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先与我做个桩儿,让我尽力气着光头砍上三刀,就让你唐僧过去,假若禁不得,快送唐僧来,与我做一顿下饭”

    在狮王眼里,可以长生不老的唐僧肉,不过是个笑话罢了,身为真仙的他自然用不着,眼下也不当一回事,随口许诺。

    孙悟空闻言笑道:“妖怪,你洞里若有纸笔,取出来,与你立个合同。自今日起,就砍到明年,我也不与你当真”

    狮王闻言大怒,两个走到场中,丁字步站定,双手举刀,望悟空劈顶就砍。

    孙悟空把头往上一迎,只闻扢扠一声响,头皮儿红也不红。

    狮王却是大吃一惊,对自己出手的威力再清楚不过,没想到这猴头竟然毫发无损的硬接,当下大惊道:“这猴子好个硬头儿”

    悟空笑道:“你不知,老孙是生就铜头铁脑盖,天地乾坤世上无,幼年曾入老君炉,练就金刚不坏身。”

    狮王道:“猴儿不要说嘴看我这二刀来,决不容你性命”

    悟空道:“不见怎的,左右也只这般砍罢了。”

    悟空道:“猴儿,你不知这刀。金火炉中造,神功百炼熬。锋刃依三略,刚强按六韬。却似苍蝇尾,犹如白蟒腰。入山云荡荡,下海浪滔滔。琢磨无遍数,煎熬几百遭。深山古洞放,上阵有功劳。

    搀着你这和尚天灵盖,一削就是两个瓢”

    悟空笑道:“这妖精没眼色把老孙认做个瓢头哩也罢,误砍误让,教你再砍一刀看怎么。”

    狮王举刀又砍,孙悟空把头迎一迎,乒乓的劈做两半。

    孙悟空就地打个滚,变做两个身子。

    狮王见状,一惊之后,指定悟空道:“闻你能使分身法,怎么把这法儿拿出在我面前使”

    悟空打趣道:“何为分身法”

    狮王道:“为甚么先砍你一刀不动,如今砍你一刀,就是两个人”

    悟空笑道:“妖怪,你切莫害怕。砍上一万刀,还你二万个人”

    狮王闻言大怒,喝道:“你这猴儿,休要卖弄,看刀”

    第七十八章 比丘国

    一场赌斗顿时变作了乱斗。

    刀与棒不断碰撞,不多时,狮王与孙悟空已经斗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输赢。

    那狮王见肉搏占不了上风,晃一晃现出了原身,乃是一头数百丈的巨狮,张开大口,使了天赋神通,将孙悟空一口吞下肚去。

    这天赋神通,却是吞噬,也就是吃。

    那象王与金翅大鹏雕见狮王把孙悟空吞了下去,皆是大喜。

    陈凡见状,也是一乐,他自然不担心孙悟空这个钻惯人肚皮的猴子,而是觉得这天赋神通如若八戒拥有,肯定是死而无憾了。

    狮王吞了孙悟空,又张口向陈凡吸来。

    陈凡顿时感觉一道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拉扯住,要向狮王口里飞去。

    力量之大,难以抗拒,陈凡双手结印,祭出黑白相间的太极图案,立在头上,散发出一道黑白相间的光罩,这才将自己护住,抵住了吸力。

    狮王见到天赋神通没有建功,身子一晃便恢复了狮脸人身。

    他也知道自己这天赋神通虽然厉害,但也不是包打天下,这天地间能破去的大能可能不少,眼前就是这么一位。

    狮王得意一笑,道:“孙悟空已经被我一口吞下,按照约定,你将那唐僧送来”

    陈凡闻言一笑,刚想说话,孙悟空的声音却是从狮王肚子里传了出来。

    “吃了俺老孙,再不得饿”

    话音一落。狮王便满脸痛苦的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却是孙悟空在他肚子里闹腾了起来。

    象王与金翅大鹏雕见了,都是大惊。却也无可奈何,谁让大哥乱吃

    狮王疼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最后倒在尘埃,无声无气,若不言语,想是死了。

    象王见状,不由面色大悲。随后向陈凡看了过来,目露凶光。

    金翅大鹏雕同样如此,三人毕竟有结拜之情。他虽然不如象王与狮王关系十分亲厚,却也十分亲近。

    两个目光不停在狮王与陈凡身上打转,等着那孙悟空出来,就要分个高下。

    陈凡不以为意的一笑。神识在狮王身上一扫。这厮却是还没死。

    果然,对峙之中,那狮王回过气来,叫道:“大慈大悲齐天大圣菩萨”

