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哩早哩还不曾出大门哩”

    八戒道:“哥哥不要扯谎,人间就有这般大门”

    悟空道:“兄弟,我们还在堂屋里转哩”

    沙僧笑道:“师兄,少说大话吓我,哪里就有这般大堂屋,却也没处买这般大过梁啊。”

    悟空道:“兄弟,若依老孙看时,把这青天为屋瓦,日月作窗棂,四山五岳为梁柱,天地犹如一敞厅”

    八戒听说道:“罢了罢了我们只当转些时回去罢。”

    悟空道:“不必乱谈,只管跟着老孙走路。”

    陈凡听着几人说笑,也不插口,随着剖开山路,一直前进,只是打量着山间景色。

    要说此方世界的山头,不是险恶之地,就如仙家福地一般,只见那山顶嵯峨摩斗柄,树梢仿佛接云霄,青烟堆里,时闻得谷口猿啼。

    唐僧也在马上遥观,只见那山凹里有楼台迭迭,殿阁重重。

    三藏道:“徒弟,此时天色已晚,幸得那壁厢有楼阁不远,想必是庵观寺院,我们都到那里借宿一宵,明日再行罢。”

    悟空打眼一看,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当下道:“师父,果然是一座寺院,却好借宿,我们去来。”

    见到寺院,唐僧便来了兴致,当下放开马,一直前来,径到了山门之外。

    悟空道:“师父,这一座是甚么寺”

    三藏道:“我的马蹄才然停住,脚尖还未出镫,就问我是甚么寺,好没分晓”

    悟空道:“你老人家自幼为僧,须曾讲过儒书,方才去演经法,文理皆通,然后受唐王的恩宥,门上有那般大字,如何不认得”

    三藏骂道:“泼猢狲说话无知我才面西催马,被那太阳影射,奈何门虽有字,又被尘垢朦胧,所以未曾看见。”

    陈凡信步走来,闻言一笑,屈指一弹,一道剑气将门上尘土抹去,只见上有五个大字,乃是敕建宝林寺。

    悟空看了一眼,笑道:“师父,这寺里谁进去借宿”

    三藏道:“我进去。你们师兄弟几个嘴脸丑陋,言语粗疏,性刚气傲,倘或冲撞了本处僧人,不容借宿,反为不美。”

    陈凡他指使不动,三个徒弟又形似妖怪,唐僧便丢了锡杖,解下斗篷,整衣合掌,径入山门。

    只见两边红漆栏杆里面,高坐着一对金刚,装塑的威仪恶丑,一个铁面钢须似活容,一个燥眉圜眼若玲珑。

    左边的拳头骨突如生铁,右边的手掌崚嶒赛赤铜。

    可谓金甲连环光灿烂,明盔绣带映飘风,西方真个多供佛,石鼎中间香火红。

    三藏见了,点头长叹道:“我那东土,若有人也将泥胎塑这等大菩萨,烧香供养啊,我弟子也不往西天去矣。”

    正叹息处,又到了二层山门之内,见有四大天王之相,乃是持国、多闻、增长、广目,按东北西南风调雨顺之意。

    进了二层门里,又见有乔松四树,一树树翠盖蓬蓬,却如伞状,忽抬头,乃是大雄宝殿。

    唐僧合掌皈依,舒身下拜,拜罢起来,转过佛台,到于后门之下,又见有倒座观音普度南海之相。

    唐僧又拜,拜罢起来,又见三门里走出一个道人。

    那道人忽见三藏相貌稀奇,丰姿非俗,急趋步上前施礼道:“师父那里来的”

    三藏道:“弟子是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天拜佛求经的,今到宝方,天色将晚,告借一宿。”

    那道人道:“师父莫怪,我做不得主。我是这里扫地撞钟打勤劳的道人,里面还有个管家的老师父哩,待我进去禀他一声。他若留你,我就出来奉请,若不留你,我却不敢羁迟。”

    三藏道:“累及你了。”

    那道人急到方丈报道:“老爷,外面有个人来了。”

    那僧官即起身,换了衣服,按一按毗卢帽,披上袈裟,急开门迎接,问道人:“哪里人来”

    道人用手指定道:“那正殿后边不是一个人”

