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拿着那瓣剥开的石榴,盯着古旭,缓声道:“石榴是我剥的。”

    这话说的一板一眼,平铺直叙。

    “嗯。”古旭点头,小心翼翼的抬头问他:“你要吃吗?”

    曹方看陆盛,总觉得他要发怒,古旭比之曹方还要不如,她如今见陆盛,总是觉得他要拔刀杀人。

    整个东宫,唯她二人是不成器的!

    古旭试探着举起手中石榴递给陆盛,陆盛不接,反是突然朝古旭凑近,他的脸几乎贴在了古旭脸上。

    她昨夜未休息好,脸色惨白,唇瓣亦毫无血色。

    陆盛伸手搓揉着她的唇瓣,忽然捏着一颗石榴籽强硬的塞进她嘴里。

    古旭不敢推迟,嘎嘣嘎嘣的开始咀嚼,吸吮石榴的甜汁。

    曹方见了,忍不住吞咽口水,这两年,他在晨曦宫吃的并不好,如今才出来,见着什么好吃的都想朝自己肚子里扔。

    这时负责给古旭送药的药童在宫人的带领下寻了过来,三年下来,古旭与他已然熟识,见此缓步上前,端起药碗便要朝自己肚子灌下去。

    陆盛默然的看着这一切,忽然道:“这药你不必喝了。”

    古旭端着药碗僵在半空,迟疑道:“药还是要喝的,我脑子不好呢。”

    是不好。

    以后也不需要好起来。

    “不用喝。”陆盛看向药童,“你以后都不必来了,告之陈太医,务须再为她的痴病耗费精力。”

    昨夜东宫所发生之事并未刻意隐瞒,此时已然传遍整个皇宫。

    那太监总管似乎是皇后的人,太子与皇后生了嫌隙,如今又命他不必再送药前来,药童想起这三年来加注在汤药中的种种,忽感手脚生凉。

    听说昨夜那人死的极惨!

    太子是发现了什么吗?

    可那药方并不至死,只是过于温补,不!里面含有天蕨,会让人不孕。

    药童战战兢兢的点头应答,转身离去,他一路跑回太医院,找到陈太医,一下子跪在他面前。

    陈太医正在看医书,见他这动静不禁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做错事了,如今向我讨饶来了。”

    药童将头贴在地上,迟疑片刻,最终一狠心将三年前的事尽数交代出来。

    “师傅,我是不是要死了!太子也会杀了我吗?”

    陈太医脸色青黑,见这药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方才放下医书上前将他拉了起来,“你可还记得那位嬷嬷交给你的药方。”

    “弟子日日熬这汤药,自是记得的。”

    “交给为师看看。”

    ***

    御书房

    献文帝同朝臣议事,令太子在一则观看。

    太子虽贵为储君,但不及十六,其余皇子此时还在文华殿习课,献文帝此举实乃对太子的无上殊荣。

    议事完毕,献文帝未询问陆盛对朝堂诸事看法,反是寻了另外的话题问道:“昨夜打杀了一名奴才?”

    陆盛初次被献文帝带至御书房观朝政,心中虽有丘壑,却并不急于表现,只垂首应答道:“那奴才碎嘴,便令人杖毙了。”

    “朕听说,那奴才可并非嘴碎之人?”

    陆盛抬头,琢磨片刻,道:“东宫人事复杂,儿臣只好先下手为强。”

    “所以你就拿你母后的人开刀?”献文帝语气轻缓带着笑意,“你母后那人同他父亲一般太过不知足,手竟伸的如此之长。”

    他缓缓闭上眼睛,“朕最忌讳的便是后宫干政。”

    陆盛作为皇后之子,此时实在不宜多说,他沉默下来,献文帝想到近年朝中情形,忽然道:“你外公老了,但人老了,心还是年轻的。”

    他外公已是花甲之年,但多年来门生众多,孟家势力蔓延极广,献文帝多年来也未有能力将其完全压制。

    “陆盛,你是年轻一辈,但你得记住,你姓陆,并非姓孟。”

    献文帝也曾动摇过废太子的念头,几欲扶持长子陆晔上位,陆晔身家清白,睿智过人且性情温和仁厚,即便登上皇位也不会做下如前朝般诛杀兄弟之事。

    但陆晔太像自己,他与孟家抗衡还是差了一口气。

    选择陆盛,是献文帝走的一步险棋。

    他将奏折翻开,准备批阅,同时道:“你先回东宫吧,以后若有空,朕会再次召你前来听政。”

    “是,儿臣告退。”

    陆盛出门离去,行至长廊转角时却被来寻他的太后身边宫人唤住,“太子请稍等片刻。”

    宫人躬身碎步跑上前来,道:“太后娘娘请太子去慈宁宫一趟。”

    陆盛随宫人行至慈宁宫,被领至一处凉亭,凉亭一面背靠花园,三面临荷花池,如今七月中旬,荷花开的正盛。

    赵焕茹陪同太后依在围栏处喂食池中锦鲤,见陆盛前来,便将手中鱼食递上,“太子要喂食吗?”

    陆盛垂眸,见她手掌小巧,掌心中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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