    不愧是菩萨的坐骑,这拍马屁,却也称菩萨。

    孙悟空听见道:“儿子,莫废工夫,省几个字儿。只叫孙外公罢。”

    狮王惜命,真个叫道:“外公外公是我的不是了一差二误吞了你。你如今却反害我。万望大圣慈悲,可怜蝼蚁贪生之意,饶了我命,愿送你们过山也。”

    孙悟空也知道这三个妖王不好相与,但一个真仙不要脸皮的哀求,也让他回了善心,叫道:“妖怪,我饶你,你怎么送我们过山”

    狮王道:“我这里也没甚么金银、珠翠、玛瑙、珊瑚、琉璃、琥珀、玳瑁珍奇之宝相送,我兄弟三个,抬香藤轿儿,把你们送过此山。”

    悟空笑道:“既是抬轿相送,强如要宝。你张开口,我出来。”

    狮王刚想张口,陈凡却是淡淡道:“悟空且慢,以防这厮使诈,待我与他们见个高低。”

    陈凡自然知道这三兄弟不是信人,放出孙悟空之后难免又一场恶斗,还不如将这狮王直接拿住。

    “好”

    孙悟空的声音传了出来,却是握着狮王的性命,想要取之,只要在狮王肚皮内,将他生机断绝即可。

    陈凡也不犹豫,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将芭蕉扇取了出来,随手就是两扇。

    正是得自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一扇向象王,一扇向金翅大鹏雕。

    凭空刮起两道铺天盖地的罡风,向象王与金翅大鹏雕刮去,若是寻常天仙,能在这罡风之中保住性命已是不易。

    两个虽然都是真仙修为的妖精,肉身非比寻常,能保住性命,却难免与当初的孙悟空一样,一扇就要被扇出去几万里。

    象王一声巨吼,吼声却是伴随着罡风及身,远远去了,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另一边,金翅大鹏雕冷冷一笑,身形一晃,就是化作一头巨型大鹏鸟,铺天盖地,立于空中。

    陈凡不由有些吃惊,打眼一看,金翅大鹏雕的真身只怕有万丈之巨,这天空都暗了下来,如同突然天黑一般。

    万丈的金翅大鹏雕煽动翅膀,顿时一股罡风平地而起,与刮向他的罡风碰撞在一起,伴随着巨大的怪响声,整座狮驼岭都晃动了起来。

    陈凡嘴角一翘,握着芭蕉扇又扇了几扇,金翅大鹏雕也煽动翅膀,两人却是难分高下。

    见到芭蕉扇不能建功,陈凡将芭蕉扇收了起来,身形一晃化作万丈之巨,持着化作数百丈的青云剑,向金翅大鹏雕划去。

    金翅大鹏雕只是翅膀动了动,就从青云剑前失去了身影,再出现之时,就到了万丈的陈凡身后,用那尖锐的巨喙向陈凡击去。

    手臂晃动,来不及转身,陈凡吃惊于金翅大鹏雕的速度之际,青云剑已经向身后刺了过去,却是与金翅大鹏雕的巨喙击在一起。

    “当”伴随着天地间的一声巨响,却是不分伯仲。

    金翅大鹏雕一击未建功,煽动翅膀,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出现,击向陈凡。

    陈凡则是凭借手中数百丈的青云剑,不断的左突右刺,虽然看似落在了下风,实则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

