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不仅对亲自赶来救她的他没有一点儿感激。
    反而眼里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彻彻底底冷落了他。
    她眼里只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她。
    算来,这不过也只是他第二次见她。
    按道理,他并不了解她。
    但他心里认定,她不该是这个样子。
    曾经让他生了一二惦念的红裙不再飒爽如风,而是与少年身上的鲜血融为一体。
    他皱了皱眉。
    他最讨厌血。
    虽然,他从未把这事告诉过任何人。
    什么东西,一旦沾了血,便变得俗不可耐起来。
    这会儿的她,完全不似亲自见他杀人时那般与己无关的平静漠然。
    他几近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原来,她的心还是有牵挂的。
    在他眼里,她开始变得无趣,那仅有的一点儿好感与好奇很快消散。
    变得荡然无存。
    他捏了捏手中的白色貂皮,说不清楚,是不是有些后悔来了这趟。
    他吩咐黑影“施以小惩”后,内心总是忐忑。
    黑影做事向来一根筋,不是黑,便是白。
    什么事,只要他不方便,没往明处说,黑影便会按自己的理解行事。
    经常做的与他想的差了十八道弯。
    万一,这次他真伤到她了怎么办?
    他带着白色貂皮,怀揣着复杂心思,来了这趟。
    不想,真还被他赶着了黑影刺她眼睛。
    他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从来都是个做事有头有尾的人。
    于是,他最终还是决定把白色貂皮披到她肩上。
    她却拂手一推。
    力道不大,却生生挣脱了白色貂皮。
    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么久了,她终于看了他第一眼。
    唯一对他说的一句话。
    “贵人,救救长明。”
    她的眼里,盛满了期翼。
    她口里的长明,应该便是那位坐在轮椅上,膝盖嵌了一半断剑的少年吧。
    她离开的时候,肩上也没有披风。那她现在身上这件,应该也是他给她系上的。
    那个轮椅上的少年,即使晕了过去,也能看出五官清朗,底子极好。
    少年这会儿似乎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几近浮出一丝透明之色。
    像一张脆弱不堪到他随便一揉,就会碾成齑粉的纸。
    “我可以救他。但我有条件。”
    他开口说话了。
    他心里想着,她有求于他,他便有的是机会捉弄或折辱她。
    他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但他一开口,声音冷如冰窖,比之平日还要令人生寒。
    他也怔了怔。
    ……
    膝盖炸裂的痛感消失无踪。
    长明来到一片茫茫水域。
    一个红色衣裙的女子背影对着他。
    他感到一二迷茫,但更多,想与时蓝分享这一喜悦。
    他的腿好了,时蓝不用照顾他了。
    从今往后,他可以保护她了。
    可时蓝到底在哪儿呢?
    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外来的声音,强迫他,说服他相信,那个红色衣裙的背影,就是时蓝。
    他猛地摇了摇头,一头扎进水里,靠刺骨的冷水获得片刻冷静。
    她不是时蓝。
    即使裙子款式再像,身形再相似,她也不是。
    他不想见她,他只想去找时蓝。
    “长明。”
    红色衣裙的女子终是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他看见了她的脸。
    很奇怪,他并不排斥她的样子,但却很排斥她说的话。
    他听到她说。
    “天帝如此重用你,你却不惜自毁根基,强行分出一魄,入这人世陪她,到底值得吗?你灵力再是强大,终也是妖。天帝什么都清楚,什么也都看在眼里。就连我,也不敢插手容璟人间这三世。分了这一魄,你的本源可是随时会有精魄俱散之险。她跟容璟,注定会有这三生之劫。只要这三世,他们结为夫妻又和离了,再回归仙界,便再无任何干系。他们两个人我自然都关心在意,你难道就不能学我一样,就不能多等等吗?”
    长明平静问,“你说的她是谁?”
    红色衣裙女子以为对方动摇了,笑了笑,吐字清晰。
    “时蓝。”
    “如果是因为小姐,便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长明摇了摇头,“但你说的仙界什么的,我不太明白。”
    “呵,我倒是把自己说糊涂了,你只是长明的一魄,没有完整灵识,根本不清楚什么前因后果。”红衣女子笑得很是勉强僵硬,“我还是唤你长明。我来告诉你吧,时蓝得罪的,可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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