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枝以为现在总该休息了吧,结果御建又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笔电。
    “……”御枝委婉道,“爸爸,你都忙一天了,不去睡觉吗?”
    “没事。”御建敲着键盘,“还有个PPT没做,你要是困了就先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来着。”
    贺忱坐在御枝房间里翻着两本题册,门咔哒一响,打开又关上。
    御枝垂头丧气地走进来。
    “还是不行吗?”贺忱问。
    御枝慢慢道:“我觉得吧……”
    “什么?”
    “你今天晚上……”御枝清清嗓子,“可能要睡在我房间了。”
    贺忱:?!
    =
    御枝穿着睡衣,光着脚,一趟一趟地从衣柜里抱出夏凉被和毯子,铺在她床边的那块地板上。
    卧室和客厅隔着段距离,如果不是比较重的声响,是听不见的。
    但两人交谈时还是放轻音量。
    “我爸和我妈不一样。”御枝边拿出备用枕头,边安慰道,“他不会随便进我房间的,你别担心。”
    “担心的应该是我吗?”贺忱心情有些微妙,趴在椅背上反问,“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引狼入室?”
    御枝头也不回地道:“我只知道你正在被我金屋藏娇。”
    贺忱:“……”
    御枝铺好地铺,试了试柔软度,满意地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我爸估计十一点多就睡了,你如果想走,现在休息一会儿,等到十一点我出去帮你看看,确定没人了你再走。”
    也只能这样了。
    贺忱无奈地从转椅里起来,坐到床边的地铺上:“怎么觉得,我好像是来你家行窃的一样。”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御枝不对。
    如果她最开始没请贺忱进家里,就不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御枝心里过意不去,又想让他开心一点,于是伸长胳膊去按灭卧室主灯时,顺势俯身在贺忱脸上啾了下。
    “确实在行窃啊。”她声音很甜,“你不是把我偷走了嘛。”
    御枝刚刚洗过澡,俯身时水果和牛奶的香味一同向贺忱袭来,在光线昏暗的空间里入侵他的呼吸。
    贺忱喉结动了下,耳根开始发热。
    御枝又按开床头柜上一盏壁灯,浅浅的橘黄色光线亮起。
    她回头想和贺忱说晚安,瞥见什么,眼睛睁圆了点。
    “小贺同学。”她坐到床边,小心地朝贺忱伸出手,惊奇道,“你的耳朵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贺忱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往后仰头想躲开,竖耳尖还是被她捏住。
    “话说上次我都没有好好观察。”御枝单手撑住床面,往前探身,凑近了仔细研究,手指从毛绒绒的耳尖滑到耳根,又捏了下,“真的好软啊,又很嫩,手感特别好,像果冻一样。”
    “……”贺忱每次到这种时候,就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话。
    他忘记告诉御枝,犬类竖耳的敏感度要远远高于人类的耳朵。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带出的每一次呼吸,落在他发间,都像是千万根羽毛,或者千万双蝴蝶的翅膀,同时在搔动他的神经末梢。
    他单单是克制住那种想将她扑倒的欲望,就已经很困难了。
    所以他只能沉默地垂下眼帘,状似很乖地任她抚弄。
    其实身体里那头野兽已经横冲直撞到快要把名为理智的笼子咬坏了。
    御枝丝毫没有察觉到贺忱眼里压抑的汹涌情绪,自顾自地摸了会儿那对柔软的竖耳,她又提出了和上次在教室一样的要求。
    “这里没有别人。”御枝期待地小声问,“可以再摸一摸尾巴吗?”
    上次至少还是看。
    现在直接变成了摸。
    论得寸进尺,她绝对是典例。
    她的手还按在他发间,贺忱睫毛垂着,视线里除了淡粉色的木耳边床单,就剩下御枝顺着床沿搭下的腿。
    睡裤很宽松,就显得那双脚踝纤细伶弱。皮肤在壁灯下半透着,白嫩的脚背上有种根根分明的骨感。
    御枝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以为他没听清楚,正想再问一遍。
    贺忱开口:“不可以。”
    停顿半秒,他又补充,“尾巴和耳朵不一样,是不能随便摸的。”
    “为什么?”御枝话音一落,感觉脚踝被人松松地握住。
    少年仰头注视她,眼神在光影里格外专注。指尖摩挲了下她凸起的踝骨,直白地哑声道:“因为我会有反应。”
    御枝本来没听懂,还懵懵地低头和贺忱对视。几秒后她明白过来,被烫到似的从他头顶收回手。
    “那那那、那算了。”御枝脸上高温不退,结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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