    一个万丈巨人与一个万丈大鹏雕争斗,却是让山中的唐僧,八戒,沙僧看的或是色变,或是惊惧,或是神往。

    那边孙悟空在狮王肚皮内取出金箍棒,一顿敲打,顿时将狮王的生机断绝,破肚而出。

    孙悟空望了争斗的陈凡与万丈大鹏雕一眼,咧嘴一笑,身子一晃,也化作了万丈巨猴,举着同样变大的金箍棒向金翅大鹏雕打去。

    本是不分上下的场面,有了孙悟空的加入,金翅大鹏雕便有些相形见绌,不过仗着速度,却是依旧未落下风。

    如此,让孙悟空都有些吃惊,高看了这大鹏雕一眼。

    正争斗时,却是三道流光从天际而来。

    光芒散去,一个却是被扇走的象王寻了回来,另外两个却是文殊普贤两位菩萨。

    文殊看着倒在地上,现出真身的青狮,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痛惜。

    自己这坐骑两次偷跑下凡,终究是闯下大祸,命丧于此,想上一次狮儿闹了蟠桃会,口吞无数天兵天将,玉皇大帝看在他文殊菩萨的面子,或者说看了佛门的面子,也未曾怎么样。

    这二次,却是惨遭横祸,还是间接的死在自己的天赋神通下。

    普贤却是向象王喝道:“孽障,还不现出真身”

    象王看了一眼倒地的狮王,脸色发悲,两个同为菩萨坐骑,关系亲厚,相交无数年,没想狮王竟是身死。

    当真是悔不该当初,不该仗着本领,就去招惹那陈凡与孙悟空一行。

    菩萨喝出声,象王顿时拜服在地,化作了一头白象。

    文殊大有深意的看了孙悟空一眼之后,将青狮的尸身收起,便与普贤带着白象,驾云而去。

    孙悟空如今毕竟也是佛门中人,他有为坐骑报仇之心,却是无法下手,看孙悟空与那陈凡的本领,显然不弱于他,想借佛门之力也不行。

    两位菩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并未打扰到争斗的三人。

    金翅大鹏雕却是注意到了狮王的死与象王的离去,眼见占不了便宜,煽动翅膀退出战场之后,便再次煽动翅膀,远去了。

    这翅膀煽动之间,一煽就是九万里,两煽就是十八万里…

    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陈凡与孙悟空也只能望而兴叹,两人的筋斗云,都不敢说追的上这厮。

    陈凡看了孙悟空一眼,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将那狮王给杀了”

    孙悟空咧嘴笑道:“留着何用”

    陈凡摇头一笑,也不计较,甚至有些快意,菩萨的坐骑与那西行路上的妖精有何区别,同样没少吃了人肉。

    陈凡与孙悟空寻了唐僧,八戒,沙僧,一行人翻过了这狮驼岭,又路过了那狮驼国,遣散了一众小妖,继续西行之路。

    又经数月,早值冬天,正行间,又见一座城池。

    唐僧问道:“悟空,那厢又是甚么所在”

    悟空道:“到跟前自知,若是西邸王位,须要倒换关文,若是府州县,径过。”

    到了城门之外,唐僧下马,一行五众进了城池,见一个老军,在向阳墙下,偎风而睡。

    悟空近前摇他一下,叫声:“长官。”

    那老军猛然惊觉,麻麻糊糊的睁开眼,看见孙悟空的摸样,连忙跪下磕头,叫:“爷爷”

    悟空道:“你休胡惊作怪,我又不是甚么恶神,你叫爷爷怎的”

    老军磕头道:“你是雷公爷爷”

    悟空道:“胡说吾乃东土去西天取经的僧人。适才到此,不知地名,问你一声的。”

    那老军闻言,却才正了心,打个呵欠,爬起来,伸伸腰道:“长老,长老,恕小人之罪。此处地方,原唤比丘国,今改作小子城。”

    原来是比丘国,陈凡闻言,却是若有所思,那个要小儿做药引的比丘国。

    第七十九章 城内

    悟空道:“国中有帝王否”

    老军道:“有有有”

    悟空转身对唐僧道:“师父,此处原是比丘国,今改小子城。但不知改名之意何故也。”

    唐僧疑惑道:“既云比丘,又何云小子”

    八戒道:“想是比丘王崩了,新立王位的是个小子,故名小子城。”

    唐僧道:“无此理无此理我们且进去,到街坊上再问。”

    沙僧道:“正是,那老军一则不知,且入城去询问。”

    陈凡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刚刚宰了一头菩萨的坐骑,又到了这南极仙翁坐骑的地头。

    那南极仙翁的坐骑白鹿精,与一个姘头狐狸精迷惑了这比丘国王,要一千多个孩童的心肝做药引为国王治病。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满足私欲