    只见那三藏光着一个头,穿一领二十五条达摩衣,足下登一双拖泥带水的达公鞋,斜倚在那后门首。

    僧官见了大怒道:“道人少打你岂不知我是僧官,但只有城上来的士夫降香,我方出来迎接。这等个和尚,看他那嘴脸,不是个诚实的,多是云游方上僧,今日天晚,想是要来借宿。我们方丈中,岂容他打搅”

    僧官向唐僧高声道:“正西去,只有四五里远近,有一座三十里店,店上有卖饭的人家,方便好宿。我这里不便,不好留你们远来的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寺里

    却说唐僧遇到市侩僧官,受了气,忍气吞声的走出来,看面相,似是要哭了。

    悟空上前问道:“师父,寺里和尚打你来”

    唐僧道:“不曾打。”

    八戒说:“一定打来,不是,怎么还有些哭包声”

    悟空又问道:“骂你来”

    唐僧道:“也不曾骂。”

    行者道:“既不曾打,又不曾骂,你这般苦恼怎么好道是思乡哩”

    唐僧道:“徒弟,他这里不方便。”

    悟空笑道:“这里想是道士”

    唐僧怒道:“观里才有道士,寺里只是和尚。”

    悟空道:“你不济事,但是和尚,即与我们一般。常言道,既在佛会下,都是有缘人。你且坐,等我进去看看。”

    孙悟空束一束腰间裙子,执着铁棒,径到大雄宝殿上,指着那三尊佛像道:“你本是泥塑金装假像,内里岂无感应我老孙保领大唐圣僧往西天拜佛求取真经,今晚特来此处投宿,趁早与我报名假若不留我等,就一顿棍打碎金身,教你还现本相泥土”

    如此,又引来了道人与僧官,孙悟空铁棒一扫,打碎了一个石狮子,顿时将这僧官吓得骨软筋麻,直呼爷爷。

    当下一行人,便入住寺里。

    正是恶人还须恶人磨。

    一顿斋饭过后,一行人在一间禅堂里住下,一人一张藤床。或是睡下,或是打坐。

    唐僧却是掩上堂门,铺开经本。默默看念。

    直到三更时分,正在打坐的陈凡睁眼双目,往外望去。

    只见那站着一个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男子,口中正不住叫道:“师父师父”

    这边三藏伏在经案上盹睡,梦中看到了水淋淋的男子,欠身道:

    “你莫是魍魉妖魅,神怪邪魔。至夜深时来此戏我我却不是那贪欲贪嗔之类。我本是个光明正大之僧,奉东土大唐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者。我手下有三个徒弟。都是降龙伏虎之英豪,扫怪除魔之壮士。他若见了你,碎尸粉骨,化作微尘。此是我大慈悲之意。方便之心。你趁早儿潜身远遁。莫上我的禅门来。”

    那人倚定禅堂道:“师父,我不是妖魔鬼怪,亦不是魍魉邪神。”

    三藏道:“你既不是此类,却深夜来此何为”

    那人道:“师父,你舍眼看我一看。”

    三藏仔细定睛看处,只见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

    正所谓面如东岳长生帝。形似文昌开化君。

    三藏见了,大惊失色,急躬身厉声高叫道:“是哪一朝陛下请坐。”

    三藏用手忙搀,却扑了个空虚,回身坐定。

    再看处,还是那个人。

    三藏便问:“陛下,你是那里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国土不宁,谗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话说,说与我听。”

    这人才泪滴腮边谈旧事,愁攒眉上诉前因,道:“师父啊,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有四十里远近。那厢有座城池,便是兴基之处。”

    三藏道:“叫做甚么地名”

    那人道:“不瞒师父说,便是朕当时创立家邦,改号乌鸡国。”

    正在打坐的陈凡却是定了定神,果然是到了乌鸡国,在他见到这个于唐僧托梦的鬼魂之时,就已经明了,这是那被夺了王位的倒霉国王。

    那夺王位的妖精,正是一位菩萨豢养的狮子精,还是一头被阉割的狮子精。

    以陈凡的神识修为,这国王的托梦之术,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如若此时孙悟空睁开双目,以那火眼金睛的神通,也能看个通透。

