸,将他抱了起来,眸中满是怜爱。
    姜玉微唇畔一扬,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我也去。”
    宋玦怔了怔,朝宋观看了一眼,笑道:“好,那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说完,三人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宋观身子一晃,犹如跌入深渊,看不到一点光明,心口的痛意逐渐漫开,如淬毒的针渗入每一寸肌肤和血肉。
    一家三口,好一个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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