    想到南极仙翁,陈凡不由想到了神道世界之中还与那里的南极仙翁有过一面之缘,且打伤了那南极仙翁的弟子鹤精。

    两个大千世界之中,却是都有南极仙翁,虽然不是同一人,就如都有玉皇大帝,瑶池圣母一般,两者之间虽然修为天差地别,却都是一方大千世界的顶尖之流。

    就在陈凡神游天外,已经为这白鹿精定了死罪之际,一行人已经进入了比丘国内。

    入了三层门里,到通衢大市观看,倒也衣冠济楚,人物清秀。

    但见那:酒楼歌馆语声喧,彩铺茶房高挂帘。万户千门生意好。六街三市广财源。买金贩锦人如蚁,夺利争名只为钱。礼貌庄严风景盛,河清海晏太平年。

    一行五众牵着马。挑着担,在街市上行走多时,看不尽繁华气概,但只见家家门口一个鹅笼。

    唐僧道:“徒弟啊,此处人家,都将鹅笼放在门首,何也”

    八戒听说。左右观之,果是鹅笼,排列五色彩缎遮幔。

    呆子笑道:“师父。今日想是黄道良辰,宜结婚姻会友,都行礼哩。”

    行者道:“胡谈那里就家家都行礼其间必有缘故,等我上前看看。”

    陈凡微微摇了摇头。道:“里面都是一些小孩。”

    “都是小孩”孙悟空闻言。微微吃了一惊,随即有些好奇道:“待俺老孙看看。”

    孙悟空捻着诀,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变作一个蜜蜂儿,展开翅,飞近边前,钻进幔里观看。里面坐的果然是个小孩儿。

    再去第二家笼里看,也是个小孩儿。

    连看八九家。都是个小孩儿,却是男身,更无女子。

    有的坐在笼中顽耍,有的坐在里边啼哭,有的吃果子,有的或睡坐。

    悟空看罢,现原身回报唐僧道:“那笼里果然都是些小孩子,大者不满七岁,小者只有五岁,不知何故。”

    八戒与沙僧却是疑思不定,想不明白,为何将这小孩关在笼子里。

    陈凡不以为意的一笑,这就是古代的封建制度,放在前世,即便是一国的领导人,又岂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早被口水淹死了

    唐僧也是惊疑不定,忽转街见一衙门,乃金亭馆驿。

    唐僧喜道:“我们且进这驿里去,一则问他地方,二则撒喂马匹,三则天晚投宿。”

    沙僧道:“正是,正是,快进去耶。”

    一行五人直接走入。

    只见那在官人果报与驿丞,接入门,各各相见。

    叙坐定,驿丞问:“长老自何方来”

    唐僧言:“贫僧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者,今到贵处,有关文理当照验,权借高衙一歇。”

    驿丞即命看茶,茶毕即办支应,命当直的安排管待。

    唐僧称谢,又问:“今日可得入朝见驾,照验关文”

    驿丞道:“今晚不能,须待明日早朝。今晚且于敝衙门宽住一宵。”

    少顷,安排停当,驿丞即请陈凡五人,同吃了斋供,又教手下人打归客房安歇。

    唐僧感谢不尽,既坐下,问道:“贫僧有一件不明之事请教,烦为指示。贵处养孩儿,不知怎生看待。”

    唐僧心善,却是以为这笼子里放养,难不成是比丘国的习俗

    驿丞道:“天无二日,人无二理。养育孩童,父精母血,怀胎十月,待时而生,生下乳哺三年,渐成体相,岂有不知之理”

    唐僧纳闷道:“据尊言与敝邦无异。但贫僧进城时,见街坊人家,各设一鹅笼,都藏小儿在内。此事不明,故敢动问。”

    驿丞面色一变,附耳低言道:“长老莫管他,莫问他,也莫理他、说他。请安置,明早走路。”

    唐僧闻言,一把扯住驿丞,定要问个明白。

    驿丞摇头摇手只叫:“谨言”

    唐僧一发不放,执死定要问个详细。

    陈凡见状,摇了摇头道:“唐长老不必为难他了,此事陈某知晓,这些孩童是为比丘国王做药引的。”

    驿丞听闻陈凡竟然知晓,而且敢直言议论,顿时吃了一惊,赶忙屏去一应在官人等。

    驿丞似乎对国王也颇有怨言,缓缓道:

    “此国原是比丘国,近有民谣,改作小子城。

    三年前,有一老人打扮做道人模样,携一小女子,年方一十六岁,其女形容娇俊,貌若观音,进贡与当今,陛下爱其色美,宠幸在宫,号为美后。

    近来把三宫娘娘,六院妃子,全无正眼相觑,不分昼夜,贪欢不已。如今弄得精神瘦倦,身体尪羸,饮食少进,命在须臾。

    太医院检尽良方,不能疗治。那进女子的道人,受我主诰封,称为国丈。国丈有海外秘方,甚能延寿,前者去十洲、三岛,采将药来,俱已完备。

    但只是药引子利害,单用着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煎汤服药,服后有千年不老之功。

    这些鹅笼里的小儿,俱是选就的,养在里面。人家父母,惧怕王法,俱不敢啼哭,遂传播谣言,叫做小儿城。

    此非无道而何长老明早到朝,只去倒换关文,不得言及此事。”

    驿丞说完,抽身而退,不愿牵扯其中。

    唬得唐僧这个善人骨软筋麻,止不住腮边泪堕,忽失声叫道:“昏君,昏君为你贪欢爱美,弄出病来,怎么屈伤这许多小儿性命苦哉苦哉痛杀我也”

    八戒却是不以为意,作为高高在上的天蓬元帅,毫不在乎这些凡人死活,近前道:“师父,你是怎的起哩不要烦恼常言道,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父教子亡,子不亡不孝。他伤的是他的子民,与你何干且来宽衣服睡觉,莫替古人耽忧。”

    唐僧滴泪道:“徒弟啊,你是一个不慈悯的我出家人,积功累行,第一要行方便。怎么这昏君一味胡行从来也不见吃人心肝,可以延寿。这都是无道之事,教我怎不伤悲”

    沙僧道:“师父且莫伤悲,等明早倒换关文,觌面与国王讲过。如若不从,看他是怎么模样的一个国丈。或恐那国丈是个妖精,欲吃人的心肝,故设此法,未可知也。”

    悟空道:“悟净说得有理。师父,你且睡觉,明日等老孙同你进朝,看国丈的好歹。如若是人,只恐他走了旁门,不知正道,徒以采药为真,待老孙将先天之要旨,化他皈正,若是妖邪,我把他拿住,与这国王看看,教他宽欲养身,断不教他伤了那些孩童性命。”

    陈凡闻言一乐,悟空倒是个良人,如果那国王是个误入歧途的旁门修士,竟然还准备点化点化。

    不过他却是知道,这是一头白鹿精,明天上朝倒换文牒的时候,却是要见血了。

    陈凡直言道:“不错,明日陈某随唐长老上朝,解决了此事即可。”

    唐僧闻言,急躬身对陈凡施礼道:“多谢陈施主但只是见了昏君,不可便问此事,恐那昏君不分远近,并作谣言见罪,却怎生区处”

    陈凡嘴角一翘,含笑道:“当然是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

    唐僧闻说,微微一愣,便想到了陈凡的种种神通,尤其是前番狮驼岭上与那万丈恶鸟争斗的场景,顿时放下了心,虽然他支持以德服人,却不得不承认拳头也能服人。

    再者陈凡要做什么,他也拦不住,

    唐僧又为那些小孩谢了又谢,方才就寝。

    至天晓,唐僧醒来,遂结束齐备道:“我趁早朝,倒换关文去也。”

    陈凡点了点头,淡淡道:“同去。”

    孙悟空也想见见那国丈,道:“俺老孙也去。”

    唐僧道:“你去却不肯行礼,恐国王见怪。”

    悟空道:“我不现身,暗中跟随,如若动起手来,也好保护师父。”

    唐僧甚喜,吩咐八戒沙僧看守行李马匹,却才举步,这驿丞又来相见。

    那驿丞相见礼毕,只教唐僧与陈凡莫管闲事,只管倒换文牒,两人点头算是答应。

    孙悟空闪在门旁,念个咒语,摇身一变,变做个蟭蟟虫儿,嘤的一声,飞在唐僧帽儿上。

    随着驿丞引路,唐僧与陈凡及到朝门外,见有黄门官,即施礼道:“贫僧乃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者,今到贵地,理当倒换关文。意欲见驾,伏乞转奏转奏。”

    第八十章 女鼠精

    陈凡与唐僧入朝见礼,殿内赐座。

    国王已经是老眼昏花,将文牒看了又看,才取出宝印画押,递与唐僧。

    刚刚倒换过通关文牒,只听得当驾官奏道:“国丈爷爷来矣。”