    但是孙悟空正在假寐,修炼法门与陈凡又不相同,没有这般好用的神识,却是未曾发现。

    那边三藏听闻乃是一位国王,忙道:“陛下这等惊慌,却因甚事至此”

    那人道:“师父啊,我这里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

    三藏闻言,点头叹道:“陛下啊,古人云,国正天心顺。想必是你不慈恤万民,既遭荒歉,怎么就躲离城郭且去开了仓库,赈济黎民,悔过前非,重兴今善,放赦了那枉法冤人。自然天心和合,雨顺风调。”

    那人道:“我国中仓禀空虚,钱粮尽绝,文武两班停俸禄,寡人膳食亦无荤。仿效禹王治水,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如此三年,只干得河枯井涸。正都在危急之处,忽然锺南山来了一个全真,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先见我文武多官,后来见朕,当即请他登坛祈祷,果然有应,只见令牌响处,顷刻间大雨滂沱。寡人只望三尺雨足矣,他说久旱不能润泽,又多下了二寸。朕见他如此尚义,就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称之。”

    三藏道:“此陛下万千之喜也。”

    那人道:“喜自何来”

    三藏道:“那全真既有这等本事,若要雨时,就教他下雨,若要金时,就教他点金。还有那些不足,却离了城阙来此”

    那人道:“朕与他同寝食者,只得二年。又遇着阳春天气,红杏夭桃,开花绽蕊,家家士女,处处王孙,俱去游春赏玩。那时节,文武归衙,嫔妃转院。朕与那全真携手缓步,至御花园里,忽行到八角琉璃井边,不知他抛下些甚么物件,井中有万道金光。哄朕到井边看甚么宝贝,他陡起凶心,扑通的把寡人推下井内,将石板盖住井口,拥上泥土,移一株芭蕉栽在上面。可怜我啊,已死去三年,是一个落井伤生的冤屈之鬼也”

    唐僧见说是鬼,唬得筋力酥软,毛骨耸然,没奈何,只得将言又问他道:“陛下,你说的这话全不在理。既死三年,那文武多官,三宫皇后,遇三朝见驾殿上,怎么就不寻你”

    那人道:“师父啊,说起他的本事,果然世间罕有自从害了朕,他当时在花园内摇身一变,就变做朕的模样,更无差别。现今占了我的江山,暗侵了我的国土。他把我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宫皇后,六院嫔妃,尽属了他矣。”

    三藏道:“陛下,你忒也懦。”

    那人道:“何懦”

    三藏道:“陛下,那怪倒有些神通,变作你的模样,侵占你的乾坤,文武不能识,后妃不能晓,只有你死的明白。你何不在阴司阎王处具告,把你的屈情伸诉伸诉”

    那人道:“他的神通广大,官吏情熟,都城隍常与他会酒,海龙王尽与他有亲,东岳天齐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阎罗是他的异兄弟。因此这般,我也无门投告。”

    三藏道:“陛下,你阴司里既没本事告他,却来我阳世间作甚”

    那人道:“师父啊,我这一点冤魂,怎敢上你的门来山门前有那护法诸天、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紧随鞍马。却才被夜游神一阵神风,把我送将进来,他说我三年水灾该满,着我来拜谒师父。他说你手下有一个大徒弟,是齐天大圣,极能斩怪降魔。今来志心拜恳,千乞到我国中,拿住妖魔,辨明邪正,朕当结草衔环,报酬师恩也”

    三藏道:“陛下,你此来是请我徒弟与你去除却那妖怪么”

    那人道:“正是正是”

    三藏道:“我徒弟干别的事不济,但说降妖捉怪,正合他宜。陛下啊,虽是着他拿怪,但恐理上难行。”

    那人道:“怎么难行”

    三藏道:“那怪既神通广大,变得与你相同,满朝文武,一个个言和心顺,三宫妃嫔,一个个意合情投。我徒弟纵有手段,决不敢轻动干戈。倘被多官拿住,说我们欺邦灭国,问一款大逆之罪,困陷城中,却不是画虎刻鹄也”

    那人道:“我朝中还有人哩。”

    三藏道:“却好却好想必是一代亲王侍长,发付何处镇守去了”

    那人道:“不是。我本宫有个太子,是我亲生的储君。”

