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给皇上写密奏,那手里必然是有证据的,温廷筠带着谢星瀚和禁军护卫们马上动身去了提交密奏的南平守备汪先勇家。
    从到福建后的这一路上,温廷筠每到吃饭住店的时候,就会坐在大堂里,听食客们聊天八卦,有时候遇到面善或是爱说话的人,还会主动上去攀谈几句,因此对福建的事情,多少有了些了解。
    那写密奏的南平守备汪先勇的消息,温廷筠也曾装作不经意的多次打探过,了解到他是一个有些轴的人,倒也不是不会做人,平日里跟同僚们的关系,还都算不错,就是爱认死理,人又有些正义热血,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弄个清楚明白绝不罢休。
    他原本是泉州守备,就因为非要执着于调查这件事情,露了风声,被不想惹麻烦的福建总督周超意明升暗降,调到了南平任守备,汪先勇也是不笨,自那以后就越发的小心谨慎了,调查的进度虽然慢了些,但到底没有再走漏风声,最后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冒着极大的风险,给皇上写了密奏,走了锦衣卫的路子送进了宫,果然惹得皇上震怒,也就有了温廷筠这趟倒霉的差事!
    对于汪先勇这样的人,温廷筠心里其实很是佩服,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又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却冒着会被害死,甚至会拖累全家的风险,主动去彻查,不管是为了替那些冤死的人们报仇,还是让永昌侯宋澜亭这样的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换成温廷筠,他是肯定做不到的。
    但是,既然皇上把这件差事交给了他,而他又不仅亲眼看到,更是亲身经历到了,那些枉称为人的畜生们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那么他就绝不会姑息!哪怕粉身碎骨!
    再次下定了决心的温廷筠,带着谢星瀚和禁军护卫们来到汪先勇家附近时,并没有急着靠近,而是让谢星瀚和禁军护卫们把汪先勇家附近悄悄探查了一番,确认没有被人监视的迹象后,才让禁军护卫们分散守在外面,自己则让谢星瀚带着,翻墙悄悄进了汪先勇家的院子。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他们两人从窗子翻进汪先勇的书房中时,把正在书房里忙碌的汪先勇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里正在整理的东西,猛地塞进了身侧书桌的抽屉里,然后才对他们两人厉声喝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温廷筠伸出食指,竖在自己唇上,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则从腰间的黑色牛皮包里,掏出皇上给他的密旨,举到空中,对一脸戒备的汪先勇晃了晃。
    那汪先勇自然是认得皇上的密旨的,愣了愣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急切的对温廷筠低声说道:“你们是皇上派来调查那件事情的?!”
    “是,我是定远候温廷筠,南平守备汪先勇接旨!”温廷筠说完后,就上前两步,把手里的密旨向汪先勇递了过去。
    “定远候温廷筠?!”汪先勇满脸震惊的看着温廷筠,都忘记了要去接他手中递过来的密旨了,同时嘴里还惊讶的喊道:“你是定远候温廷筠?!你不是被射伤,掉入运河里失踪了吗?!”
    济宁那边现在还在扩大范围的进行搜寻,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如今定远候温廷筠被袭落水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都已经成为了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谁成想,如今他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这里!
    不过随即汪先勇就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温廷筠的用意,不由对接下来调查那件事情充满了信心,忙对他躬身施礼,然后伸手接过温廷筠递上来的密旨,打开来看,上面果然是说皇上派定远候温廷筠来调查这件事情,让所有涉案官员全力配合,不得推诿
    汪先勇看完后,把密旨还给了温廷筠,伸手从抽屉里拿出刚才慌忙藏进去的那个东西,递给了温廷筠。
    温廷筠拿来一看,是份明细,纸的左面记载着永昌侯宋澜亭每次向朝廷上报军功的内容和时间,而纸的右面,却对应记载着不同的小渔村的名字、人数和时间。
    “这是?”温廷筠看过后,虽然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不过却还是看着汪先勇,开口问道。
    “这是永昌侯宋澜亭每次向朝廷上报军功的杀敌人数和时间”,汪先勇伸手指着纸上左面那行字,“这是被屠村的小渔村每次被屠的时间和人数”,汪先勇又把手指挪到右边那行字上点了点,然后抬头看向温廷筠道:“每次永昌侯宋澜亭向朝廷上报军功的那几天,就会有一个海边偏僻的小渔村被屠,而且每次那个渔村的人数,都与永昌侯宋澜亭上报给朝廷的斩杀海盗的人数相差无几,整整九次!侯爷,您觉得,这难道仅仅只是个巧合吗?!”
    这当然不是巧合!温廷筠看着手中的明细,目光阴沉,整整一千八百七十四条人命!永昌侯宋澜亭,你用什么来抵!
    “你是怎么发现的?”温廷筠没有回答汪先勇的话,却是看着他,神色沉凝的开口问道。
    虽然温廷筠没有回答,但是他的问题已经说明了他的答案,汪先勇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忙开口回道:“之前下官在泉州做守备的时候,有些存满了五年的档案需要整理销毁,下官整理这些档案时,无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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