    那国王即扶着近侍小宦,挣下龙床,躬身迎接。

    唐僧见状,也赶忙起身,侧立在一边。

    陈凡站起身来,望外看去,只见一个老道士自玉阶前摇摇摆摆而进。

    国王欠身道:“国丈仙踪,今喜早降。”

    唐僧起一步,躬身施礼道:“国丈大人,贫僧问讯了。”

    那国丈端然高坐,亦不回礼,转面向国王道:“僧家何来”

    “悟空你且去后宫收拾那妖精皇后,这个鹿精交给我。”

    陈凡向藏身的孙悟空传音一句,手中光芒一闪,便取出了青云剑,欺身而上。

    那国丈正盯着唐僧,被陈凡突袭也是猝不及防,只得身子一晃,向一旁躲去,准备祭出法宝争斗。

    然而陈凡的速度,岂是这天仙修为的白鹿精能及,剑光过去,便刺穿了心脏要害。

    国丈倒在地上,光芒闪烁之下,却是变作一头白鹿精。

    陈凡动手也不过瞬息之间,国丈变作白鹿,惊得那国王与唐僧,还有一众官员,皆是大惊失色,惊呼不已。

    不多时,孙悟空提着一头狐狸精来到了这乱糟糟的宫殿内。

    陈凡呵呵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好国丈。”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清楚的传进了众人之耳。让乱糟糟的宫殿安静了下来。

    众臣对视一眼,俯伏在地,齐声启奏道:“主公主公感得上仙到此。辨明真假。那国丈乃是个妖邪。”

    孙悟空将一头狐狸的尸身丢在地上,咧嘴笑道:“这就是你们的皇后。”

    国王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差点吓昏过去。

    陈凡淡淡道:“这妖精的药方是假的,将城内的小孩放了吧”

    国王不敢推辞,再者炼丹的国丈已死,取小孩的心肝也无用矣。

    已经倒换了通关文牒。又除了妖精,陈凡与唐僧,孙悟空会合了八戒与沙僧。除了比丘国城池,继续西行之路。

    至于这国王的寿限快要到来,以及那白鹿精的主人南极仙翁,就与众人没有关系了。

    一行人赶路多时。又过了冬残春尽。看不了野花山树,景物芳菲,正在陈凡思索着灵山已经不远的时候,前面又见一座高山峻岭。

    唐僧已经有些见山就害怕的毛病,赶忙问悟空道:“徒弟,前面高山,有路无路,是必小心”

    悟空笑道:“师父这话。也不象个走长路的,却似个公子王孙。坐井观天之类。自古道,山不碍路,路自通山。何以言有路无路”

    唐僧道:“虽然是山不碍路,但恐险峻之间生怪物,密林深处出妖精。”

    八戒道:“放心,放心有大哥与大师兄在,管取太平无事”

    自从一路之上见惯了陈凡与孙悟空的本领,又降服了牛魔王那样的大妖,赶走了金翅大鹏雕那样的凶鸟,八戒也涨了不少胆量。

    有意无意的,八戒自然是将陈凡与悟空当做了靠山,日后行走天地间,也算有了背景的神仙。

    “不错。”陈凡却是嘴角一翘,笑着点了点头,快要到了西天,他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将观世音的恩情还上,就可以逍遥自在的修炼,直往那金仙大道。

    五人正说笑间,不觉的到了山脚下。

    悟空取出金箍棒,走上石崖叫道:“师父,此间乃转山的路儿,忒好步,快来快来”

    一行人走入山中,到了一片树林,忽听得嘤嘤的叫声“救人。”

    唐僧大惊道:“善哉善哉这等深林里,有甚么人叫想是狼虫虎豹唬倒的,待我看看。”