    三藏道:“那太子想必被妖魔贬了”

    那人道:“不曾,他只在金銮殿上,五凤楼中,或与学士讲书,或共全真登位。自此三年,禁太子不入皇宫,不能彀与娘娘相见。”

    三藏道:“此是何故”

    那人道:“此是妖怪使下的计策,只恐他母子相见,闲中论出长短,怕走了消息。故此两不会面,他得永住常存也。”

    三藏问道:“你纵有太子在朝,我怎的与他相见”

    那人言明太子明日出城采猎,又留下一件信物,遂叩头拜别。

    三藏举步相送,不知怎么踢了脚,跌了一个筋斗,把三藏惊醒,却原来是南柯一梦,慌得对着那盏昏灯,连忙叫:“徒弟徒弟”

    三藏将众人叫醒,又将国王的事情说了一番。

    悟空闻言笑道:“他来托梦与你,分明是照顾老孙一场生意。”

    陈凡却是不置可否,这妖精,并不是西天路上的妖王,而是佛门有意放出来的,其目的,不就是为了彰显佛门神通,传道之用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真假国王

    陈凡与孙悟空出了寺庙,身形一晃,就飞到了乌鸡国皇宫。

    孙悟空使出火眼金睛的神通,在皇宫上方一看,果然是妖气弥漫。

    陈凡神识一扫,但见那狮子精化作的国王,不过是个天仙修为的妖精而已。

    只不过这头妖精极善变化,似乎有着某种天赋神通,在西游记之中,变成唐僧,连孙悟空一时之间都难以分辨真假。

    如今陈凡却是不欲多事,给了孙悟空一个眼神,一人一猴就十分默契的遁入了皇宫之中。

    正在熟睡的国王,身旁突兀的出现一根铁棒,当头打来。

    这国王反应也是极快,当即翻身躲过,好不狼狈,正惊疑不定间,一口三尺青锋就到架在了脖子上。

    以多年为妖的眼力,感受到剑峰上的威能,这国王丝毫不敢动弹。

    孙悟空现出身来,见到妖精被制住,当即就要一棒打杀。

    陈凡正要开口制止,只见殿外一朵彩云飘来,厉声叫道:“孙悟空,且休下手”

    彩云散去,原来是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也是暗道好险,要不是心血来潮,来乌鸡国走上一遭,看看佛门传道之事进行的如何,只怕自家的狮儿就要被孙行者一棒打死。

    孙悟空收棒,上前笑道:“菩萨,哪里去”

    文殊道:“我来替你收这个妖怪的。”

    “劳烦了。”陈凡见状,含笑说道。说着的同时将青云剑收了起来。

    这假国王没了威胁,却站在原地并不动弹。

    菩萨从袖中取出照妖镜,照住了国王身上。镜子里看处,那妖精生得好不凶恶,眼似琉璃盏,头若炼炒缸。

    悟空道:“菩萨,这是你坐下的一个青毛狮子,却怎么走将来成精,你就不收服他”

    菩萨道:“悟空。他不曾走,他是佛旨差来的。”

    悟空笑道:“这畜类成精,侵夺帝位。还奉佛旨差来。似老孙保唐僧受苦,就该领几道敕书”

    菩萨道:“你不知道,当初这乌鸡国王,好善斋僧。佛差我来度他归西。早证金身罗汉。因是不可原身相见,变做一种凡僧,问他化些斋供。被吾几句言语相难,他不识我是个好人,把我一条绳捆了,送在那御水河中,浸了我三日三夜。多亏六甲金身救我归西,奏与如来、如来将此怪令到此处推他下井。浸他三年,以报吾三日水灾之恨。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今得汝等来此,成了功绩。”

    悟空道:“你虽报了甚么一饮一啄的私仇,但那怪物不知害了多少人也。”

    菩萨道:“也不曾害人,自他到后,这三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何害人之有”

    悟空道:“固然如此,但只三宫娘娘,与他同眠同起,点污了他的身体,坏了多少纲常伦理,还叫做不曾害人”

    菩萨道:“点污他不得,他是个阉了的狮子。”

    悟空笑道:“既如此,收了去罢。若不是菩萨亲来,决不饶他性命。”

    文殊菩萨与陈凡又告辞一声,念个咒,喝道:“畜生,还不皈正,更待何时”

