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一时便也忆起当夜玉芙蓉宫一事,恍然间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死死按住肚腹。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刀痕,从胸前正中位置贯穿而下!

    秋影见她一直捂住肚腹,关切道:“肚子很痛吗,奴婢将大夫叫来给姑娘开几副药缓一缓可好?”

    古旭一把握住她的手,摇头道:“肚子不怎么疼,脑袋痛。”

    这种情形自从那夜被献文帝下令剖腹后便不时出现,特别是她想起母亲时,疼痛加剧。

    既然想起欧阳澜会头痛,那她便不去想了。

    时光总是会磨砺人的,有的人逆着道路走,有的人选择顺着走。

    但道路曲曲绕绕,谁也说不清,起点与终点在何处。

    古旭捧着脑袋,不安的问道:“我的头在流血吗?”

    秋影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忙踮起脚去看她头顶,见毛茸茸一颗头上只简单插着一支朱钗再无其它便松了一口气,劝慰道:“无事,别自己吓自己,你的头没有流血。”

    古旭却抬起头,笃定道:“不!它在流血。”

    ***

    百里虞扬离开百府后径直去了醉香阁,他未从前门入,而是来到六尺宽一处小巷,轻轻敲了敲略显破旧的小木门。

    木门被仆人从里间打开,一眼望去,能瞧见一处堆积着杂物的后院。

    百里虞扬进了院子,一路朝里走去,他身侧,仆人微微缩着身子道:“昨夜两人玩的太晚,至夜半方才睡下…”

    百里虞扬微微偏过头去,问道:“他们在一处?”

    “孟公子在二楼一处雅间内,太子昨夜领着一名女子去了三楼睡觉,但半夜已然离去。”

    百里虞扬于是不再多问,熟门熟路的越过重重走廊去至昨夜两人所处的雅间。

    打开门,一股交合的气息扑鼻而来,地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女子衣物,小裤等物件,其间偶尔夹杂着男子服饰。

    百里虞扬径直走入,他并不避让,于是双脚偶尔踩踏上地上衣物,留下斑驳痕迹。

    雅间最里侧是一处占地颇大的矮塌,矮塌四周被青色薄纱环绕,百里虞扬伸手掀开薄纱,见孟泽言躺在正中间睡的正香,左右则是衣衫褴褛的女子。

    打量片刻,百里虞扬收回目光,左右环视这间屋子,轻声道:“昨夜可有其它人在内伺候。”

    仆人摇头,“昨夜两人具是醉酒状态前来,都醉的迷迷糊糊,屋内只虞娘子安排的六名姑娘同两人作伴。”

    “太子在三楼,谁陪着他?”

    仆人挠挠头,探头朝矮塌里侧睡的正香的五名女子看去,排除完后答道:“是十三幺,在醉香阁中待了两年了。”

    百里虞扬见他这般模样,便是知晓他们昨夜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道:“去将虞娘子唤来,我有事找她。”

    仆人领命离去。

    因着屋内气息着实不好,百里虞扬不再留恋,转身离去,出门时正巧遇见闻命赶来的虞娘子。

    虞娘子四十有余,但保养得宜,样貌说是三十来岁也不为过。

    她轻轻揖了一礼,领着百里虞扬朝醉香阁后方走去,两人来到平日议事处,虞娘子方才问道:“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昨夜太子在你这。”

    虞娘子点头,“昨夜太子与十三幺疯玩,至半夜清醒,似乎嫌弃雅间脏乱,迷迷糊糊领着人去了三楼,随意踹开一间房睡去。”

    说完,见百里虞扬没有回应,虞娘子补充道:“请主子放心,昨日我已让我们的人一直暗中观摩着,至夜半时分,太子从客房出来,却并未有所怀疑。”

    百里虞扬侧头,眼神微沉,一字一句道:“你让人暗中守着他?”

    虞娘子跟在百里虞扬身边三年,她见他神色不对,心中微惊,道:“公子……?”

    百里虞扬转身,神色微怒,“日后他若再来,你们需得记住,他不是大周太子,只是孟泽言带来的一名普通客人。”

    虞娘子颔首称是,百里虞扬似乎不放心,补充道:“日后他再来,切记不要令人守着他。”

    他沉声提点道:“经过边塞一事,你难道还认为太子是此前朝官口中的草包吗?他这人心思颇深,反而是真正的草包昨夜几乎被你们的人玩死了。”

    虞娘子大惊,不安道:“孟公子他………”

    “尚有一口气在。”

    百里虞扬走至窗前,见朝阳初升,面色终究是缓了一分,“日后别一味纵容他,让你的人有点分寸,他若真死在醉香阁的床上,你以为孟捷便会认我做儿子?”

    虞娘子此刻方才意识道昨夜孟泽言是真的玩的过火了,她低头认错,道:“属下必定会提点我们的人,请公子放心。”

    醉香阁是百里虞扬在京都的产业,这事十分隐蔽,即便是他暗中投靠的孟捷也未必知晓,但正因着这份隐蔽,醉香阁也不全是自己的人。

    醉香阁作为一座青楼,太过混乱,鱼龙混杂。若里面全是他的人,那未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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