    陈凡略一思索,便知道到了那女鼠精的地头,此妖乃是托塔天王的干女儿,一心想要把唐僧娶进家门,取唐僧的元阳增进修为,以期证得真仙,虽然实力一般,却是擅长逃跑。

    不过这老鼠精与那蝎子精不同,蝎子精与唐僧的前世,是同在佛前听讲的故交,早已有情分在,女蝎子已经是真仙,自然用不着取唐僧的元阳来增进修为。

    女鼠精的洞府无底洞,也不知道是天然之物,还是她自己打洞打来的,将孙悟空都饶了个头晕眼花。

    近前视之,只见那大树上绑着一个女子,上半截使葛藤绑在树上,下半截埋在土里。

    陈凡打眼看去,不由赞叹一声,这女子杏眼桃腮,美貌过人,尤其是此刻双眸含悲,配着沉鱼落雁的容貌,极为惹人怜爱。

    八戒已经是看的双目直瞪。

    唐僧不敢近前,开口问道:“女菩萨,你端的有何罪过说与贫僧,却好救你。”

    女子应道:“师父,我家住在贫婆国。离此有二百余里。父母在堂,十分好善,一生的和亲爱友。

    时遇清明,邀请诸亲及本家老小拜扫先茔,一行轿马,都到了荒郊野外。至茔前,摆开祭礼,刚烧化纸马,只闻得锣鸣鼓响,跑出一伙强人,持刀弄杖,喊杀前来,慌得我们魂飞魄散。

    父母诸亲,得马得轿的,各自逃了性命,奴奴年幼,跑不动,唬倒在地,被众强人拐来山内,大大王要做夫人,二大王要做妻室,第三第四个都爱我美色,七八十家一齐争吵,大家都不忿气,所以把奴奴绑在林间,众强人散盘而去。

    今已五日五夜,看看命尽,不久身亡不知是哪世里祖宗积德,今日遇着老师父到此。千万发大慈悲,救我一命,九泉之下,决不忘恩”

    唐僧是个慈悲心肠,闻言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孙悟空却是咧嘴一笑,自然看出了女子的鼠精真身,当下喝道:“你这妖精,要使甚么计谋来害俺师父”

    唐僧正落着泪,闻说不由喝道:“你这泼猴,又来胡说了怎么这等一个女子,就认得她是个妖怪”

    八戒直溜溜的盯着女子,帮口道:“师父,莫信大师兄哄你这女子乃是此间人家。我们东土远来,不与相较,又不是亲眷,如何说她是妖精”

    看了色迷心窍的八戒一眼,陈凡淡淡道:“看在你义父托塔天王的份上,饶你一命,安心修炼去吧”

    陈凡说着,一扬手,一道气劲将女子身上的绳子划了开来。

    女子闻言,不由面色变换,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知道她与托塔天王的关系

    不用想,也知道是大能之辈。

    “是,小女子告退。”女子嘤嘤一声,身子一晃,就化作一阵风消失在原地。

    唐僧面色大惊,急念阿弥陀佛。

    孙悟空咧嘴一笑,不屑道:“一只耗子罢了,师父何必大惊小怪。”

    八戒却是一脸的意犹未尽,毫不在意女子的妖精身份。

    一行人翻过山头,继续西行,那老鼠精也没来马蚤扰,又走了些时日,不知不觉又到了夏时。

    正行处,忽见那路旁有两行高柳,柳阴中走出一个妇人,右手下搀着一个小孩儿,对唐僧高叫道:“和尚,不要走了,快早儿拨马东回,进西去都是死路。”

    唬得个唐僧跳下马来,打个问讯道:“老菩萨,古人云,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怎么西进便没路了”

    妇人用手朝西指道:“那里去,有五六里远近,乃是灭法国。那国王前生那世里结下冤仇,今世里无端造罪。二年前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这两年陆陆续续,杀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无名和尚,只要等四个有名的和尚,凑成一万,好做圆满哩。你们去,若到城中,都是送命王菩萨”

    唐僧闻言,心中害怕,战兢兢的道:“老菩萨,深感盛情,感谢不尽但请问可有不进城的方便路儿,我贫僧转过去罢。”

    妇人笑道:“转不过去,转不过去,只除是会飞的,就过去了也。”

    八戒在旁边卖嘴道:“妈妈儿莫说黑话,我们都会飞哩。”

    陈凡却是打量了这妇人几眼,他虽然识不破妇人的变化神通,但是神识一扫,却知道这是一位真仙般的存在。

    孙悟空火眼金睛,却是看破了妇人真身,上前行礼道:“观音大士,弟子失迎失迎”

    原来是观音菩萨

    陈凡面露恍然,上前微微一礼道:“见过菩萨。”