    国王现了原身,菩萨放莲花罩定狮子,坐在背上,踏祥而去。

    陈凡看了一眼离去的文殊菩萨,轻声一叹,到头来这烂摊子还不是他与孙悟空收拾

    须知那假国王的尸身还在井底放着。

    悟空却是眼珠一转,笑道:“这打捞尸身的事情,还是交给八戒那个呆子。”

    陈凡不置可否的一笑,施展筋斗云,只是一抖,两个就回到了寺中。

    此时乃是深夜,虽然距离唐僧被托梦,降服狮子精,只过去了片刻时间,但唐僧几人已然熟睡。

    悟空径到八戒床边,叫:“八戒八戒”

    那呆子是走路辛苦的人,丢倒头只情打呼,那里叫得醒

    悟空见状一笑,揪着八戒耳朵,抓着鬃,把他一拉,拉起来,叫声“八戒。”

    那呆子还打棱挣,悟空又叫一声,呆子道:“睡了罢,莫顽”

    悟空道:“不是顽,有一桩买卖,我和你做去。”

    八戒道:“甚么买卖”

    悟空道:“我与大哥去皇宫里查探,见那妖精有件宝贝,万夫不当之勇。我们日后不免与他争敌,倘那怪执了宝贝,降倒我们,却不反成不美,我想着打人不过,不如先下手。我和你去偷他的来,却不是好”

    八戒听闻宝贝,不由眼珠一转,也未想到猴子与大哥既然去了一趟,为何不直接偷了宝贝,反而来找他

    他还不知晓,那假国王已经被收服。

    八戒道:“哥哥,你哄我去做贼哩。这个买卖,我也去得,果是晓得实实的帮寸,我也与你讲个明白,偷了宝贝,降了妖精,我却不奈烦甚么小家罕气的分宝贝,我就要了。”

    悟空道:“你要作甚”

    八戒道:“我不如你们乖巧能言,人面前化得出斋来,老猪身子又夯,言语又粗,不能念经,若到那无济无生处,可好换斋吃么”

    悟空笑道:“老孙只要图名,哪里图甚宝贝,就与你罢便了。”

    那呆子听见说都与他,他就满心欢喜,一毂辘爬将起来,套上衣服,就和悟空走路。

    这正是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

    两人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纵祥光,径奔乌鸡国。

    不多时到了,按落云头,只听得楼头方四鼓矣。

    悟空道:“兄弟,四更时分了。”

    八戒道:“正好正好人都在头觉里正浓睡也。”

    二人不奔正阳门,径到后宰门首,只听得梆铃声响。

    悟空道:“兄弟,前后门皆紧急,如何得入”

    八戒笑道:“哪见做贼的从门里走么瞒墙跳过便罢。”

    悟空依言,将身一纵,跳上里罗城墙,八戒也跳上去。

    二人潜入里面,找着门路,径寻那御花园。

    正行时,只见有一座三檐白簇的门楼,上有三个亮灼灼的大字,映着那星月光辉,乃是御花园。

    悟空近前看了,有几重封皮,公然将锁门锈住了,即命八戒动手。

    那呆子掣铁钯,尽力一筑,把门筑得粉碎。

    悟空先举步插入,忍不住跳将起来,大呼小叫,唬得八戒上前扯住道:“哥呀,害杀我也哪见做贼的乱嚷,似这般吆喝惊醒了人,把我们拿住,发到官司,就不该死罪,也要解回原籍充军。”

    悟空闻言一笑,也不计较,留心想起唐僧的梦来,说芭蕉树下方是井。

    正行处,果见一株芭蕉,生得茂盛,比众花木不同。

    悟空笑道:“八戒,动手么宝贝在芭蕉树下埋着哩。”

    那呆子双手举钯,筑倒了芭蕉,然后用嘴一拱,拱了有三四尺深,见一块石板盖住。

    呆子欢喜道:“哥呀造化了果有宝贝,是一片石板盖着哩不知是坛儿盛着,是柜儿装着哩。”

    悟空道:“你掀起来看看。”

    那呆子果又一嘴,拱开看处,又见有霞光灼灼,白气明明。

    八戒笑道:“造化造化宝贝放光哩”

