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压身,摇身一变成阔绰人儿,以往雕木头最好只用得起鸡翅木,如今终于舍得让自己玩玩顶好的木料了。
    近日云多风轻,气温十分适宜,书房的木窗两扇都打开来,光线明亮又柔和。杜若正在书房中,用描线笔在黄花梨木墩上描着大轮廓。
    所以珊瑚来报时,不敢动作大了弄出响动,只轻手轻脚挪到杜若身旁,小声说:“小主,董良媛来了。”
    杜若头未抬,回道:“让她进来吧。”
    “嗳。”珊瑚应了,下楼把董春春和她的宫女带了上来。
    把人带到前,珊瑚还大着胆子同董春春说:“董良媛,我们小主在忙细致活儿,您还请轻声些!”
    董春春虽然有时不太聪明,但自从跟随杜若后,面对杜若这边的人时已经全然奉上了她最好的脾气和态度。
    珊瑚同她这般说话,她丝毫不恼,温声同珊瑚应了:“好,我晓得了。你放心。”
    董春春如此配合,珊瑚很是感激。将人带到后,自个儿悄声就退下了。
    回想以前董春春去晴光殿同小主讲话不过脑子,她和珍珠还跟主子声讨过董春春,再也不想董春春去她们小主跟前。如今小主和董春春关系缓和了,董春春是愈发稳妥了。
    珊瑚在心里想着,果然不能只凭片面感官就否定一个人的全部。
    杜若勾好一个部位的线后,便将笔搁下,理了理挽起的衣袖,看向董春春道:“怎的进来了这般安静乖顺,倒不像你了。”
    董春春正双手捧着茶盏,小口啜着碧玺给她上的茶,甜甜道:“宫女儿都知道不能扰你,我自然不能比她们差。”
    插科打诨中夹带诚心满满,这就是董春春一贯说话的风格。杜若很是爱她这一处,每每和她说几回话,都是开心的。
    杜若从书案后走出来,坐到董春春身边,调侃她道:“突然这么懂事,我都还有些不适应。说,是不是有事找我?”
    心思被戳穿,董春春嘻嘻笑着:“确实有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何事?”杜若也端起茶盏,一副准备知无不言的模样。
    “就是想问问你。”董春春凑近杜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能不能去同顺阁送送东西?但是我看你都没去,我不敢自己冒失。好不容易她们都禁足了,这么好争宠的机会,不利用岂不可惜?”
    杜若也料到董春春会有这一问,回她:“你可以去,但我建议你别去。”
    “为何?”董春春就想听这个,杜若也像禁足一样哪儿都不去的原因。
    “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被禁足的是你,其他人都没有禁足,你每日在你房里会想些什么?”道理很容易讲清,但是杜若想培养董春春思考的方式,一贯对她循循善诱。
    董春春沉思一会儿,回道:“那我会每天特别焦急,总想着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别人却可以。”
    杜若点点头:“就是这样。被禁足本就攒着气,还要每日担心是不是有人趁着自己禁足,牟足劲儿去争宠,今日担心这个,明日担心那个。”
    “那么未禁足的人就格外引人注目,也容易被人记恨!”董春春明白过来了,接话道。
    “没错。”杜若赞许地看她,“更何况这回,太子妃、李宁、祝子嫦、陈婉儿,四个不好相与的禁足,只有咱俩自由。一个两个无所谓,但有四个人咱们还是谨慎些。我可不想同时被这四个人盯上。”
    董春春连连点头,咽了咽口水道:“我也不想!”
    “虽然这次她们是因为惹事禁足,需要沉寂反思,明面上来说咱们占着理,好像不用考虑她们。但是春春你要记住,在宫里,不要羞于用恶意揣测他人。保护好自己永远是最要紧的,该安分的时候要安分。”
    被杜若一番话点得心里退缩不已,连脚都跟着收缩了一步的董春春连忙道:“那我不去了,我也老老实实待在我房里。”
    “你也不用太小心了,觉得无趣了就来找我玩。”杜若安慰她,想了想又说,“我说的也不是都对。你且看着,若太子殿下觉得可以,自然会召见我们的。”
    自从董春春在闲花照与杜若谈话回来,也关起门来安生待在房里,每日掰起指头数着。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八月八日,二十天禁足期满。
    这期间,太子果然没有召见杜若和她任何一人。
    而禁足期一过,太子第一个召见的便是太子妃郑来仪。
    郑来仪盛装打扮了一番,抬头挺胸坐在前往同顺阁的步辇上,丝毫不见被禁足二十日的颓唐。
    她这些天来,派了宫人时时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得知杜若和董春春安分守己,并没有趁其他人不便就去太子跟前献殷勤争宠,心情一直还算平稳。因此禁足期间也好生反思了一阵子。
    不仅心里打消了对杜若的猜疑和防范,也思考了今后真正要对付的人是谁。更沉淀了一些不会再鸡飞狗跳的手段。
    赵谨良看他这个表妹禁足后确实沉稳了一些,来见他第一件事先主动认错,还说要去给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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