    “不必多礼。”妇人微微一笑,现出了菩萨真身与善财童子红孩儿,驾着一朵祥云,径回南海而去。

    连观世音自己都没有想到,这西天路上的妖精,大大小小的竟然被陈凡如此简单的或是降服,或是赶走,或是打杀。

    她本以为这一路之上,有许多她要帮手的地方,却是出乎意料之外,唯一有些微词的,就是死了坐骑的文殊菩萨,丢了法宝的老君与东来佛祖了。

    听说那南极仙翁的坐骑,也死在了西牛贺州。

    观世音现身,吓得个唐僧立身无地,跪拜在地连连磕头,八戒与沙僧也慌跪下,朝天礼拜。

    陈凡与孙悟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笑,对于观音大士并不是很尊重。

    第八十一章 灭法国

    陈凡摇头一笑,这观世音哪是来示警,区区一个灭法国哪能留得住众人。

    分明是西天灵山就要到了,观世音前来视察来了

    孙悟空上前扶着唐僧道:“请起来,菩萨已回宝山也。”

    唐僧起来道:“悟空,你既认得是菩萨,何不早说”

    悟空笑道:“你还问话不了,我既见礼,怎么还是不早哩”

    八戒道:“感蒙菩萨指示,前边必是灭法国,要杀和尚,我等怎生奈何”

    悟空道:“呆子休怕此间乃是一国凡人,有何惧哉”

    陈凡点头笑道:“悟空所言甚是,不过为了避免麻烦,你们几个将这些衣物换上吧”

    以陈凡的神识修为,一扫之下,便将灭法国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以神识御物,瞬息之间就借来了四套衣物。

    唐僧既无别的办法,也不敢违抗陈凡的意思,只得脱了褊衫,去了僧帽,穿了俗人的衣服,戴了头巾。

    悟空,八戒,沙僧也各自换了一套。

    孙悟空眼珠一转道:“列位,这一去,把师父徒弟四个字儿且收起。”

    八戒道:“除了此四字,怎的称呼”

    悟空道:“都要做弟兄称呼,大哥自然不用改名讳,师父叫做唐大官儿,你叫做朱三官儿,沙僧叫做沙四官儿,我叫做孙二官儿。但到店中,你们切休言语。若他问甚么买卖,只说是贩马的客人。把这白马做个样子,说我们是五个弟兄。临行时,等我拾块瓦查儿,变块银子谢他,却就走路。”

    陈凡点了点头,拍板道:“如此甚好。”

    唐僧无奈,只得曲从。

    五人牵马挑担,跑过那边。

    此处是个太平境界。入更时分,尚未关门,径直进去。行到一家店门首。

    店家还未收灯笼,悟空即近门叫道:“店家,可有闲房儿我们安歇”

    那里边有个妇人答应道:“有,有。有。请官人们上楼。”

    说不了,就有一个汉子来牵马。

    悟空把马儿递与牵进去,一行人从灯影儿后面,径上楼门。

    那楼上有方便的桌椅,推开窗格,映月光齐齐坐下。

    只见有人点上灯来,悟空拦门,一口吹息道:“这般月亮不用灯。”

    那人才下去。又一个丫环拿五碗清茶。

    悟空接住,楼下又走上一个妇人来。约有五十七八岁的模样,一直上楼,站着旁边问道:“列位客官,哪里来的有甚宝货”

    陈凡接口笑道:“我们是北方来的,有几匹粗马贩卖。”

    妇人道:“敢问客官尊姓”

    陈凡道:“在下陈凡,这一位是唐大官,这一位是孙二官,这一位是朱三官,这一位是沙四官。”

    妇人笑道:“异姓。”

    陈凡微微一笑,胡诌道:“正是异姓同居,我们共有十个弟兄,我们五个先来赁店房打火,还有五个在城外借歇,领着一群马,因天晚不好进城。待我们赁了房子,明早都进来,只等卖了马才回。”

    妇人问道:“一群有多少马”

    陈凡淡淡道:“大小有百十匹。”

    妇人笑道:“客官诚然是个客纲客纪,早是来到舍下,第二个人家也不敢留你。我舍下院落宽阔,槽札齐备,草料又有,凭你几百匹马都养得下。却一件,我舍下在此开店多年,也有个贱名。先夫姓赵,不幸去世久矣,我唤做赵寡妇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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