    又近前细看时,原来是星月之光,映得那井中水亮。

    悟空与八戒寻到御花园的井口,下面正是井龙王的水晶宫,下井捞尸体的正是八戒。

    井龙王出来迎接,心中却是大惊:“这是天蓬元帅来也,今夜夜游神奉上敕旨,来取乌鸡国王魂灵去拜见唐僧,请齐天大圣降妖,这才一个时辰,就寻到这里来了。”

    井龙王厉声高叫道:“天蓬元帅,请里面坐。”

    八戒却才欢喜道:“原来是个故知。”

    龙王道:“元帅,近闻你得了性命,皈依释教,保唐僧西天取经,如何得到此处”

    八戒道:“正为此说,我师兄孙悟空多多拜上,着我来问你取甚么宝贝哩。”

    龙王道:“可怜,我这里怎么得个宝贝比不得那江河淮济的龙王,飞腾变化,便有宝贝。我久困于此,日月且不能长见,宝贝果何自而来也”

    八戒道:“不要推辞,有便拿出来罢。”

    龙王道:“有便有一件宝贝,只是拿不出来,就元帅亲自来看看,何如”

    八戒道:“妙妙妙须是看看来也。”

    那龙王前走,这呆子随后,转过了水晶宫殿,只见廊庑下,横軃着一个六尺长躯。

    龙王用手指定道:“元帅,那厢就是宝贝了。”

    八戒上前看了,原来是个死皇帝,戴着冲天冠,穿着赭黄袍,踏着无忧履,系着蓝田带,直挺挺睡在那厢。

    八戒见状,暗道一声晦气,如何还不知道被孙行者骗了,奈何已经到了地头,孙行者又在上面等着,如若不将这死国王扛上去,定没有好果子吃。

    当下八戒将死国王的尸身扛了上去,与孙悟空一同回了寺庙之内。

    如此,却惊醒了唐僧,孙悟空又到太上老君那里求了一粒九转还魂丹,救醒了国王。

    太上老君倒也不小气,虽然被孙悟空与陈凡骗走了两件宝贝,区区一粒九转还魂丹还是给了。

    孙悟空又将救活的国王送到了皇宫里,如此,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假国王又变成了真国王。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红孩儿

    一行人救了乌鸡国王,在乌鸡国到换了通关文牒,受国王盛行款待之后,便继续了西行之路。

    那皇帝阁泪汪汪的送别之后,遂与众臣回去了。

    一行人上了羊肠大路,一心前往灵山,离了乌鸡国,夜住晓行,将半月有余,忽又见一座高山,真个是摩天碍日。

    三藏马上心惊,急兜缰忙呼悟空。

    悟空道:“师父有何吩咐”

    三藏道:“你看前面又有大山峻岭,须要仔细堤防,恐一时又有邪物来侵我也。”

    悟空笑道:“只管走路,莫再多心,老孙自有防护。”

    唐僧只得宽怀,加鞭策马,奔至山岩,果然也十分险峻。

    陈凡走在这山路之间,心里却是思索着,过了乌鸡国,就到了那红孩儿的地头了吧

    要说这红孩儿,也是一个异种,修成的神火连孙悟空都着了道。

    而且还被有心的观音大士收去做了童子,如若不是观音大士收了此子,日后火焰山之时,牛魔王念及旧情,只怕就将芭蕉扇借给孙悟空了。

    毕竟两个乃是八拜之交。

    自从老君丹炉落下的那一刻起,牛魔王一家就已经被算计上了,参与其中的陈凡岂能不知

    那牛魔王是西天路上颇有野心,又修为高深的妖精,乃是重点打击对象。

    但事情的起因,却是红孩儿想要吃唐僧肉,否则认了孙悟空这个叔叔。还能有那么多事

    一行人正在山里前行,只见那山凹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

    悟空大惊,走近前,把唐僧搊着脚,推下马来,叫:“不要走了,妖怪来矣。”

    除了陈凡打量着那直冲九霄的火气,神色淡然。慌得个八戒却是急掣钉钯,沙僧也是忙轮宝杖,把唐僧围护在当中。

    却说红光里。真是个妖精,他闻得人讲:“东土唐僧往西天取经,乃是金蝉长老转生,十世修行的好人。有人吃他一块肉。延生长寿。与天地同休。”

