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旗袍。老太太喜欢喜庆,最好还是玫红色的那套最好。至于,陈殊最喜欢的天青色,被徐妈以太素了,给否决掉。

    一会儿又说,陈殊体寒,这个时节虽然杏花开了,下午还是有些凉的,吩咐丫鬟把披肩找出来,随身带着预备着。

    婚纱的头纱实在是太丑,厚厚的蕾丝,一点也不飘逸,戴在头上仿佛中东女人厚厚的头纱。陈殊说什么也不肯戴上,头发编好了发辫,叫佣人去园子里择了一枝杏花,别在发梢间。

    徐妈同冯太太互相望了望,拗不过陈殊,只好同意了。

    至于妆容,陈殊回过神来,又自己重新画了一遍,洗掉了浓妆,只着淡妆。冯太太见她慢条斯理,催促:“小姑奶奶,你倒是快点儿,姑爷就快到了。”

    陈殊不慌不忙:“这样典雅的婚纱,只能配淡妆的!”

    过了会儿,徐妈跑进来催:“小姐,小姐,三少爷来迎亲了,车子到门口了。”

    陈殊放下眉笔:“好了,走!”

    杜均同尔雯尔雅在外边拦门:“司令是行伍之人,这酒量想必不错,想娶新娘子,得过了这一关。”

    杜均拍拍手,佣人端来托盘,托盘上摆着三大杯白酒。高高的高脚杯,三杯不得有半斤了,陈殊皱眉,出声:“杜均,你搞什么名堂?”

    陈殊一出声,跟着李纵云来迎亲的人少不得哄笑:“哎呦,新娘子心疼人了!”

    冯太太和徐妈都拉着陈殊,小声劝:“新娘子要矜持,拦门都是这样的。太容易了,反倒叫别人笑话呢?”

    陈殊道:“什么风俗?杜均也是,不知道想个别的主意吗?这样三杯酒喝下去,没进行婚礼,纵云反倒先醉了。”

    徐妈笑:“小姐不用担心,三少爷的酒量是顶好的,这样三杯酒不算什么的。”

    陈殊只好站在门内看,李纵云一身军装,胸前挂着礼花,什么话也没说,端起酒杯就一口干了。每喝一杯,就引起一阵喝彩。

    陈殊叹气,吩咐徐妈:“醒酒的汤,拿食盒装上一点,待会儿车子上给他喝。就是没有喝醉,这样子喝酒,胃也受不了的。他本来就有胃病,待会儿该难受了。”

    徐妈答应一声,亲自去了厨房。

    冯太太笑:“哪有你这样的,还没有出嫁,一颗心就全在姑爷哪儿了。”

    陈殊没有说话,在她看来,自然是极喜欢这个人,才有勇气嫁给他的,而不是因为要嫁给他,才去喜欢的。

    过了杜均这关,还有尔雯尔雅这关,她们两个人小鬼大,一口一个姨夫,笑得跟花儿一样。

    李纵云会意,小五递过来一叠早就包好的红包,发给两个小丫头。

    李纵云走上来,见陈殊发间别着一支杏花,笑:“好漂亮的杏花!”

    陈殊也忍不住笑,同他来迎亲的军官,见此打趣:”司令官,难道就只是杏花漂亮吗?”

    李纵云这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发脾气的,他手下那些军官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李纵云笑:“当然不是,新娘子比杏花更漂亮!”

    一屋子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杜鹤龄指着李纵云,大笑:“好你个纵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这么会讨美人欢心了?”

    不晓得这里是什么风俗,新娘子即便是穿婚纱,出门子的时候是脚不能沾地的。李纵云把陈殊打横抱起,抱到婚车上。

    李纵云喝了那三大杯酒,衣领上不可避免沾了一些。陈殊取了手帕,替他擦了擦,一面抱怨:“这个杜均,真是的,哪有他这样的?”

    徐妈送了醒酒汤过来,陈殊这才叫司机发车:“开车!”

    李纵云的酒量是不怕这三杯酒的,只是待会上了酒席,免不得又要敬酒,这一天是不能推辞的,不晓得要喝多少,把陈殊递过来的醒酒汤喝了:“祖母也来了,她身体不大好,本来是不准备来的。我吩咐下去了,你现在还不能喝酒,待会儿男宾那边就不用去了。女眷那边有祖母在,我吩咐把你喝的酒换成水。”

    陈殊点点头:“你也不要喝多了,我们自己的婚礼,反倒这样受罪?有什么不能拒绝的,别人敬酒,你也不必全喝了,喝上两口就行了。”

    李纵云无奈笑笑:“知道了,夫人!”

    这样的婚礼,来的人极多,陈殊认识的人却极少,本以为只是一个形式,可是当牧师吩咐两个人交换戒指的时候,陈殊还是哭得一塌糊涂。

    李纵云倒是一直笑,又去替陈殊擦眼泪:“这是喜事,哭什么?”

    那些喧闹声,在陈殊眼中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李纵云一个人。

    旁边有人打趣:“新娘子都看呆了!”

    不知是谁扶了陈殊回房间,陈殊一张脸全都哭花了。徐妈手忙脚乱,吩咐人把旗袍找出来,要去女眷那边了。

    陈殊有些忐忑,李纵云的祖母她还没有见过,前几天刚刚从南京过来的,说是开春了,病好了些,怎么也要过来北平。

    徐妈把陈殊的发辫打散,梳成发髻,又催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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