    他朝朝在山间等候,不期今日到了,不是那红孩儿又是谁来

    红孩儿在那半空里,正然观看,夸赞不尽道:“好和尚我才看着一个白面胖和尚骑了马,真是那唐朝圣僧,却怎么被三个丑和尚护持住了一个个伸拳敛袖,各执兵器。似乎要与人打的一般。”

    红孩儿与陈凡目光相对,不由惊疑道:“噫不知是哪个有眼力的。想应认得我了,似此模样,莫想得那唐僧的肉吃。”

    以陈凡的神识,又是有心之下,自然看到了火气中藏身的红孩儿。

    沉吟半晌,红孩儿以心问心的自家商量道:“若要倚势而擒,莫能得近,或者以善迷他,却到得手。但哄得他心迷惑,待我在善内生机,断然拿了。且下去戏他一戏。”

    红孩儿即散红光,按云头落下,去那山坡里,摇身一变,变作七岁顽童,赤条条的,身上无衣,将麻绳捆了手足,高吊在那松树梢头,口口声声,只叫“救人救人”

    却说孙悟空忽抬头再看处,只见那红云散尽,火气全无,便叫:“师父,请上马走路。”

    唐僧道:“你说妖怪来了,怎么又敢走路”

    悟空道:“我才然间,见一朵红云从地而起,到空中结做一团火气,断然是妖精。这一会红云散了,想是个过路的妖精,不敢伤人,我们去耶”

    八戒笑道:“师兄说话最巧,妖精又有个甚么过路的”

    悟空道:“你哪里知道,若是哪山哪洞的魔王设宴,邀请那诸山各洞之精赴会,却就有东南西北四路的精灵都来赴会,故此他只有心赴会,无意伤人。此乃过路之妖精也。”

    唐僧闻言,也似信不信的,只得攀鞍在马,顺路奔山前进。

    正行时,只听得叫声“救人”

    唐僧大惊道:“徒弟呀,这半山中,是哪里甚么人叫”

    悟空上前道:“师父只管走路,莫缠甚么人轿骡轿,明轿睡轿。这所在,就有轿,也没个人抬你。”

    唐僧道:“不是扛抬之轿,乃是叫唤之叫。”

    悟空笑道:“我晓得,莫管闲事,且走路。”

    唐僧依言,策马又进,行不上一里之遥,又听得叫声“救人”

    唐僧道:“徒弟,这个叫声,不是鬼魅妖邪,若是鬼魅妖邪,但有出声,无有回声。你听他叫一声,又叫一声,想必是个有难之人,我们可去救他一救。”

    悟空道:“师父,今日且把这慈悲心略收起收起,待过了此山,再发慈悲罢。这去处凶多吉少,你知道那倚草附木之说,是物可以成精。诸般还可,只有一般蟒蛇,但修得年远日深,成了精魅,善能知人小名儿。他若在草科里,或山凹中,叫人一声,人不答应还可,若答应一声,他就把人元神绰去,当夜跟来,断然伤人性命。且走且走古人云,脱得去,谢神明,切不可听他。”

    孙悟空不欲多事,以他的聪明,如何猜不出这深山里能有普通人多半是个妖精。

    但是唐僧肉眼凡胎,又心性善良,真真是个多事之人。

    见到孙悟空一脸无奈,陈凡不由一笑,指了指前面,只见一个小孩童,赤条条的吊在一棵树上。

    那红孩儿见呼救无人答应,当下就出现在了一行人的前行道路上。

    唐僧见状,便骂悟空道:“这泼猴多大惫懒全无有一些儿善良之意,心心只是要撒泼行凶哩我那般说叫唤的是个人声,他就千言万语只嚷是妖怪你看那树上吊的不是个人么”

    唐僧到了树下,将鞭梢指着问道:“你是哪家孩儿因有甚事,吊在此间说与我,好救你。”

    小孩童眼中噙泪,叫道:

    “师父呀,山西去有一条枯松涧,涧那边有一庄村,我是那里人家。

    我祖公公姓红,只因广积金银,家私巨万,混名唤做红百万。年老归世已久,家产遗与我父。近来人事奢侈,家私渐废,改名唤做红十万,专一结交四路豪杰,将金银借放,希图利息。

    怎知那无籍之人,设骗了去啊,本利无归。我父发了洪誓,分文不借。那借金银人,身贫无计,结成凶党,明火执杖,白日杀上我门,将我财帛尽情劫掳,把我父亲杀了,见我母亲有些颜色,拐将去做甚么压寨夫人。

    那时节,我母亲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怀里,哭哀哀,战兢兢,跟随贼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杀我,多亏我母亲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却将绳子吊我在树上,只教冻饿而死,那些贼将我母亲不知掠往那里去了。

    我在此已吊三日三夜,更没一个人来行走。不知那世里修积,今生得遇老师父,若肯舍大慈悲,救我一命回家,就典身卖命,也酬谢师恩,致使黄沙盖面,更不敢忘也。”

    陈凡打量着眼前的孩童,不难看出红孩儿不过是天仙修为,不知如何修成那连孙悟空都着了道的神火

    还是孙悟空知道是自家侄儿,太过大意

    能让孙悟空天生石猴的肉身吃亏,本领已是不俗,按说牛魔王的儿子,本体应该是一头牛才对,如今看来却又不似。

    陈凡打量着孩童,唐僧却被孩童这一番言语感动,认了真实,起了怜悯之心,就教八戒解放绳索,救他下来。

    那呆子没有陈凡的神识眼力以及先知先觉,又没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哪里识得妖精,当下便要上前动手。

    悟空在旁,忍不住喝了一声道:“那泼物有认得你的在这里哩莫要只管架空捣鬼,说谎哄人你既家私被劫,父被贼伤,母被人掳,救你去交与谁人你将何物与我作谢这谎脱节了耶”

    以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如何看不出这孩童乃是一个妖精

    孩童闻言,心中害怕,就知这猴子是个能人,暗将他放在心上,却又战战兢兢,滴泪而言曰:“师父,虽然我父母空亡,家财尽绝,还有些田产未动,亲戚皆存。”

    悟空道:“你有甚么亲戚”

    孩童道:“我外公家在山南,姑娘住居岭北。涧头李四,是我姨夫,林内红三,是我族伯。还有堂叔堂兄都住在本庄左右。老师父若肯救我,到了庄上,见了诸亲,将老师父拯救之恩,一一对众言说,典卖些田产,重重酬谢也。”

    八戒听说,扛住悟空道:“哥哥,这等一个小孩子家,你只管盘诘他怎的他说得是,强盗只打劫他些浮财,莫成连房屋田产也劫得去若与他亲戚们说了,我们纵有广大食肠,也吃不了他十亩田价。救他下来罢。”

    八戒只是想着吃食,哪里管甚么好歹,使戒刀挑断绳索,放下孩童。

    孩童对唐僧马下,泪汪汪只情磕头。

    唐僧心慈,便叫:“孩儿,你上马来,我带你去。”

    “师父啊,我手脚都吊麻了,腰胯疼痛,一则是乡下人家,不惯骑马。”

    孩童眼珠一转,看着唐僧,可怜兮兮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火阵

    唐僧叫八戒驮着,红孩儿抹了一眼道:“师父,我的皮肤都冻熟了,不敢要这位师父驮。他的嘴长耳大,脑后鬃硬,搠得我慌。”

    唐僧道:“教沙和尚驮着。”

    红孩儿也抹了一眼道:“师父,那些贼来打劫我家时,一个个都搽了花脸,带假胡子,拿刀弄杖的。我被他唬怕了,见这位晦气脸的师父,一发没了魂了,也不敢要他驮。”

    唐僧教悟空驮着,悟空呵呵笑道:“我驮我驮”

    红孩儿暗自欢喜,顺顺当当的要悟空驮他。

    悟空把他扯在路旁边,试了一试,只好有三斤十来两重。

    悟空笑道:“你这个泼怪物,今日该死了,怎么在老孙面前捣鬼我认得你是个那话儿呵。”

    红孩儿道:“师父,我是好人家儿女,不幸遭此大难,我怎么是个甚么那话儿”

    悟空道:“你既是好人家儿女,怎么这等骨头轻”

    红孩儿道:“我骨格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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